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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越是害怕,反而更好奇。

那個好事的是走了,可圍觀的百姓卻越來越多了。

一時間,連過年鬧個燈會太子府門前都沒有這麼熱鬧過。

兩日沒睡好的李弘冀,好不容易昨晚橫心交代屬下去辦了一直猶豫的事,好不容易睡了個囫圇覺,可這還沒有自然醒呢,就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忙起身,才發現胸前還枕着個美人呢,猛抓住頭髮狠丟到旁邊,另一側的美人受了驚嚇,直接自覺的摔到地上。

他可顧不得這些,起身一披衣服,大步的朝門前走去。那個摔在地上的美人,還好反應的快,否則非給踩住了手指。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螞蟻又聚了過來?

門外的正在小聲嘀咕,猛地聽到李弘冀的聲音,都抽了個冷子。之後,一個趕忙應聲說道。

“有人在前幾日出現螞蟻的地方翻出暗紅的土,不知哪個好事的先說了聲是血染的,百姓們都聚在門口看呢!”

李弘冀瞬時收緊了瞳孔,深吸一口,朝着尚在地上的美人惡狠狠的說道。

“還不快服侍本宮更衣!”

這猛然一聲,不僅地上的急匆匆過來,就連剛剛被揪了頭髮的也趕忙跳下床撲了過來。

直到,上下忙碌完畢,李弘冀一甩長袖推開了房門出去。

兩個美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自從皇上,不,國主開始有了遷都的想法,並每日只與幾個大臣討論不上朝以來,每日早晚在房裡對她們都是煎熬。

話說李弘冀出了正院直奔太子府大門口,他並沒有出去,而是透過門縫看外面情形。

當即被外面的人數給鎮住了。

侍衛說的不錯,看這前後幾層,圍的水泄不通的架勢,少說也給大幾百號人,這還不算越聚越多的數量。

只見他們“自覺”圍成了個弧度,都盯着翻過土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動手上前。

李弘冀當即將目光也落到那處,心道這便是說土裡出了問題的了。

可看了一會兒,除了顏色是有些暗罷了,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剛要走,就聽有人喊了一聲“京兆尹來了!”,再一回頭,就看到急匆匆走來的商大人身影。

京兆尹那傢伙,不去查查案、坐堂,怎麼親自來攪和這事?

哼,還是太閑了吧。

畢竟是太子的地方,商大人不敢私自造次,親自上前扣響了大門。

李弘冀當即側過身,努了一下嘴示意身旁的侍衛去開門。

隨着門嘩啦一聲打開,商大人上前拱手。

“在下京兆尹,因有人報案太子府門外有異狀前來,特請太子殿下能同意在下在門外起翻察看。”

“你等等!”侍衛留下一言,隨即合上門,轉身等待李弘冀的命令。

李弘冀沉思了一會兒,對侍衛點了點頭,侍衛馬上裝作回稟後的樣子,開門再見京兆尹。

“你去弄吧,太子殿下應允了。”

京兆尹立馬拱手。

“是,有勞。”

待他說完,侍衛微點點頭,退回府里,又將大門合住。

京兆尹則一揮手,示意幾個拿着鐵鍬的衙役開始翻土。

一下,兩下......

每動一次,圍觀百姓的目光便會隨之動一下。果然,除了上面無異的一層浮土,其他都是混着褐紅色的黏土。

不僅百姓們看的心驚,仍舊透過府門縫朝外關注的李弘冀亦是心驚。

怎麼回事?難道真有什麼異動?!

不由又聯想到這幾日一直揮之不去的天命之說。

突然,一名衙役的鐵鍬咯了一下,隨之猛一使勁兒,竟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趕忙取開鐵鍬,立刻看到一個只剩白骨的手及手臂。

啊!一聲。

百姓自覺的倒退了一步,有幾個退的慢的,跌坐在地上直接改爬着往後。

京兆尹也很吃驚,揮手喚來一個膽大的上前,去掉所有鐵鍬,改用手一捧一捧的挖土,登時整個白骨粼粼的手臂都顯露在眾人面前。

而後感覺這塊兒是鬆動的,托出來果然沒有其他相連。又示意就着紅土挖了挖,頃刻,又挖出一隻同樣白骨的手掌,再沿着挖,有一個帶手的整個手臂被挖了出來。

剛要被衙役和前一個一樣,捧出放到旁邊,百姓中眼尖的人突然叫了起來。

“看那是什麼,好像是塊兒玉佩!”

京兆尹聽聞,立刻走近了些,被衙役拿着仔細往眼前一看,只見玉佩一面平整,一面刻着同樣大小的“口天”兩字。

站的前排,眼神比較好的百姓,在這一注視,也都看到了這兩個字,立刻聯想起前兩日太子府外螞蟻擺出的和這同樣的兩字。瞬時,三三兩兩的開始議論紛紛。

話題圍繞着這和這兩天的怪事,說的不過還是天譴,換太子之類。

李弘冀顧不得聽這些,早在看到第一隻白骨手臂時,他就朝後踉蹌的險些摔到地上,幸虧跟着他的侍衛眼疾手快。在看到第二隻白骨手臂及他白骨指頭間夾着的玉佩,心蹦蹦的幾乎要跳出來。

之後,猛推開侍衛的手,頭也不回的沖向後院。

怎麼回事?攙着血的土,還有那雙白骨森森夾着他所有安插的細作才有的玉佩的手臂,這裡是太子府,怎麼可能有人在門外造次而不知?

難道真是天譴,真是他不該當這個太子?!

大步進屋,不待走到椅子處,就靠着門框直愣愣的坐在了地上。

屋內收拾的丫環趕忙過來扶他。

直接的他一聲怒吼。

“滾!”

好不容易才得了這太子之位,眼瞅着就是萬人之上的國主,讓他怎麼可以放棄!

丫環被嚇的慌了神,立即跑到屋外去。

正這時,李弘冀昨晚交代的那個侍衛走進院里,繼而匆匆來到他身邊。

“殿下!”

李弘冀因他的聲音看去,即刻拽回了思緒。

趕忙盯緊他,小聲的開口。

“怎麼樣了?”若是那事能成,即便天命、天譴,也應該沒有人能再動搖他的皇位。

畢竟他的幾個弟弟除了李從善之外都是不成事的,而李從善現在已經徹底廢了!

那侍衛當即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

“已經得手了,這會兒齊王已死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入宮裡了。”

“好!”神色瞬時露出喜意,突然眉峰一緊,繼而說道。

“是你一個人親自處事的吧?”

侍衛立即拱手。

“是,屬下一切都是按殿下的要求,除了親自下毒的人是袁從范。其他任何絕對沒假以人手。”

李弘冀朝他點頭,嘴角微提帶出笑意。

“好!做的不錯。”

“都是屬下應該......”侍衛的謙辭才沒說完,突然感到腹下深受了一刀,之後就見潺潺的血不斷的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