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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當口,院門處,一個端着托盤的夥計朝他們走了過來。pBtxt

“打擾了,小的是送晚飯的。哪裡的角房一直被當做飯堂,不如幾位也到那吃?”

等不及其他人點頭,流清一口應下。

“好的,好的。我隨你一同過去。”對於餓狠了的她,瞬間眼裡只剩下吃的。

夥計朝蘇錦溪和張伯點了下頭,同流清走向了角房。

張伯暗自嘆了口氣,也罷,既然她不想回答,他又何故非要逼她呢。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土。

“叫上嬋衣,我們也去吃吧。”

“張伯!”見張伯起身要走,蘇錦溪失聲喊出了口。

“嗯?”張伯心裡一顫,若無其事的停住了步子。

“對不起,有些事我暫時還不能說。但請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一口氣說出了壓在心底的一番話,蘇錦溪覺的如釋重負。雖然秘密沒有說出來,但一直以來的孤楚總算是宣洩了一些。

“我相信你。”張伯的聲音堅定,眼中寫滿了信任。

“張伯......”

蘇錦溪有些哽咽,一時間,她更堅定的確信自己做的都是值的。

這時,又傳來了流清歡快的聲音。

“義父、錦溪、嬋衣快來吃飯嘍!否則我都吃光了!”

“快走吧,晚去了那丫頭真敢吃光呢!”

張伯接下來的話使的小院里的氣氛瞬時變的輕鬆起來。蘇錦溪用袖口拭了下眼角,和他相視一笑,相繼走向角房。pbtxt

......

“呃,吃飽喝足就是舒坦啊!”吃過飯,流清便一頭栽在蘇錦溪的床上,打着飽嗝大發感慨。

“舒坦就回自己屋裡睡覺去!”蘇錦溪往外推了推流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書。這個呱噪的傢伙已經在她這感慨了上百遍了。

嘴不停歇她就忍了,可不能來來回回就這一句吧。

“不,堅決不!絕對的不!”流清才不管那些呢,猛的坐了起來,乾脆囂張的將鞋踢掉,縮到了床里。自覺的枕上枕頭後,還順手搭上了被子。

待一切‘折騰’完了,朝蘇錦溪的方向翻過身子,“義父可說了,進了蘇府你就是正經的四小姐,叫我不能再和你沒上沒下的瞎鬧騰了。趁着還沒到蘇府,我給先鬧騰夠本才行!”說著,探出手就要撓她的痒痒肉。

蘇錦溪一面拿書敲她,一面躲閃,“說的自己跟多委屈似的,等你嫁了人、成了孩他媽,估計我上趕着找你,你都沒工夫理我!”

“我才不嫁人呢!蘇錦溪,你最壞了!”

流清被蘇錦溪的話鬧了個大花臉,將被子往她身上一丟,爬起來,拖拉着鞋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蘇錦溪收起了笑容,一雙眼中充滿了憐惜。前世的流清為了她捲入蘇府的紛爭,到死也沒有為自己謀個姻緣。

今世,她發誓,一定要為她謀劃一門好的親事,要風光的送她出嫁,要讓她過上為人妻為人母的幸福日子。

......

第二日一早,一夜未睡的張伯剛準備洗把臉去套車,就見到掌柜的連哭帶嚷的“滾”進了小院。

“小的對不住您老,小的對不住您老啊!”說過,直接泣不成聲的栽倒在地上不動彈。

張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上前一步攙起掌柜的。

“掌柜的,究竟出了什麼事。”心裡瞬間划過無數念頭,但那個都覺的不可能。

可巧,趕上這掌柜的是個慢性子,先揉着屁股摸索着在石凳子上坐穩了,而後又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才開口叨叨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今個早上,小的那個挨千刀的夥計在幫住客駕車的時候,不長眼的把您的馬車撞壞了!”說這段時,那眼神焦灼的像要冒火,磨着牙,恨不得要咬誰似的。整個表情雖然“浮誇”,但憤恨的勁總算表現出來了。

話音未落,一掃臉上的兇狠,霎時淚雨連連。“您看這樣成嗎,小的重賠給您一輛,房錢、飯錢也都全免了!”說罷,用他那雙不大的眼睛,就這麼可憐兮兮的直盯着張伯。

雖然表情轉換的突兀,可真是賣了勁了,那淚流的,不多會兒就潤濕了地上一小片。

張伯聽到是這個事,反而心裡鬆了口氣。

“我那輛原也是不結實,換輛馬車就行了,至於其他的費用,還是按昨天說好的吧。掌柜的,馬車在那?我們這就準備出發了。”他原本在這住的就不安穩,現在又出了這事。只想着息事寧人,早點離開。

“好,好,好。小的立馬去準備!”掌柜的一聽,眼淚立刻止住,起身便飛奔出去。

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着急,等不及出院門,就開始大喊特喊的叫嚷開夥計了。

“五子,趕緊把那輛馬車備好,客官這就啟程出發了!”

蘇錦溪從房內往外探頭時,剛好看到掌柜的和張伯‘互動’的這一段。

在張伯同意換車的瞬間,掌柜的眼中的如釋重負讓她捕捉了個清楚。

他們不過是一行普通人,即便出手再大方,也不可能讓店家如此高待。而且這已經不止是高待了,從掌柜的和夥計的恭敬態度上來看,簡直將他們當成了半個主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送她嬋衣的那位“無聊”公子提前為他們準備的?想起那****的種種,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下意識將目光瞥向了若無其事收拾東西的嬋衣,心裡反倒覺的踏實了。

不久夥計來報,說是馬車準備妥當。恭請他們過去。

蘇錦溪隔着窗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他。

隨後,幾個人跟着拎着行李的夥計走向後院,當然,睡眼朦朧的流清是被蘇錦溪硬拽着來的。

“小店不堪,就這一輛。只好委屈您老湊活着用了。”見到先一步過來的張伯,掌柜的親自迎了過來。恭敬的作揖後,將身子側到了一邊。一雙眼睛小心的觀察着張伯的反應,和顫顫的嗓音一同“發出”的擔憂,倒不像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