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一聽,哭的更悲了,那叫一個淚如雨下,那叫一個寸斷肝腸。
“主子是了解我的,小的的心底只有主子一個人啊。”話雖說的“可憐”,只是明知他一個男兒身,此刻卻一身女紅“嬌柔”的“倒在”腳邊梨花帶雨,實在是不能不讓人生出“噁心”。
所以,他沒哭一聲,就引的蘇錦溪心嘔一下,終也是受不住了,“甩開”他,走近了衛芥。
小舒眼珠一轉,立刻反“撲”到翹楚哪裡。
“姐姐也算是和小的相處過的,小的不過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千萬要幫幫小的啊。”指縫間,看到翹楚表情微變,乾脆捂起嘴嗚嗚起來。
“原還以為是遇到好人收留,結果還是孤零零的一個,在這世上小的果然是多餘的。”說完,收住聲,嘆了一口,“失魂落魄”瞅向別處。
翹楚聽的心咯噔咯噔的,再看他“可憐兮兮”的小樣子,繃緊的心立刻軟了。
“小姐,要不......”
話未說完,小舒先“跳”了起來。
“小的就說和小姐有緣的,果然是一家子。”之後,眼見就親昵的要往蘇錦溪那邊蹭。
瞧他那模樣只想,翹楚後悔的抽自己。明知道他是個耍嘴皮子的主,居然還上了他的“當”。
恨恨的一瞪,擠出咬牙切齒的幾字。
“趕緊把你這身噁心的換了!”
小舒不答話,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跟着蘇錦溪看。
蘇錦溪默默的回視他,突然笑道。
“沒聽到嗎?不是說讓你把這身衣服換了!”
“得令!”小舒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歡喜的就朝屋裡跑去。
不大會兒,他不知從哪搗騰出套衣服,套在了身上。
洗去臉上的胭脂、粉漬,再束之高發,宛然變成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蘇錦溪忍不住將他與李輕塵身邊的歡喜相較,相似的年紀,卻各有千秋。
一個颯颯的,潤如美玉,一個靈巧的,沾帶嫵柔。
“你是哪個小舒?”翹楚完全傻了眼,獃獃的看着他不敢相認。
小舒不拘的在她面前晃晃手指,厚着臉皮貼近她身邊。
“怎麼,被我的樣子迷住了?翹楚姐姐不會看上我了吧?”
翹楚一驚,他推開。急忙躲到了蘇錦溪身邊。
相似的話,讓蘇錦溪猛然想起與李輕塵相處的片刻,心裡驀然煩躁起來。
“你們今天就回府吧,衛芥,我們走!”
說完,當真就向前走去。
小舒被蘇錦溪突如其來的變臉,驚了一跳,退步靠近後面的爾竹,眨眨眼,暗暗的觀察着她的波動。
只有翹楚“不知死活”的走了過去。
“小姐,你不和奴婢回去嗎?”
蘇錦溪被她的話“驚醒”,驀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放緩了語調,解釋道。
“不巧茶鋪的事必須親自過去一趟。”
翹楚見自己的話“換回”了往日的小姐,立刻歡快起來。
“那奴婢陪小姐一起去!”
見她的模樣,蘇錦溪只覺的內里的壞心情,頓時煙消雲散,無奈的笑了下,言道。
“我們......”
話只說了個開頭,意外的被衛芥打斷了。
“小姐,小,小的覺,覺得就我,我們,們倆去,去是,是有些,些不妥。”
“哦?”蘇錦溪沒意料到,轉身扭頭看他。
翹楚宛若看到了“希望”,也目不轉睛的瞅着他。
衛芥神色未變,繼續言道。
“小的,的提,提議帶上小,小舒,畢,畢竟不,不知何,何時,時回府,帶着兩個,個男的總,總是好,好的。”
小舒被“點名”,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對上蘇錦溪的目光,立刻喜笑顏開,狗腿的走了過來。
“小的正想挺身而出主動說呢,沒想到被這個傢伙搶了個先。”仔細的踏平蘇錦溪腳前的土路,笑着說道。
“小姐想要那時走,只需只會一聲,小的立馬鞍前馬後,仔細伺候。”
翹楚正“失落”的正沒地“撒氣”,一拳頭,直接招呼到他頭上。
“沒聽小姐說現在走嗎?少說那些沒用的,一路上給我小心點,要是怠慢了小姐,有的是拳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舒捂着頭,連連稱是。
翹楚一個不備,揪了她耳朵就跑。
蘇錦溪被他們鬧的心情越發輕鬆,朝身後的爾竹微微頷首,帶着衛芥朝小舒的方向走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一路上殷勤討好的小舒,沉默不歇的衛芥,對恭維“百毒不侵”蘇錦溪,一行三人行至一處鋪子面前。
因天色漸暗,路人稀少,幾乎沒人注意到蘇錦溪臉上的“黑印”。
然而鋪子里不同,距離較近,又提前掌燈,三個一進去,同往門口看去的兩個夥計,立刻將目光“鎖定”在蘇錦溪臉上。好在他們見識的人多,又同時看到那兩個同來的隨從,並沒有露出小舒那時的“失態”。
“小姐有什麼需要,小的立刻取來。”
“咱們鋪子里,那裡的茶葉都有嗎?”看了眼室內的空間和裝潢,蘇錦溪再次為燕王捏了把汗。
實在是太高低調了。
夥計不察這些,立刻傲了神色。
“小姐這是問道點子上了,我們鋪子雖不是江寧府最大的,可茶葉卻是最全的,除了專供皇上的那種沒有外,就連皇妃的貢茶我們也是有的。”
“是嗎?叫你們的掌柜的過來。”蘇錦溪聽了,非但沒有驚喜,只覺的心膽俱寒。
再看夥計的眼神,滿是凌厲。
夥計微楞,之後,怠慢了語氣。
“小姐要什麼小的就可以取來。”
蘇錦溪還沒說什麼,一旁的小舒先急了。
“沒聽到我家小姐說讓你們掌柜的過來!一個兩個都是聽不見的嗎!有病就好好治治,別在這耽誤別人。”說的“激憤”,身子卻下意識的往衛芥的後面蹭。誰能料到他們會不會翹楚一樣“撒瘋”。
可氣勢不可“丟”,狠狠瞪了一眼,撇了嘴角。
“呸,什麼東西!”
“你!你!”夥計被噎了個結實,剛要“爆發”,門帘一動,走進一個老者。
“是誰找我?”
夥計立刻覺得有了仗勢。
“掌柜的,就是他們來找事的!”說著,用手一指,同樣撇了嘴角。
哼,等吃了苦頭,就知道深淺了!
掌柜的遠遠的時候見幾個人衣着一般,早就在心底輕蔑了。要不是正好到前櫃有事,他根本不屑見他們。
不過這近了,仔細一看,頓時覺得了不得了。
“東家?!”他雖不認識蘇錦溪,但清楚蘇錦溪半面黑印的事,再加上安定公壽宴後,藍山大師徒弟的光環一傳播,只怕整個江寧府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