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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大年初一的早上特别冷，杨晓月恋被窝，不想起，母亲想带着她去给那些邻居拜拜年，喊了她三次，才喊动。

洗漱完了之后，杨晓月来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那栋楼下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越看越像丁亮。他的家与这里相距很远，没有这种可能呀，是不是看花了眼？她提高精神注视着。

那个人动了起来，在那里一边跺脚一边搓手。杨晓月的眼睛越看越亮，是他，他分明就是丁亮。她心头一热，激动地差点叫起来，顾不得加上件衣服，穿着一件薄毛衣往楼下冲，“他来干什么？披着灰色大衣，打扮得像个老头。”

丁亮极其严肃地摆手阻止了杨晓月的行动，他不仅没有让她靠到身边，还不叫她喊。她立刻明白了什么，装作不相识的样子，在他的近处来回慢慢走，小声问：“有任务？”

“嗯，快回去，穿得有点单。”

“怕你冻着哩，可不可以抽出点时间来到家里暖和暖和？”

虽然已经订了婚，可还没去过她的家，丁亮轻声一笑，“不行，初次上门，得郑重一点。我穿成这个样，无法见老人。”

“我先回去让他们走开。”

“能行吗？”

杨晓月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说：“你的脸已经冻红了，不行也得行。记着，一单元，三楼，西户。”

丁亮抬手看了看表，“好，再过去二十分钟，就可以。”

回到家里，见母亲正在那里下水饺，杨晓月忙冲过去关上煤气灶，推着她朝外走，“那夜饭，还没消化，快先过去给人家拜拜年。”

杨晓月是个独生女，只要父母离开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了。她带着满身的喜悦，跑到阳台上，向丁亮伸出两个胜利的指头。

杨晓月嫌暖气不够热，在餐厅里加上了一个电热炉。替班来了后，丁亮离开哨位走了过来。她帮着他脱去大衣，头一拱投进他的怀里，用自己的热体去暖他的凉身子，十分心疼地说：“真不易，大年初一，还得挨冻。”

丁亮快乐地一笑，“要是没有这项任务，就捞不着抱抱你。”

“也是！”杨晓月点点头，也开心的笑了，“应该去谢谢你们的领导。”

由于不想被老人撞见，他们没敢抱在一起亲太久，下上水饺吃了，迅速离开。

他们两个人挎着胳膊漫步在一个广场上。丁亮说，他们正在缉捕铁头。“自从你在前几天对我讲了铁头是怎样的一个坏人之后，我们就分出一帮人来侦查他。三天前的一个夜里，他暗中跟在一个人的身后，在一家酒店的五楼，趁其不备把那个人推下楼去摔死了。他手脚麻利，动作快，还没等那两个跟踪着他的人冲上去，他就迅速逃走了。”

听了这些，杨晓月拍手大笑，说他们这个院子里的漂亮女孩，大多都被铁头欺负过，“要是再留他一年，起码得有上百个姑娘受到他的伤害。丁亮，抓紧捕住他，为那些女人解解恨。”

“难！”丁亮叹了一口气，“他没回家过年，这表明，我们的行动已经被他掌握了。”

杨晓月想到了什么，“听刘玉欣说，在近几天里，为了躲债，高庆东不敢到厂子里去。是不是他也参与了进去，在躲灾？”

“有这种可能，可我们还没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杨晓月想了想说：“铁头的爸爸是一位高中老师，在学生毕业的时候，老师得与学生留影，年岁多了，照片也就多了。听说铁头从那些照片中，挑出来了二百多个有姿色的女人，发誓要把她们全干了。丁亮，他是一个色魔，少了女人不能活，你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摸一摸。”

“对对对！”丁亮为她能想到这里而叫好，他激动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晓月，得感谢你。铁头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要不是我们的人亲眼所见，就麻烦了，那将不知要耗费我们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的那些伙计们都被感动了，想好好请你吃一顿。”

“行，我等着。”

“晓月，我觉得，你是一个干公安的料子，过来吧，咱们一起干。”

杨晓月认真地想了想说：“等等吧，周厂长对我有恩，他若是能早点出来，还是回厂子的好。”

“他的案子怎么样了？能不能出现好的结果？”

“嗐。”杨晓月皱了眉头，“没有打通法院，看不到半点希望。玉欣叫我求求你，给拿出一个办法，我知道你也没有好办法，又是特忙，就没说。”

“抓住铁头的话，许能见好，我抓紧努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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