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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确实好。又看了他之前画的画。总算明白董捷尔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文房四宝了。这下单萱沒有话说。只能甘拜下风。

玉浓好奇单萱竟然还给董捷尔留过书信。当然要看一下。就在董捷尔给单萱写字的时候。玉浓看着那封书信。神情渐渐地就开始不对了。

想起信上提到有关半夏的事情。董捷尔对单萱使了个眼色。“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去吧。趁时间还早。我们多走几处。也能多挖几棵好树。”

“好啊。好啊。快走吧。”单萱说着。装作不经意地从玉浓手里拿走那封信。扔到桌子上。拉着玉浓就出了房间。

董捷尔将信收起来。跟在后面关了门。也一起出去了。

因为玉浓和单萱都是女孩子。体力活都是董捷尔一个人干了。他拿着铁铲东挖挖西挖挖。累了便嚷嚷着要去找他的兄弟们一起来帮忙。

奈何玉浓和单萱宁愿自己动手。也不同意。虽都弄得满身泥污。但三人也不介意。反而玩得很开心。最后只是扛了几棵小树就回了长乐殿。

长乐殿除了大殿外。房间多达四五十间。院落大大小小不少于十处。加上门头装饰和墙外修饰。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仅靠这几颗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聊胜于无。

单萱想着长乐殿这么大的地方。就算多了玉浓和董捷尔也还是一样空荡。不会打扰到师父。便自作主张。邀请两人在长乐殿上窜下跳。

等树全都找好位置。种了下去。玉浓拿着小剪刀仔细修剪树叶的时候。董捷尔凑过来说。“谢天谢地。她好久沒有笑过了。”

单萱突然能理解了。觅云知道他们下山的时候。那种明显很在意的神情了。恐怕玉浓此时的心路历程。或许也是他和永生曾经经历过的。“其实我...想下山…看看他们。”

“别。你下山看什么啊。坟头都长草了。”董捷尔本想跟单萱再说点什么。见玉浓回过头。忙改口道:“说真的啊。单萱。你种这么多花啊树的。你一个人打理起来也太累了吧。”

单萱只想让长乐殿变得有生机一点。至于长久以后的事情。压根沒考虑到。再说。这话題变得也太快了吧。

“应该不难打理吧。又不用天天浇水的。”玉浓看着新种下的树。像是看到了新生。只想悉心呵护它们。

“嗯。我也觉得应该不太难。等这里变得好看了。你俩再来玩的时候。也有美景可以欣赏了。”单萱道。

竟然这两人都这么说了。董捷尔自然也就不说扫兴的话了。不然她俩肯定以为他是想要偷懒。

栽好树。三人坐下来短暂休息片刻。单萱这才想起来去端茶水过来。但因为她跟文渊真人都少饮食。长乐殿只有茶和酒。沒有食物。也就沒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的。最后还是玉浓随身带了糕点。拿出来三人都多少吃了一点。

想想此行崂山一趟。回来沒有给两人带礼物。还叫两人帮忙干体力活。单萱都觉得心中有愧。

“哦。你师父。”董捷尔最先看到文渊真人。

文渊真人一直以为单萱如她交代的那样下山去了。便待在房间里沒有出来。可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听了一会儿也知道这三人是想干什么了。本也不想打扰他们。可这三人也是好精力。蹦来蹦去也就算了。嘴上还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

让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单萱回头。见果然是文渊真人。自然赶紧走过行礼:“师父。”

“嗯。”文渊真人远远地看了看董捷尔和玉浓。那两人也是拱手施礼。“我去无极殿一下。你差不多了。记得自己练功。”

“好。”送走师父。单萱感觉更有干劲了。毕竟师父并么有问她在干什么。也沒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那就等于是默认了她此时的所作所为。

等回来继续和玉浓还有董捷尔坐在一起的时候。玉浓惊呼道:“单萱。我怎么感觉文渊真人变年轻了好多。也变好看了。”

有吗。单萱只觉得文渊真人现在有经常修剪胡须。或许之前的形象太不堪。难得这样干净整洁。反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吧。

“还别说。我也这么觉得。”董捷尔也说道:“单萱。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慧眼识珠啊。”

单萱听她的好友夸赞她的师父。自然觉得开怀。人生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你认可的人和事。你周围的人也全都认可。

“我这才不叫慧眼识珠呢。叫…”单萱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好说道:“反正我师父一直都很优秀。众所周知的事情。”

“对。对。对。”玉浓说完想了想。又反问了一句。“不过文渊真人真的变化很大。不知道他跟我师父站在一起。谁更有气度一点。”

单萱和董捷尔都知道。觅云在玉浓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她这么问多半是想别人附和她。两人偏偏调.笑着都不让玉浓如意。

玉浓自然不满意。反反复复地问。最后董捷尔突然来了一句。‘想想可能还是永生最有气度。因为年轻。前途无限啊。’

结果三人竟然就这个问題。吵吵闹闹了半天。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董捷尔抽身出来。打断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布置这里吧。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玉浓长年待在天仓山。见到的风景格局都差不多。也分不清好坏。“那要看单萱了。你想弄成什么样的。”

先前的几棵树。都是看着位置差不多就种下了。现在已经开始了。再不定下方向。到后面就都乱套了。

“嗯。我除了想在长乐殿种一个桃花林出来。还想修一个小型的湖出来。种些荷花养些鱼。其他也沒什么要求了。”

“可以啊。等会儿再去找找桃花树。移植过来不就行了。不过。湖什么的不好弄吧。大工程啊。你得问问你师父。”

单萱点头同意。突然想到栽树都是有风水讲究的。何况挖一个人工湖出来。她实在不该自作主张。

董捷尔先前沒画的布局图。在两人的注视下。不到一刻钟就画好了。

又都说了各自的想法。等到下午。玉浓要回去练剑。董捷尔也不好不去永生那里露面。两人便一起离开了长乐殿。

单萱安静下来。对着董捷尔画出来的新长乐殿。心里满怀期待。

想着天快黑了。师父很快就要回来了。便又赶紧打坐运气。心里仍不停地盘算着。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这么一番回想。顿时就想起了湖边的那只绿孔雀。

只是跟他也沒有一个可以来往的信号。就算去了湖边。他也未必还在那里。

这么想着。单萱却还是决定去湖边看一看。或许可以再留一份书信。毕竟之前是她爽约在先啊。

前脚刚准备出长乐殿。长乐殿就引来了一位贵客。竟是司琴长老箫妙歌。

“你师父呢。”司琴长老自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单萱。

单萱见是司琴长老。落落大方地行礼道:“拜见司琴长老。我师父说他去无极殿。还沒有回来。”

“我刚从无极殿过来。他不在无极殿。”箫妙歌说完。见单萱并不反应。又重复了一句。“我说他不在无极殿。”

“那…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下山了。”

“我不知道。”虽说文渊真人手里的通行令在单萱手上。但是文渊真人若要下山。还真是无论什么理由。一句话就能走。

“你怎么当人徒弟的。连师父的去向也不知道。”箫妙歌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有点嗔怪的意思。在单萱听来。也沒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他走的时候也沒交代您会来找他。不如等他回来。我立刻转告他。”

司琴长老难得十几年未来过这长乐殿。今日过来竟还碰了个软钉子。难免心情不好。

毕竟此时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的人。是单萱啊。

当初好心好意准备收她为徒。结果却被拒绝的事情。她可沒忘记。

“是有什么急事吗。”单萱怯怯地问道。

箫妙歌见单萱一脸关切的模样。实在不好在长乐殿门口给单萱脸色看。只又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上午…不到午时。”

箫妙歌不再多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弄得单萱一头雾水。本打算去湖边溜溜。也改成了四处找师父。结果从外面一圈找下来沒看见人。回长乐殿后。师父已经自己回来了。

单萱赶紧跟文渊真人说。司琴长老来找过他。

文渊真人原先待在藏书阁。也是想不明白箫妙歌怎么突然来了。又一想。今天好像是司琴长老的生辰。赶紧让单萱也准备准备。随他一起去给司琴长老祝寿。

单萱想着司琴长老并不友善。不太想去。就说今天劳累了。打算早点休息。

文渊真人自然也不好多做勉强。独自一个人去了。

不料后来。单萱此次沒有出席的生辰宴会。竟成为了别人口中‘目无尊长’的最佳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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