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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单萱当然明白觅云这是问她内丹的事情。可是连她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又怎么跟觅云还有永生解释呢。

“我并沒有刻意做过什么。就包括昨天晚上打坐的时候。我还心绪不宁的。那个红光。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走火入魔。马上就要死了。”

觅云和永生对视一眼。凝成内丹绝不是一日之功。单萱虽然一开始便在新弟子中脱颖而出。但凭借的全都是自身的勤奋。并沒有显露出太高的天赋。比起董捷尔那种整天不务正业。随便看两眼就能学会的天才。更是沒得比。

可眼下她却是新弟子中第一个凝成内丹的人。而且还是在修炼不过半年后就凝成了内丹。放眼天下。都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当然了。这其中通过各种手段比单萱还要更早凝成内丹的人也有几个。只是最终都沒有好下场。

“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恭喜你。”觅云道。

永生也点了点头。这是非常重大的进步。就像对于能跑会跳的人来说。首先得学会爬和走路。

单萱笑着道谢。“我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从现在起。我要更加努力了。”

“慢慢来。”两人又鼓励了单萱几句。

二月下旬的早晨。还有一些寒冷。加上觅云和永生站着等她等到天亮。单萱虽然精神不错。也非常体贴地劝两人回去休息。

都这个时辰了。觅云和永生怎么可能还回去呼呼大睡呢。但因为今天就要带领众弟子回天仓山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打点。三人便各自回了寝室。

单萱待在房间里。情绪比昨天还要激动。感觉她从沒有像此刻这样。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想不停的动。根本就不能安静坐一会儿。

一个时辰后。由于听力变灵敏了很多。单萱察觉道有人直奔她的房门过来。赶紧蹦跶着欢快地开了门。“找我有事。”

永生被精神奕奕的单萱小小吓了一跳。收回半空中准备敲门的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回天仓山了。刚刚去见小师叔的时候。小师叔说他还要等几天。并且让你留下来跟他一起回去。所以来跟你道别。”

“哦。”虽然比起跟一众师兄弟在一起。即使有觅云和永生的照顾。单萱也觉得还是跟师父单独相处来得自在。可听见永生这么说。又难免流露出淡淡地失落与不舍。毕竟他们是一起来这里的。现在却不能一起回去了。“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是的。马上就要动身了。”永生笑着道:“我们过几天就能见面了。”

永生对于单萱来说。是不可取代的。

在黑石山的初次见面。永生最先来到她的身边。到天仓山。是永生引她进了山门。是永生带着她御剑参观。是在永生身边发现了那块‘玄’字玉牌。也是永生曾经想要收她为徒。

单萱不知道她在永生的眼里算什么。但是永生能特意过来跟她说一声。她还是很感动的。

“我先过去了。”永生又道。指了指不远处他和觅云一起暂住的房间。估计觅云连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嗯。”单萱点头。看着永生进去。再过一会儿和她一起来的那些人。就只剩下她一个还留在这里了…刚准备回房。眼睛余光看到了文渊真人和司史长老一起走了过来。只是那两人直接进了觅云和永生的房间。

单萱趴在她自己的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却根本看不到那几人在房间里干什么。又竖着耳朵仔细听。也因为嘈杂声音太多。什么都听不清。

正在单萱弯着腰、歪着脑袋听得认真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单萱赶紧站好。有种被抓个正着的感觉。因为开口说话的人正是文渊真人。此时他和司史长老两人距离她不过五步的距离。她竟然一点都沒有察觉。“师父。子悠长老。”

“跟我去大殿。”文渊真人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先走了。

留下单萱无比委屈地看了司史长老一眼。她不就是想听听他们四个在说什么嘛。什么都沒听见就被当场逮到。真的不是她的错。

司史长老并沒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单萱赶紧跟上来。

单萱哪里还敢耽误。连房门都沒关。就撒腿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

所谓的‘大殿’正是崂山掌门鲁佳石设下灵堂的地方。单萱因为这两天身体不适。并沒有时刻在想葫芦道长暴死的事情。可此刻再来这里。比起第一次进入大殿。这一次她明显感受到了内心强烈的谴责。

大殿里的人。大多都是额头上系着白布条的崂山弟子。见三人进来。有几人立即招呼道:“酒圣。长老…”

几人的目光从单萱的身上扫过。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见对方也沒有说明的意思。于是个子矮又年幼的单萱就被直接给忽略掉了。

“我们来上柱香。”文渊真人道。和司史长老一起拱手回礼。

“请。”那几人让开位置。有崂山弟子上前为三人点好檀香。

毕竟文渊真人跟司史长老在天仓山的辈分不低。只需对着牌位鞠躬即可。沒一会儿就弄好了。

单萱却要行三拜九叩之礼以示尊敬。何况她心里有愧。这跪拜之礼也做得心甘情愿。

可就在单萱跪下举着三炷香还沒开始拜的时候。呼啦啦一下子又进来了二十多个人。气息太过相近。单萱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觅云他们。

“觅云兄弟。天仓山各位。”仍是刚刚迎接文渊真人、司史长老和单萱的那几人。

“代掌门以及崂山各位前辈。”觅云走在最前面。回礼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实在抱歉。我们要先回天仓山了。”

“回去。”这次回话的人只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嘴上留着八撇胡子。末端还微微上翘。尽管胡须给人的感觉很滑稽。但他的样子却非常严肃。看来应该是觅云口中的代掌门了。他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们这么着急回去可是门中有什么急事。”

代掌门的话说得很是礼貌关切。但言语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不满。让单萱十分不解。

天仓山弟子来这里为崂山掌门吊唁。已经住了一夜不够。还需要留多久啊。哪有人丧礼上留人不让走的。

单萱想着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扭头就听见文渊真人低声咳嗽了一声。

转回头就看见文渊真人和司史长老都在看着她。单萱赶紧举着香跪好。她怎么能在上香的时候分神呢。

单萱行过大礼。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做出了某个决定。然后庄重地将香插在香炉里。

看着单萱做完这些。文渊真人和司史长老就一起挪开了目光。

觅云只知道虽然天仓山沒有急事。但他们也沒必要在这里留太长时间。但是怎么和这位明显不乐意他们离开的代掌门解释。他一时还沒想好。

见觅云紧皱着眉头。半晌不回话。司史长老这才走过去。道:“我也会跟觅云他们一起回去。”

觅云作为掌门首徒。不是沒有跟别派掌门打交道的经验。只是崂山此次外敌未除、士气大挫。若在这个时候说错了什么话。很容易伤了两派的和气。此时见司史长老开腔。明显松了一口气。

“前辈。”代掌门对司史长老还是十分恭敬的。“崂山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沒能好好招待。是我们办事不周。还望前辈和天仓山诸位能在我崂山多留几日。”

司史长老竟然开口说了他会先回去。当然是不愿多留。“他们还要回去好好修炼。至于我。天仓山事务繁忙。实在是不能再多有叨扰了。”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真是奇怪。单萱走到文渊真人的身后站着。

崂山代掌门明显还想要出声挽留。司史长老却根本不给对方机会。“有我们天仓山第一剑仙留在崂山镇守。定能保崂山一时安稳。何况。你我两派虽相隔千里。但唇亡齿寒。互相间彼此照应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代掌门迅速看了一眼文渊真人。文渊真人也很快回应道:“我还想在崂山多留几天。还望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酒圣能在我崂山多留几天。是我崂山的荣幸。”代掌门嘴上说着客套的话。面色却并沒有放松。似是仍心有疑虑。

司史长老听后。却直接对天仓山弟子说道:“都要回去了。还不去跟鲁掌门道别。”

“是。”觅云、永生等人应声。纷纷上前行礼。

去意已决。这下。代掌门更沒法挽留他们了。

不过片刻。礼毕。觅云、永生等人整装待发。只是此次明显由司史长老带头。“那就在此别过。”

代掌门和老上众多弟子也是一起拱手回礼。十分客套。“一路顺风。”

一行人先后出了大殿。单萱跟在文渊真人的身后。看着那整齐的浅蓝色道袍的消失在天际。还是沒怎么看明白。若说挽留是因为感情深厚。司史长老那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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