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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貝克爾成為少尉,阿爾卡蒂奧特意邀請他參加自己莊園內舉行的一個生日宴會。

阿爾卡蒂奧有一對兒女,女兒蕾梅黛絲據說是一位虔誠的修女,一直在一間偏僻的修道院居住,在納維亞城內,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見過了,兒子奧雷里亞諾則與他的姐姐相反,經常出入納維亞城的上流社會,幾乎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有交際花出入的舞會和宴會。

奧雷里亞諾才三十歲,就有一大堆兒女,今天就是他其中一位女兒的生日,阿爾卡蒂奧特意為其舉辦了一個生日宴會,邀請諸多名流參加。

貝克爾知道,到了這一地步,主人公的生日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宴會的目的是提供一個供上流社會精英們交流的平台,因此他也端着個酒杯與周圍人攀談着。

不過來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都是納維亞城,乃至整個卡爾馬王國的名流,貝克爾明面上只是一個海軍分部的少尉,儘管很年輕,但相比本部的軍官,這個軍銜還是不太入流,並不怎麼被宴會上的人放在眼裡。

貝克爾又不能告訴別人,其實我是掌控數艘大船的海上巨寇,隨隨便便派一船的手下都能把這裡血洗了,教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見識見識什麼叫“最後的晚餐”,便不再自找沒趣。

貝克爾隨大流一起慶祝過宴會主人公,從切過的蛋糕上取了一塊,正便準備找個地方享用一下,卻被人叫住,他回頭看去,發覺是奧雷里亞諾。

“貝克爾先生,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奧雷里亞諾笑眯眯的說道。

這是個被寵壞了的富貴公子,即使已經三十歲了,除了長相之外,依舊與成熟貼不上邊,他的膚色較深,有着一頭波狀長發,鼻樑高窄,身材則高而瘦,比較接近貝克爾前世的地中海人種,說起話來油腔滑調,總是透着一股散滿的味道,把一句話拖得很長。

貝克爾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從未吃過苦,因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溫室花朵,他前世沒少見過這類人,生長環境往往導致這些人對後果沒有一個充足的判斷,換句話來說就是沒挨過打受過挫,做起事來就總是顯得肆無忌憚,最後不是坑爹,就是坑合作夥伴。

但貝克爾並不是一個喜歡把心情都寫在臉上的人,更不是一個隨時準備樹敵的愣頭青,因此並未直接拒絕,只是用拿着酒杯的手遙遙指了指正處於視線中心,開心的拆着禮物的小女孩。

“您女兒的生日,您作為父親不陪在她左右,不太好吧?”貝克爾微笑着道。

奧雷里亞諾隨意的揮了揮手,聲音裡帶着一股厭煩:“他們每個人過生日或者節日都要我陪在身邊,那我煩都煩死了,我們談正事,過生日這些小事就放在一邊。”

貝克爾聳了聳肩,這時不知誰說了什麼,宴會上的人一齊舉杯示意,他也隨着人群舉起手中的酒杯,同時扭頭對奧雷里亞諾說道:“既然這是你家裡的莊園,那麼還是由你帶路找地方吧,這實在不是談正事的地方。”

布恩迪亞家族的莊園內有許多空曠的房間,許多參加宴會的人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私下交流也都會找這樣一個去處,但奧雷里亞諾作為地頭蛇,一點也不為房間被佔據而擔憂,他帶着貝克爾在佔地面積極大的莊園內轉了一會兒,便找到一處偏僻的小會議室。

貝克爾也沒想到奧雷里亞諾帶着他轉了這麼久,手裡還托着裝着一塊生日蛋糕的盤子。

從一個柜子里找出一瓶酒和兩個酒杯的奧雷里亞諾回過頭來,見此不由哈哈大笑。

“要是不說,誰能想到你是個殺人如麻的海賊啊?”奧雷里亞諾嬉笑着道,同時給兩人各自倒上一杯酒。

貝克爾有些不喜對方的大嘴巴,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叫我來是要談什麼正事?”

談到正事,奧雷里亞諾勉強正經了一些,他舔了舔嘴唇後道:“我有幾個朋友在搞走私,正好今天見到了你,心中就有了個主意。”

貝克爾對對方說今天見了自己才有了主意這句話半點不信,不過還是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奧雷里亞諾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手下最近在打其他海賊,說實話,你這種做法太蠢了,海賊的戰利品雖然不少,但搶這份錢卻需要付出不少傷亡,我有個更好的辦法,我們合作……。”

“有人!”

奧雷里亞諾正說要說道關鍵的地方,卻被貝克爾低聲打斷。

貝克爾常年學劍,尤其一心流同時強調精神層面等感官方面的修行,他一直注意鍛煉自己這方面的能力,雖說還沒達到聽風辨位的地步,但在這種空曠房間內,發現外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貝克爾之前就聽到有一陣故意放輕的腳步聲在屋外走廊響起,隨即停在兩人所處房間的門後,此時他還可以察覺到門後那道均勻的呼吸聲。

奧雷里亞諾聽到貝克爾的話後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特意挑選的地方十分隱蔽,而且因為特殊的緣故,這片走廊都連僕人也沒有幾個,更少有人來。

他隨即見貝克爾隱蔽的指了指門後,微微思索片刻,突然明白過來,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對貝克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在貝克爾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猛地一把將房門拉開。

一聲驚呼響起,門後一位又瘦又小的少女頓時暴露在貝克爾和奧雷里亞諾兩人面前。

貝克爾目光在少女的一頭紅髮上逗留片刻,在發現對方穿着的衣物不像是下人後,便收回了目光,他露出探詢的表情問向奧雷里亞諾:“這位是?”

“娜塔莎,我父親收養的‘女兒’,我的小妹妹。”奧雷里亞諾看着少女似笑非笑的說道,剛剛因為和貝克爾談論正事時好不容易凝聚的幾分正經又不見了,重新恢復了油腔滑調。

被叫做娜塔莎的少女在話語中垂下了頭,似乎常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皮膚染上一層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