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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大門房轉了回來。

“江大人我家相爺有請。”

江逐流微微一笑暗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今皆然也!

江逐流曾經來過丁府熟門熟路地跟着門房來到了丁謂的書房。門房通報一聲把江逐流請進書房然後躬身退下。

丁謂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一張雷公臉陰沉似水。

江逐流進了書房正要躬身拜見卻見丁謂怒聲喝道:“江承事郎你好大的膽子!”

江逐流一臉詫異躬身說道:“丁相何出此言?下官不知何處冒犯丁相萬望丁相明示!”

丁謂拿出東榆林巷的房子扔到江逐流面前冷聲說道:“不知道江承事郎如何解釋?”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這是在下一位王姓同鄉的宅院他敬丁相為國日夜操勞很是辛苦特意奉送上此宅院給丁相以酬丁相心懸大宋黎民百姓之恩德。”

說著江逐流雙手捧着房契來到丁謂面前口中說道:“此乃百姓的一點心意萬望丁相勿要推辭!”

丁謂這才好轉一些緩緩道:“江賢侄你可知此舉乃陷老夫於不忠不義之地乎?老夫身為大宋宰相上為聖上分憂、下為利民解愁此乃老夫分內之事安敢再受百姓如此厚禮?”

江逐流笑道:“區區一座宅院安敢言厚?和丁相蓋世之功勞比起來此宅院不過是米粒之於泰山、芥子之於須彌丁相如果受不起這宅院下官實在想不起大宋還有何人配受得起這宅院了!”

“哈哈!”丁謂仰天長笑“江賢侄你如此一說老夫若再不受這宅院恐怕有造作之嫌了!”

說著丁謂伸手從江逐流手中拿過房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隨手放在書案之上口中對江逐流說道:“江賢侄還站在那裡作甚?快快坐下!”

江逐流道了聲謝後退幾步坐下。丁謂又沖門外喊道:“上茶!”

立刻有家人進來將丁謂面前的茶杯換走分別為丁謂和江逐流沏上新茶然後捧着茶壺侍立在一旁。

丁謂擺手道:“把茶壺放在書案上退下吧!老爺和江賢侄自斟自飲無須你們照顧!”

家人依言放下茶壺退出了書房小心地把書房門帶上。

丁謂待家人退出後看江逐流飲了幾口茶這才笑着說道:“江賢侄你可曾去得山陵使司衙門?”

江逐流拱手道:“稟告丁相下官昨日去過山陵使司衙門不巧丁相和山陵都監雷大人俱都不在。”

丁謂捻須笑道:“魯相一病不起朝堂事務俱壓在老夫肩上這幾日老夫在朝堂忙得團團轉所以無暇到山陵使司衙門去。這樣吧明日你持老夫的名刺過去自然有人幫你辦理差事交割。”

江逐流驚喜道:“多謝丁相!”

丁謂呵呵一笑道:之根基兩者俱不可有所疏忽。乃老夫年老體邁分身乏術不可兼顧。幸得江賢侄到山陵使司衙門助我今後在山陵使司衙門方面老夫自可省得許多工夫。”

江逐流忙道:“丁相抬舉下官了。下官必盡心儘力協助丁相勿使丁相煩憂。”

“呵呵!”丁謂又是一陣大笑似是非常暢快。

丁謂笑聲停止後忽然又道:“江賢侄你此次前來看望老夫恐怕不單單是為了山陵使司之事吧?”

“下官這點小把戲自然逃不過宰相的法眼!”江逐流笑着說道:“丁相實不相瞞下官此次前來除了向丁相述職之外尚另有一事相求。下官那王姓同鄉乃一商號的店東他的商號最近出了些麻煩想請丁相代為周旋一下。”

“你且講來讓老夫聽聽是什麼麻煩。”丁謂捻須說道。

江逐流當下就把泰順號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對丁謂說了沒有一絲隱瞞。

丁謂聽江逐流講完後手裡揪着兩根鬍鬚沉思不語。

江逐流等了半晌不見丁謂開言於是就道:“若是此事讓丁相為難的話丁相就不用煩憂了就當是下官未曾說過此事。”

丁謂放下手來淡淡一笑道:“私販鐵器里通番國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但是若說這樣就為難住老夫卻也不盡然。在老夫看來此事可大可小。”

江逐流面露喜色忙拱手道:“泰順號東家王魁於下官有恩下官懇請丁相出手相助!”

丁謂道:“江賢侄讓老夫相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先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江逐流微一猶豫道:“不知道丁相要提什麼條件?”

丁謂呵呵一笑把書案上的房契推到江逐流面前口中說道:“江賢侄勿要擔心。不是什麼苛刻的條件。喏這座宅院老夫就轉送於你了。只要江賢侄肯把這份房契收起來那麼泰順號的事情就包在老夫身上!”

“什麼?”江逐流一愣道:“丁相你為何要把這座宅院送於下官?下官怎麼能當起丁相如此厚禮啊!”

丁謂笑道:“江賢侄在老夫心目中已經視你為胘股以後山陵使司衙門的事務還要拜託江賢侄了這座宅院就當是老夫送給賢侄的見面禮吧。何況這座宅院原來的主人本來就是江賢侄的同鄉老夫把這宅院轉送給江賢侄不過是慷他人之慨算不上什麼厚禮。再者說來江賢侄初到汴京還沒有居住之所眼下又時近年關倉促之間在汴京尋覓一處合適的居所談何容易?老夫把這所宅院轉送給江賢侄正好可以省卻山陵使司衙門的麻煩這樣於公於私都有好處的事情賢侄就不要再推辭了!”

江逐流為難地看着面前的房契還要推辭丁謂面色一沉不悅道:“江賢侄若是你再要推辭那泰順號之事請恕老夫無能為力賢侄就另請高明吧!”

江逐流連忙道:“丁相勿要動怒下官手下這座宅院便是。”

丁相這才轉怒為喜道:“那賢侄還不把房契收起?”

江逐流苦笑兩聲拿起房契放入懷內。他心中想到無論丁謂這老狐狸打什麼主意只要老狐狸肯出面解決泰順號的問題把王魁從中救出來自己就是冒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的。

見江逐流收了房契丁謂滿意得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江賢侄你早該如此痛快了!大丈夫做事婆婆媽媽的如何能成得了大器?以後在老夫面前休要如此拘束!”

江逐流拱手說道:“丁相教訓的是下官以後一定牢記丁相的教誨必不令丁相失望!”

丁謂雷公臉笑成了菊花他起身拉着江逐流的手道:“江賢侄正值晚飯時分。老夫今日心情爽快你陪老夫到後堂小酌幾杯可好?”

江逐流忙謙聲道:“下官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到了後堂丁謂吩咐家人擺上美酒佳肴和江逐流相對而坐。幾杯酒下肚之後丁謂望向江逐流的眼光越慈祥不明就裡的人看到這一幕或許真的以為丁謂就是江逐流的父輩呢。

“江賢侄今日你只管放開胸懷暢飲美酒。那泰順號之事你勿要擔心明日老夫就寫帖子派人送到真定府。泰順號這種事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真定府見了老夫的帖子自然會明白該如何處理!”丁謂拍拍江逐流的肩膀笑着說道。

“真是勞煩丁相了!”江逐流再三道謝“下官什麼都不說了今日就陪丁相一醉方休!”

江逐流本來以為丁謂會在酒席之間套問他一些話語沒有想到丁謂只是一個勁兒地勸他喝酒除此之外再無他言。江逐流一邊打着警惕一邊和丁謂推杯換盞一個多時辰下來江逐流都有七八分酒意了丁謂更是醉態可掬。到了這個時候江逐流才放下心來丁謂留他下來只是喝酒並沒有盤問他什麼東西。

看看時候不早江逐流打着酒嗝向丁謂告辭。丁謂眼神迷離顯然已經醉得顛三倒四即使如此丁謂依然不肯放江逐流走。

“江賢侄勿走!來來繼續繼續陪老夫飲上一杯!”丁謂舉着杯子要和江逐流碰杯身子卻不聽使喚腦袋往旁一歪身體順着椅子滑了下來。

江逐流連忙起身過去只見丁謂半坐在地上手中的酒杯橫斜在小腹處杯子中的酒全部潑灑在衣袍上。再往上看丁謂的腦袋靠着椅面腦袋歪在一邊嘴裡出均勻的鼾聲。原來丁謂竟然睡著了。

江逐流年輕力壯又經過現代高度白酒的鍛煉此時都又點腳步虛浮丁謂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醉成這樣自然不奇怪。

江逐流正要攙扶丁謂旁邊的丁府的家人已經過來把小心地替丁謂拭去胸前的酒漬他們對江逐流說道:“江大人你自管離去。相爺由我等照管。”

江逐流也不逞強他對丁府家人道了聲謝腳步踉蹌地走了出去。在他身後鼾聲如雷的丁謂卻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眼裡冒出一道精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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