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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七月中一個晴朗的早晨五原城下的荒野一大早就醒了。在淡淡的霧氣中一陣低沉肅穆的聲音隨着號角聲傳來。這種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整齊而震撼那是萬千人同時出的必勝的口號。

在這個聲音後漸漸清晰的是一陣陣腳步聲這整齊而堅定的腳步聲就像是洪荒時代的戰鼓聲一樣在震撼着柔然聯軍上下的同時傳遞着一個信念那就是他們是勢不可擋的所有在他們前進方向的敵人都將被擊潰。

柔然聯軍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等待最終的答案出現在淡淡的薄霧中。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傾聽着遠處的聲音他們在那裡暗暗地揣測着他們都努力地屏住呼吸輕輕地安撫着被這種緊張凝重的氣氛搞得有些不安的坐騎。

隨着聲音越來越大太陽也越升越高薄霧在陽光和勁風的驅使下終於慢慢地消失在天地之間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黑色。

無數黑色的方陣在腳步聲和口號聲中緩緩地移動旌旗在黑色頂上迎風飄揚出噗噗的聲音如林的槍尖在黑色里閃着寒光給漫地的黑色披上一層閃光的波鱗。

無數的黑色小方陣在各自移動着然後又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最後十幾個巨大的方陣又覆蓋了整個大地。雖然每個小方陣都在各自移動好像和旁邊的方陣各不相干但是這種各自移動卻非常奇妙地組成了整個大方陣的移動。他們各自地腳步聲和口號聲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卻彼此起伏和諧地融為一體就像無數奔流的河流最後組成了浩瀚無比的海洋一樣。

黑色的海洋在緩慢地向前移動而他們出的鬥志和信心直衝雲霄。整齊的聲音就像那海浪一樣一層接着一層向前涌去雖然聲勢不如驚濤駭浪但是它在齊整和肅穆中蘊藏的力量讓站在對面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奪人地氣勢迎面撲來。

柔然聯軍上下就如同是站在海浪前面一樣這種充斥着天地之間地力量已經讓他們有些畏手畏腳。

“許先生。這是一種怎麼地力量?我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遇到過。”拓跋什翼鍵轉過頭輕聲地問道。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是一種自內心的恐懼。

“大王。這是王者氣勢。所謂王者化之霸者威之強者脅之。去年十月中旬北府《鎮北大將軍邸報》曾言道霸者以力擒人王者以勢降人一句就道破北府軍用兵的精髓。”自從跟北府交手之後許謙一直很關注北府的一舉一動每月都要花重金從北府將各類邸報弄到手以便研究。一年多下來許謙算得上代國中的“北府專家”了。

“王者氣勢?以勢降人?”拓跋什翼健聽完之後愣愣地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黑色海洋嘴裡喃喃地念道。

“昔時有太阿神劍可謂天下至銳鋒芒斷金斬玉有如切泥削木。劍鋒出鞘直射斗芒鳴徹九天而天下萬兵皆臣服。所以王者之劍。”許謙悠然地說道。

拓跋什翼健終於理解了。許謙地意思是曾華已經把北府兵變成了太阿劍不但鋒利無比而且劍氣衝天。還沒有開打那“凶焰滔天”的氣勢就已經讓你先怯了三分。

北府軍終於停了下來整齊而震撼的聲音驟然消失荒野一下子彷彿回到了黎明前一樣。沉寂那種即將爆的沉寂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而拓跋什翼健卻悲哀地現包括自己在內柔然聯軍上下的心志不知不覺地被北府兵在動靜之間盡數掌控隨着北府兵的一舉一動而牽動變化。拓跋什翼健也是一代雄主他明白了這樣的仗還沒打己方就已經輸了三分。

當柔然聯軍這個時候才好象恍然大悟一樣但是北府軍已經在那裡列好隊形了再出兵侵襲就沒有多少意思了。不過拓跋什翼健和跋提心裡都明白人家北府軍敢出來就不怕你騎兵突擊侵襲人家肯定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而且北府兵背靠五原城至少不怕你從後面和兩翼包抄偷襲你要是敢從正面突擊那就看你捨得多少部下去拼了。

正當拓跋什翼健和跋提心思翻騰地時候北府軍陣勢一變陣中推出數千輛象敕勒高車地木車只是這種兩輪高車上有一個木製的廂體。廂車被推出陣後並沒有被擺成連綿而行的一串而是被東一堆西一堆地擺在那裡好象雜亂無章而且每輛車上面還亂七八糟地綁放了許多長矛。

但是如拓跋什翼健等明眼人一看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堆在一起的廂車已經成為一個極為堅固的工事再加上那些閃着寒光的長矛簡直就是生人勿近。既然廂車不能硬闖那麼只能從廂車中間衝進去了但是廂車留下的空隙卻不但非常的狹窄而且又長等於一個人造的峽谷一樣騎兵從那裡衝過去簡直就是去找死幾十把弓弩橫在那裡絕對能讓你人仰馬翻而且廂車後面不止幾十把弓弩應該有好幾萬把弓弩。

這種廂車陣是北府軍步軍對付騎兵的不二法寶現在更加練得爐火純青。再加上神臂弩、床弩就是在荒野上只要結成陣也能和騎兵對憾更何況現在他們背靠五原城那裡多的是石炮那玩意一打就是好幾里絕對的遠程掩護火力。但是拓跋什翼健和跋提對此一無所知就是號稱是北府通的許謙也只知名不知其實。

很快在五原城下柔然聯軍和北府軍對峙起來了八、九萬騎兵在五萬步軍面前居然不敢主動進攻這讓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一時覺得非常沒有面子雖然前面的北府軍頗有氣勢。但是還沒有讓他們喪氣落魄更何況草原上地騎兵對“南人”的步軍天生有一種優越感。但是上面的主帥沒有話下面的聯軍將士們也不敢胡亂出擊只好耐心地等待。

但是北府軍卻沒有“耐心”等下去了。只見陣中衝出一標騎兵來鐵蹄亂飛疾如閃電勢如奔雷洶湧而來。不一會就奔

聯軍跟前。然後沖勢一轉。掠過聯軍陣前。接着這呼哨。箭如急雨飛出尤其是帶頭的北府將領他的箭又急又准人家射兩箭他已經連射了五箭而且是箭箭中的。

掠過一陣後這標北府騎兵再次一轉。向回奔去因為柔然聯軍上下已經被這挑釁的箭雨氣壞了正蠢蠢欲動。但是先前帶頭地北府將領卻一下子落在最後而且一下子勒住坐騎定在那裡然後不慌不忙對着開始騷動地聯軍軍陣又是一陣箭雨。只見他時而反手一箭時而揚手一箭時而背身一箭。時而側身一箭。動作乾淨利落姿勢連貫優雅。而在他對面卻有聯軍軍官和貴族時不時地一一中箭。紛紛翻身下馬。敢情這廝把聯軍軍官貴族當成箭靶子了。

看到這裡聯軍前軍不由鼓噪起來成千上萬地騎兵大聲咒罵著這個膽子異常大的北府騎兵將領他太不把草原勇士當一回事。跋提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傳令下去全線進攻。

看到聯軍正中的牛尾大在前後晃動柔然本部各級將領貴族立即一聲令下數萬早就憋了一口氣的柔然騎兵一涌而出象決了堤的洪水向北府軍陣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