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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请移都洛阳修复园陵章十馀上不许。拜温督司、兖二州诸军事以续讨周。

——————-引言摘述

永和十二年秋九月河东郡安邑城外十里铺驿站。这里是东西要道所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从冀州经壶口关入并州过上党出平阳再由这里转蒲坂渡口过河水就可以入雍州冯郡而直至长安了。而司州河内、汲郡等地入关经东垣也汇集到这安邑十里铺驿站再转蒲入关右。

由于十里铺驿站是一等驿站所以这里不但旅馆占地广阔有上百间房间之多而酒楼也非常得大足有三层楼之高。只见身穿灰衫灰裤的驿丁和青衣小衫的伙计忙进忙出一会将从驿车里走出的客人迎到酒楼上去休息一会而马车直接驰到旁边的车马院里先将马匹卸下来牵到马廊里休息。这个时候两名工匠走了上来拿着几件看上去稀奇古怪的家伙什在马车前后左右边看边敲最后弓着腰钻到车底下仔细地看个清楚有时还干脆躺在地上对着车底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一阵。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工匠检查完了马车而驿丁也牵来了四匹马套在车辕上。两名马夫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现整个驿车看上去非常齐整于是在驿丁递过来的簿本上签字画押然后跟驿丁大声说了几句笑了几声后一个坐在前面做为主马夫。负责驾驶另一个坐在马车后面负责换班和看管马车后面的行礼。只见主马夫策动马匹驰出车马院停在酒楼旁边。

而休息得差不多地旅客在驿丁的招呼下很快就走下酒楼来钻进驿车里。随着主马夫一声吆喝四匹马同时起动很快就越跑越快。沿着河东郡大道向东、或向西、或向北急驰而去。

不一会又一辆驿车停了下来。又是刚才的那一幕。而在同时。时不时有自己赶着马车或者骑着马的旅人停了下来被引入到车马院然后检查车辆人和马都安心地休息一下。只有在下午时分才会6续有旅人因为天色将晚而投宿。这可时候只见整个上午都相对比较安静的旅馆一下热闹起来。

酒楼第三层有两名灰衫长袍的人正出神地看着楼下的这一切。这两人一个看上去方亮严整只是下巴那一缕胡子让他显得有些飘洒;另一个身长七尺。清正素雅其声如钟时不时出几声叹言。而边一桌坐的四个人看上去是他们地长随正一边注意着周围地动静一边低头喝茶。

“这北府真是好生兴旺呀!”

“是啊你看着这安邑车来马往人水马龙连绵接踵。真是一派繁忙荣华地景象。这还只是并州的河东郡。不知道入了关右又会是怎么样一个场景了。现在世人皆言北府关右富甲天下我以前总是不相信现在却有了六分相信了。”

“长鸣。你还记得吗?当日我们出朝歌的时候东海公曾言我们会有一番大见识。看来东海公真的说对了。”

“善佐你说的对呀!”

这个时候伙计送上了几盘而两人连忙停住话不再言语了。伙计对这种情景看得多了当下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了。刚才这几个人进得酒楼的时候有驿丁检查过他们的文书为地这两人一个叫薛赞一个叫权翼是河内郡的士人准备去长安“观学”。这些年慕名去长安观学或求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众人早就习惯了何况这些人的文书上还有关、东垣等关卡的关印是守法的正当旅人“学者”。

待伙计轻快地走开后薛赞又开口道:“不知道这次东海公托付给我们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到了长安我们去找一找梁争等人希望念在故友旧交的份上能给我们引见一二就是见一见景略、素常、武子、武生四先生其中一个就可以了。”权翼脸上有些忧虑地说道他口中地梁争原来和他们一起都是从关右迁出来地世家也都是姚戈仲、姚襄父子属下。后来姚家失势他们先后都失散了梁争等人运气好跑到了关右投了北府而薛赞、权翼则投奔了周国成了苻坚的属下。

“长鸣你的期望恐怕太高了点。梁争等老夫子都只是长安大学堂和雍州学堂地讲学就是鼎力引见恐怕也只能见到京兆尹李存。不过如果能认识到教授郝隆、罗友也不错他们俩是北府名士如果能鼎力引见的话说不定能见到武子先生了。”薛赞缓缓地扶着胡子说道。

“希望能如此周国的情形实在是……”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由住嘴了坐在那里看着楼下黯然伤神起来。

这时楼梯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几个人在伙计的引领下走了上来直奔薛、权二人旁边的一张空桌子。

走到薛、权两人旁边伙计笑眯眯地说道:“打扰两位了这几位是冀州来的客人在你们旁边搭个桌子二楼都客满了你们看这三楼也只剩下这张桌子了。打扰了打扰了!”

伙计边说边将几个人引了过来只见打头的两个人一个瑰伟倜傥一个夷简大度。只见最前面的那位拱拱手道:“在下姓蒋名干字守义这位是我的同伴姓缪名嵩字维岳我们都是从城来的这厢有礼了。”

薛赞、权翼两人连忙站起身来拱手回礼:“相逢就是缘分我等都是从河内来的士人前往长安观学。”然后各自介绍了自己一下。四人互相一介绍现对方都是文雅之人而且身上都有一种贵人官宦气质。当下都有了结交之心于是四人便拼在一桌把空桌子让给蒋、缪的随从。

待四人坐下之后蒋干突然问道:“听说周国最近生很多事情?不知两位能否给我等详解一二。”

看到薛、权两人脸上地诧异和微微的尴尬蒋干连忙说道:“是我鲁莽了蒋某是个好奇之人还请原谅。”

薛赞和权翼对视一下无可奈何。濮阳那位周主苻生实在是闹得太厉害了。搞得天下众人皆知。而周国人却都羞于提到这些。不过薛赞和权翼原本是姚家的人对苻生和周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只是对苻坚还有主臣之情。

薛赞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长叹一口气开始说道:“周丞相雷弱儿性情刚直看到奸臣赵韶、董荣乱政常常对言于朝堂。而且每次看到都恨得咬牙切齿。赵韶、薰荣心惧便言于周主。周主杀雷弱儿及其九子、二十七孙灭其一门。于是周国诸羌人领皆有离心。周主常

刃于朝堂以此接见朝臣。而锤钳锯凿等刑具常备残害从人。即位未几后妃、公卿下至于仆隶已经残杀五百余人截胫、拉胁、锯项、胎等。比比有之。”

看来薛赞对苻生也是一肚子怨气。认为这个周主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而是一个暴君。加上他们两人只是庇护于苻坚之下而这里又是远离周国的北府之地。所以一腔的悲愤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蒋干、缪嵩等人点点头薛赞说的这些东西跟外面传说地差不多只是要详细直观很多也没有那么悚然地添油加醋。

看到蒋、缪两人没有惊奇之色薛、权知道自家周主闹得实在是太出名了已经过了北府地曾镇北和江陵的桓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