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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二人正在昏暗的楼道里接吻,裴宇诺的大手不安分地探进俞梦娴的衣服里肆意游走,一会便伸到了她身下,俞梦娴腿猛地一软,脸蛋潮红,趴在裴宇诺的肩上喘着气。

没一会裴宇诺只觉得不过瘾,一把将俞梦娴的身子转了过去往墙上一压,让她双手抵墙弓着身子背对着他,裴宇诺则抱着俞梦娴的腰居然在购物广场的步梯楼道里开始冲刺。

安羽夕觉得胃里的东西一阵阵上涌,恶心的厉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塑料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二人闻声望过来,看见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安羽夕,裴宇诺愣住,而俞梦娴立即尖叫起来慌着把衣服穿上。

“安羽夕你有病啊站在那偷窥人家亲热有意思么”俞梦娴不满地叫道。

安羽夕直接忽略过她朝裴宇诺走了过去,直盯盯的看着裴宇诺的眼睛,嘴角若有似无的带着轻蔑的笑意,眯起眼睛戏谑道:“没想到堂堂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的裴少,居然也有沦落至被女人包养,成了以满足女人的需求为收入的小白脸的时候”

裴宇诺身子一颤,冷冷地回看她,不说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俞梦娴不满地尖声上前理论,“我和阿诺怎么样我们是我们的自由反而是你,站在那里偷窥,你恶不恶心”

“我确实很恶心,”安羽夕将视线转向俞梦娴,“看见你们如此正常人谁都会恶心。不是我说你们,沦落至此也就算了,行苟且之事居然在如此公开场合,怎么会连基本的人性底线都丧失了呢人性之所以为人性,是因为懂的羞耻,而你们连羞耻都不懂,跟畜生又有何分别”

“安羽夕”再次被安羽夕的伶牙俐齿辱的火冒三丈的俞梦娴,气急至极,冲上前去推搡安羽夕,安羽夕大力地甩开俞梦娴的手臂,俞梦娴一个趔趄没站好往后连退了几步。

裴宇诺扶住俞梦娴的身子,护住俞梦娴回击过去,“安小姐,你夺我工作,不让我生活,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应对的方法,我如今找到出路出我的力赚我的钱,跟你有何干系”

“之前没见裴先生那么殷勤,现在倒是护佳人护得紧,到底是新投了靠山,两个几天前还靠着偷我手稿往上爬的人现在在这里质问我与我何干可真是可笑的很,在金钱面前,裴先生廉价的人格尊严,个个都能出卖。”最后几个字安羽夕几乎是咬牙切齿,字字句句都刺在裴宇诺的心窝上。

裴宇诺的身子猛地一颤。

安羽夕拿起斜躺在地上的垃圾袋,慢慢举过裴宇诺的头顶,头朝下倒了下去。

顿时满满一袋子垃圾顺着裴宇诺的头砸了满身,垃圾中发着恶臭味道的污水也顺着他的脸颊直直地向衣服里蔓延开去。

“裴宇诺你现如今在我眼中,就如同这些垃圾,你这辈子都是垃圾,你只会利用别人的信任,靠着小手段往上爬,你就是个让人倒胃口的废物。”

安羽夕冷冷地开口,眼中不含一丝感情。

她扔下手中的垃圾袋,像是要打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厌恶的狠狠拍了拍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待再也听不到安羽夕的脚步声,裴宇诺突地身子一软,无力地靠着墙瘫坐了下来,深深地闭上眼睛。

深夜十二点半。

裴宇诺从俞梦娴家里的床上起了身,看了眼身边已经熟睡了的俞梦娴,他抓起身边的睡衣穿上,犹豫片刻又将沙发上的外套拿来从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了一袋烟,轻手轻脚着走到了阳台。

刚一到阳台,一阵冷风便迎面刮来,激的裴宇诺一哆嗦,他将身后的玻璃推拉门合上,拿起手中的烟噙在口中,用火机点上。

然后他双手搭在栏杆上,眯起眼俯瞰着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

俞梦娴的家住在为艺人专门建设的一个私人小区,而她家就在这个小区里小高层里的第25楼,离地面五六十米的高度让这座城市几乎都尽收眼下。

纵使是深夜12点,城市里五光十色的灯光却仍然耀眼得很,裴宇诺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从口中吐起袅袅烟雾。

上一次碰这个玩意,是八年前,时隔了那么多年重温这种感觉,裴宇诺居然不熟练的有些被呛到。

即时是从小就身处那么混乱的世界,他身为那些混混的领头,他都没有碰过这个东西。

因为,那个女孩说过,她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为了靠近她,他就真的始终没有碰过这个。

看着看着眼前这座城市,裴宇诺突然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孤独与陌生,眼瞳便逐渐涣散开来。

如果没有发生八年前那些事,或许现在那个女孩此刻也正在自己的怀中,陪他一起俯瞰这座城市吧,如果是那样,或许眼前的景色,就全然不是当下这般感情了。

裴宇诺突然觉得有种情绪憋在胸腔似乎快要爆炸一般,让他无比的难受,慌乱间他摸出口袋的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梅丹凝”,拨了过去。

“嘟嘟”声没响几下,那边便响起了熟悉的女声。

“喂”

“凝姐”裴宇诺的声音很无力。

“二诺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今天我见到了她,她撞见我跟俞梦娴在一起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一向威风霸道的裴宇诺在此刻,无助地竟像个孩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一声痛惜地低吟:“哎二诺为什么就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呢,你一直自己这样默默承受着她的恨,你早晚有一天会被逼疯的。”

“我不能”裴宇诺背靠着栏杆慢慢滑坐了下来,手脱力地从膝盖上垂了下去,声音中居然拖着浓重的哭腔,“我已经无法自拔,我不能再让她卷入我的世界我不能如果不是八年前那些变故,如果不是九年前我遇见了她,现在我的生活,可能虽仍然孤单却不会每天如此生不如死的痛苦吧每次想到九年前那些回忆,恍若隔世地如同一个梦,温暖美好的不像话,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也是永远不会再现的一段时光纷纷扰扰快十年我们现在虽身处之近,可是心,却早已天各两边,物是人非了凝姐,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好累如果可以,我好想回到九年前,仍是初见她那天,她站在阳光下我站在她面前,对她说着丫头,初次见面,我是裴宇诺”

头顶的天空乌压压的一片,连星星点点的朦胧月光此刻都被周边的乌云完全遮住,黑的让人绝望的暗夜,正在一点一点无情地吞噬着人们的心。

梅丹凝带着一副厚厚的黑边大框眼镜,将那双冷漠精明的双眼裹在里面,她身穿一件黑白条纹相间的长宽针织外搭衫直至小腿,里面则着一件黑色t恤和牛仔短裤,走起路来针织衫迎风飘荡,看起来御姐范霸气十足。

正是中午十二点整吃饭的时间,她抬头看了眼火锅店的招牌,径直走了进去。

跟着服务员的引导梅丹凝一路走到了一个雅座里,远远地她看见雅座里坐着一个姑娘,她坐在那姑娘对面,打量起那个姑娘。

对面那个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也戴着一副眼镜,但不同于梅丹凝鼻梁上那副的时尚装饰效果,她那副眼镜方方正正,小了很多,一看便是真的近视镜。而那姑娘穿着普通休闲,一看便是中规中矩的人。

姑娘见梅丹凝出现显得十分兴奋,立即将手边倒好的一杯果汁递了过去,恭恭敬敬地点头道:“梅前辈你终于来了,没想到您收到我的邮件真的肯现身,我真的感到太荣幸了您好,我叫姚慕雅,是新晋签约作家,最近在构思一部校园小说毫无头绪,久仰梅丹凝前辈的大名,所以发邮件想与您见个面特来请教,想让您指导我一下可以提供我一些灵感。”

“你不用那么客气,”梅丹凝拿起果汁喝了几口说道,“我比你其实也大不了几岁,叫我凝姐就行。写作遇到瓶颈么,很正常,谁都是从新人熬过来的,我新人的时候身边人也帮了我很多,帮你我很乐意。”

“谢谢凝姐,太谢谢了。”

姚慕雅拿起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准备记录,并开口问道:“那凝姐,您对作家如何提升文笔,有何经验呢”

“如果单是文笔的提升,没有什么别的技巧,多看一些文学作品,尤其是一些优美诗词典故,慢慢学习。”

姚慕雅在本上记录下,继续问道:“那写作构思呢凝姐怎么编故事灵感来源于哪里呢”

梅丹凝这边已经毫不客气地动了筷子捞火锅里的羊肉卷大口吃开了,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回道,“这个嘛,有想象,大部分还是来源于生活,稍作改编即可。”

“那凝姐您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可不可以讲给我听,让我作为写作材料呢”

梅丹凝滑动在锅里的筷子突然滞了一下,不动了,良久梅丹凝将筷子拿出横在碗上放好,又拿起身边的果汁喝了好几口,最后,低下眉眼,一时沉默。

姚慕雅奇怪的望过来,见梅丹凝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梅丹凝终于悠悠开了口:“这个还真有一个,那个故事起始与九年前,女主角叫安羽夕,男主角叫裴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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