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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黃季平的話,幾位老領導都開始點頭,而高士新、蔡梅林以及李愚、許迎迎等則都在臉上留出了一些古怪的神氣。╞┞┢┟╪要╡看書╪.[1

黃季平察顏觀色的本事還是很大的,一見此景,便明白過來了,他看着李愚,問道:“怎麼,你們覺得我說的價錢低了?”

李愚連連搖頭,道:“哪裡,我和師嫂原來考慮的定價和黃老您的看法差不多,只不過,蔡老闆建議我們還是適當地再調高一些。論做生意,我們當然不如蔡老闆有經驗,所以我們最終確定的價格,也就有些偏高了。”

蔡梅林在一旁聽着,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暗暗稱道李愚的機敏。其實,葯膳坊的菜價是他們一起商量過的,李愚起先考慮的價格,也比黃季平估計的2ooo元要高出不少。但是,剛才黃季平已經開了口,以李愚的身份,是不能直接否定的,他把事情推到蔡梅林的身上,相對而言就要委婉得多了。

至於說這樣會不會導致黃季平對蔡梅林有看法,蔡梅林倒並不擔心,他的歲數與黃季平相仿,又是多年從商,對於他的意見,黃季平當然是會尊重的。

“那照你們定的價格,這一桌菜要多少錢?”黃季平好奇地問道。

李愚轉頭看了看許迎迎,許迎迎笑着說道:“如果是對外的價格,這一桌差不多要8ooo塊錢左右。”

“8ooo!”幾位領導都瞪圓了眼睛,他們認真地看了看桌上的菜,雞就是尋常的土雞,魚雖然是鮭魚,但市面上也不過就是5o多塊錢一斤,至於那些青菜、豆腐之類,就更說不上什麼價錢了。作為葯膳坊的菜,最值錢的當然是其中的藥材,大家對中藥不太了解,不過多少也能品嘗出其中有人蔘、當歸之類比較昂貴的中藥,即便如此,所有的成本滿打滿算也到不了8oo塊吧?

8oo塊的成本,賣8ooo的價格,這簡直就是暴利啊!

“看起來,咱們幾個以後是別想到這來吃飯了。┝┡要╪╪╪看書┢┢.[壹kans?hu.”韓弘奇看着自己的老夥計們,嘿嘿笑着說道。

邵海金道:“是啊,一頓飯,我一個月的退休金就全搭進去,後半個月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許迎迎笑道:“瞧各位領導說的。你們各位如果願意光顧,我們還求之不得呢,哪敢收你們的錢。對了,我這裡有幾張金卡,就趁現在送給大家吧。如果各位領導有熟人要照顧我們這家小店,憑金卡一律五折。”

說著,她向旁邊的服務員做了個手勢,服務員不知從哪摸出來一疊卡片。許迎迎接過來,逐一地到了老頭們的手中,高士新和蔡梅林也無例外。

“李愚他們這個葯膳坊,用的是李愚師父傳給他的秘方,烹調出來的菜肴口味好,而且有滋補效果,適合走高端路線。既然是高端嘛,價格就不能太低了。我是做文玩的,我知道有錢人的心理,就是越貴他們反而越喜歡,太便宜了,他們就覺得檔次不夠,反而不願光顧。所以嘛,我就讓他們把價格提高了一點。”

蔡梅林解釋道,算是幫李愚把剛才的謊言給補上了。

黃季平道:“我倒是忘了蔡老闆是做大買賣的,隨便一件古董,就是上百萬的價格,這上萬塊錢一桌的葯膳,便的確是不在話下。”

蔡梅林道:“黃市長笑話我了,我哪是什麼做大買賣的,充其量也就是當個過路財神。這上百萬的古董,我也就能賺個差價,都不夠到這來吃一頓呢。”

“哈哈,蔡老闆就別裝窮了,誰不知道你一套別墅就兩千多萬,我一輩子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夠買你那一個衛生間的呢。╪╡要看┞書╞╞.”邵海金在旁邊揭道。

正在老頭們互相打趣的時候,包間門輕輕地開了,一名服務員臉色驚惶地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屋裡的人,便徑向李愚走去。

“時敏,什麼事?”許迎迎看出異樣,輕聲地叫住了那名服務員。因為她看到李愚正在與韓弘奇聊着什麼,生怕服務員打攪了他們的談話。

那位叫時敏的服務員遲疑了一下,走到許迎迎的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許迎迎臉色驟變,道:“先別打擾李總,我出去看看。”

兩個人一道出了包間,包間里的眾人都在聊天,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變故。

沒過幾分鐘,包間的門又開了,這回開得很急,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衝進包間來的,是蔣炯慶,他跑到李愚面前,喘着粗氣道:“李哥,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李愚站了起來,問道。

“是……”蔣炯慶這才現一干老頭都在盯着他,他不知道後面的話當講不當講。

李愚卻沒那麼多顧慮,他催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凌三泰帶着一群人來了,和許師嫂頂上了。對了,凌三泰是道上的,東新區這片都歸他管,他肯定是來找茬收保護費的。”蔣炯慶嗑嗑巴巴地說道。他並不知道李愚曾在看守所里與凌三泰有過一面之緣,生怕李愚不知道此人的底細,便特地介紹了幾句。

“保護費?”李愚冷冷一笑,他轉過頭,對眾老頭說道:“各位,你們慢吃慢聊,外面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一下。”

“小李,要緊嗎?”高士新不放心地問道。

李愚道:“高老師,您放心,我有分寸。”

說罷,李愚又叮囑了包間里的服務員一句,讓她繼續做好服務,然後便與蔣炯慶一道,出了包間,往大廳走去。

包間里,眾人一下子都沒了聊天的情緒,大家互相交換着眼神,不知該從何說起。高士新和蔡梅林二人倒也罷了,韓弘奇、黃季平等都是曾經的市領導,這種收保護費的行為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情何以堪。

庄仁泉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道:“要不,我給東新公安分局打個電話,他們現在的局長好像是余國秋吧?”

韓弘奇擺擺手,道:“還是我來打電話吧。”

說著,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聽到對方一接通,他便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韓飛,帶上幾個人,五分鐘之內趕到文裕街來,這裡有一家門口擺着花籃的葯膳坊,我在這裡。”

電話那頭的人錯愕了一下,連忙問道:“爸,出什麼事了!”

“還能有什麼事,有人當著你爸的面,要收店家的保護費,我丟不起這個臉!”韓弘奇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不等對方說什麼,便把電話掛斷了。

渝海市國家安全局,局長韓飛看着手機,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即大聲地喊道:“來幾個人,跟我一道去文裕街!”

再說李愚,隨着蔣炯慶來到大廳,見大廳里正面對面地站着兩排人,一邊是一群長得歪瓜裂棗的小混混,另一邊則是葯膳坊的服務員們。正當中,有四個人正在對峙着,一方是許迎迎和顏武亮,另一方則是凌三泰和一個小嘍羅,那個小嘍羅也是李愚在看守所里見過的,知道他名叫鄧晨。

“老子是來吃飯的,不行嗎?”凌三泰梗着脖子問道。

“當然歡迎。”許迎迎寒着臉道,“請隨服務員到包間去用餐。”

“老子不喜歡去包間,就樂意在這吃,敞亮。”凌三泰說道。

許迎迎道:“對不起,我們大廳里沒有設置大餐桌,你們這麼多人,大廳里安排不下。”

“安排不下你們還開什麼飯館,還不如趁早關門,回去帶孩子去。”凌三泰繼續地挑釁着。

“那什麼,凌哥……”

顏武亮是認識凌三泰的,知道他是東新區的混混頭子,自己先前的老大康偉堯在凌三泰面前都是要點頭哈腰的,他顏武亮就更不算個啥了。

如果擱在過去,凌三泰這樣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顏武亮是絕對不敢上前接話的。但現在不同了,他是葯膳坊的前廳經理,而且許迎迎也已經出場了,在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夠退縮。他盡量地在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以求消除凌三泰的火氣。

到商戶那裡去敲詐勒索,是凌三泰手下混混的拿手好戲。有些商戶來頭比較硬,凌三泰是不會去碰的,他一般只欺負那些沒什麼背景的商家。當然,在今天這個時代,明目張胆地收保護費是不可能的,鬧得太凶了,警察也不會坐視。凌三泰等人的做法,就是到商家去找茬,在不落任何把柄的情況下,讓商家知難而退,花錢買平安。

早先史佩鋒在這裡開餐館的時候,凌三泰也曾經來騷擾過。史佩鋒懶得與他糾纏,讓人給凌三泰送過幾回錢,加起來也不到2ooo塊,倒也就把凌三泰給打了,雙方算是相安無事。

史佩鋒轉讓餐館的事,凌三泰起先並不知道,或者說即使知道了,也沒打算馬上就來勒索。可在昨天,他突然接到了康偉堯打來的一個電話,告訴了他這家百草藥膳坊的背景,凌三泰這才臨時起意,帶着一干嘍羅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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