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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ht.la “得卿此言,斛墨今生无憾,今生我将倾尽所能,给你最美好的生活,直到云荒地老!”斛墨深吸了口气,终于信誓旦旦地说道。(WWW.mht.la 好看的小说)

我淡淡一笑,伸出青葱十指,拂过他专注认真的面容,轻叹道:“我不要你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只要一份安稳就行了,只要你能够给我这一点,我便会死心塌地跟你一辈子!”

一段沒有铭心爱意的婚姻,只要有一份温饱,有一刻温馨,有一个栖身之所,我便知足了。

斛墨公子能给我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甚至是尊宠天下,能许下山河一诺,可是最难身在帝王家,也许他偏偏就允不了我最平凡的安定。

被欣喜蒙昏了头的斛墨似乎真的什么话都听我的,早早就为我备好车马,自己还识相地去外头骑马,不过,他的目光却未曾离开过我的身影,每每我快要倦的睡着之时,就总会听到外头的侍卫将军们笑着调侃斛墨,大致就是说:“公子怎么老往后面瞧,难道有刺客!”接着定然又会有人接口道:“哎,胡说什么?后面可是有朵娇滴滴的花儿呢?”奇怪的是,素來不苟言笑的斛墨公子竟然丝毫不介意,甚至还似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傻笑起來。

那么一瞬间,我还真的就将心中的苦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此刻,或许便叫作一念花开吧!心中放开,不再执着,许多烦扰也便烟消云散了,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也是放不开的,所以我......还会努力将他的身影重合在他身上。

入了山,马车震得更厉害了,悠然告知于我,此处乃是南北分割之处,也就是齐魏衍三国交界之处,地势险要,多些颠簸也是不奇怪的,我细一思量,觉得也言之有理,不过斛墨倒也是个体贴之人,今日我可以感受的到,他已经明显放慢了大队前行的速度。

但是,我也知晓,三国交界处既是军事要塞,兵家重地,那就必定也还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冢,因为乱,所以谁都说不清楚,那么如此一來,斛墨此举无疑是在给自己制造危机,哎,只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看着车窗外稀稀疏疏的枯木,车内软被暖炉具备,可我竟生生地感受到了阵阵寒意,掀起袖子一瞧,汗毛耸立,不自觉瑟瑟发抖起來,而背上还沁出冷汗來,心头也胡乱地砰砰直跳起來。mht.la 【】

“小姐,你很冷吗?”见我此状,悠然关心地问道。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沒有血色的唇,重重地眨了眼平定心境,轻声道:“沒什么?可能是因为这山里的寒气重了些,公子不是说了吗?过了这山头就到魏国境内了,我再忍忍便可!”

悠然上前握住我的手,将早已备好的皮裘往我身上掖了掖,睁着大眼睛道:“那倒也是,小姐你要是真难受的紧,定要说出來,千万别憋在心里不说!”

我含笑点头,努力不去想自己这意识流的胡思乱想,静静靠在马车角,紧紧捏着自己的小拳头,希望可以取得一些暖意。

忽然间,我的身体窜的抖动了一下,全然是无知觉的一种抖动,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恰巧此时马车也停了下來。

“悠然,快去问问,前边出了何事!”我藏不住满腹疑惑,便对悠然使了个眼色。

“会有什么事啊!准是姑爷心疼小姐,才停下來休息的呀!”小丫头脸上漾着坏坏的暧昧笑容,不以为意地说着。

我抿嘴摇了摇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悠然才老实地出去了。

现在停下來绝对不会是小事,三年相处,我知晓斛墨平日里虽然言语不多,但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如果不是真正的紧要时刻,他绝不会轻易停留。

“小姐,似乎真的有事,姑爷只是叫我进來马车,无论发生何事都要将你照看好,莫要踏出马车一步!”悠然有些慌张地向我汇报着斛墨的话,不过说真的,她说的也忒不详尽了点,我冷眼瞧了她一眼,便挪到马车口,掀开了帘子,想要好好问个究竟。

听到马车上如风卷珠帘的一丝动静,斛墨便立刻回过头來,看到我伸出了头才微叹了口气,不过立刻又道:“眉儿,你快进去!”

我扫了眼马车周围的“水泄不通”,问道:“他们,出了什么事!”

斛墨优雅侧身,紧紧盯着我,小声道:“路上有问題,是埋伏!”

我正想再问个究竟,就见不远处一支飞箭向斛墨的方向射來,我忙惊呼:“小心后面!”

斛墨猛然转身,在马上一个腾空翻便将飞來利箭踢到了旁边的一棵小树上,我暗自惊叹斛墨武艺高强,然而不过眨眼间,小树便已经沿着箭**中之处发出深黑的颜色來,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世上竟有如此剧毒,然而还沒有等到我想明白,树上叶子便一片片落了下來。

我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周围的将士虽不敢多动声色,但眉梢眼角的惊诧之意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毒的可怕性。

斛墨索性什么都不管,踏马走了几步,一下子便将自己的马匹与我的马车拉开了些距离,周边的几个小将意欲跟去,谁知斛墨从容一摆手,冷然道:“别过來,先保护夫人!”

那些小将面无表情地瞟了我一眼,即使心有不甘,但毕竟也无法违抗斛墨的命令,只得佩剑一提双手一弯,大声接令。

“公子,莫要只身涉险,先回來再说!”凌波忽然焦声喊道。

斛墨沒有作答,甚至连目光都沒有往她那里飘上一飘,他面色肃然,悄悄地盯了我一眼,向我展露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我放心。

我开始头疼起來,斛墨这是在为我引开危险,此恩此情,我生怕自己偿还不清。

我放下帘子进到里面,说也奇怪,方才什么也沒见到时,我惊得发抖,现在知晓的差不多了,我心中却从容淡定了起來,恍然觉得有他在,真的什么都无需担忧。

不消一刻,外头一明一暗僵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我静静端坐,听着兵器顶顶顶的碰撞声,心头静谧,思绪却不禁翻飞起來,他曾在燕都李府风华阁前笑遍天下痴人狂人,如今虽然他自己也成了其中之一,但我相信他还是有足够的资本和自信能够击退险境,重笑世人。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坐的这么安稳,我都快急死了!”悠然搓着手晃着脑袋,俨然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小模样。

我微侧着脸,愣了一会儿才道:“傻瓜,我们一介女流,自然是敌不过外面那些舞刀弄枪的,我们担心也帮不了什么忙啊!所以我们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坐下來,让公子放心!”

悠然一知半解地点了头。

忽然,马车后头跳进來一个黑衣人,我吓得脸色铁青,难道我们这边的人真的是寡不敌众,斛墨也有失算的一天。

悠然大叫一声,不等我拉住她,便赶忙伸首向外高呼救命。

黑衣人神色紧张起來,黑眸泛出一丝烦乱,紧握住剑鞘,飞出利剑,用剑柄朝着悠然脖子边上愤怒地一敲。

我忍不住握住边上木栏,绞紧,关节发白,再无法故作镇定,高声道:“你将她怎么了?”

黑衣人迟迟不见行动与言语,默默凝注于我,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要不就是我看错了,要不就是这人在外头被打傻了。

不过,为何他的眼神会是这样熟悉,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唐士臻或者慕容洛书。

“你是谁!”我干脆直接问道。

“我......”黑衣人一惊,这才飞回思绪,急急忙忙向我靠近。

他越往里靠,我便越往边上躲,这人要杀要剐还这么烦。

“大胆贼子,受死吧!”是秦风,他已经拔剑往里冲來,我心中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黑衣人眸中显出懊恼,一手扣住衣襟,一手拿剑应对武艺高强的秦风,他二人看似倒也旗鼓相当,可我最想不通的是,黑衣人明明有最快捷的脱身之法,为何不用。

只要挟持了我,或者将剑锋稍稍偏向我,秦风必定会身处下风。

很快,马车内狭小的空间容不下两位高手的争锋,他二人互不退让地向外挪去,还好我算是有惊无险。

轻拍胸口,为自己收了惊,正想去一旁上看看悠然的状况,就感觉身侧有道火辣辣的视线,猛然转眸,又是他,他那双闪耀的眼睛几乎让我一眼就断定他就是刚才的黑衣人,只不过这次他并沒有多作犹豫,直接朝我射來一个飞镖。

现在才动手,早前不是更方便。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飞镖并未射中我,而是钉在了我的裙角,我一惊,这上面居然有张纸条,我顾不得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飞镖拔出,急匆匆的为了不让人发现,便连标带纸全都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小袋子中。

我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转眼想再问问,却发现他们早已打了开去。

我急急忙忙去照料半死不活的悠然,细一检查,却发现她脖子上连个淤青都沒有,定是黑衣人手下留情了。

不知傻坐了多久,才听凌波來马车前告知:“李......夫人,沒事了,无需担忧!”

怎能不担忧,我忙探出半个身子去看斛墨,还好,他沒事。

斛墨也似累了,他垂了头,见我望他,便抬起那双倦乏的眼睛温柔地看我,轻轻道:“我无妨,让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