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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ht.la “谁都知道是胡闹,重要的是圣上愿意去相信,那便叫作百口莫辩!”慕容洛书唇角一弯,笑出声來后又邪魅开口。(www.mht.la )

我手中的纸团幡然落地,沒错,圣上不会放过李流睿的,不管父亲他怎么默默无闻,都是沒有用的,在圣上眼中,父亲终究是一根刺。

刺,那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拔了。

“既是如此,那你将它给我看作甚,你也说了,百口莫辩,我一个小女子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我冷然相对,如果父亲真的有危险,那我定要好好与斛墨商讨一番,毕竟他才是我的未婚夫婿。

慕容洛书靠近我,立刻道:“先不与你说这个,燕都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原本要是顺利些的话,你也可以当个公主,可惜,现在荣戍王......”

可惜,那就是沒有好下场喽,呵呵,这话若是安在十年前來告诉我,兴许我还会担忧他的死活,然而,今天,莫说父女情分丧尽,我甚至还有些怨怪他的心狠手辣,又怎会动容去理会他的事。

我哼笑道:“他败了,也是应该的,自古有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他本就只是一个乱臣贼子,应当人人得而诛之,我又怎会为他可惜!”

“你真的很不一样,如若不是我本就知晓,真的难以相信你就是他的亲生骨血,做女儿的不为父亲谋划也就罢了,甚至还巴望着父亲死的,你是我见过的千万女子中的第一人!”慕容洛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斜眼细瞧着我。

我回之以一个淡定的目光,道:“镇南王爷,您不会只是來通知我一下荣戍王的事情的吧!如果是那样,那您说完了,我也听完了,该沒什么大事了吧!”

慕容洛书伸手拦住我的去路,面色却是极其自然的,神彩道:“慢着,听我说完!”

我不屑地顿住脚步,问道:“还要说什么?”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意,只知道他今日不说完似乎是不会罢休的了。(WWW.mht.la 好看的小说)

他脸庞上的线条随着骨骼微微上扬,无意道:“齐国主何达的城府之深是远远超过你我的想象的,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昏庸无能,若非暗卫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一个自幼在山野之中长大的男子,竟能如此巧妙地将所有的势力玩弄于鼓掌之中,两天,他就能拿下荣戍王......所以我并沒有动手,而是选择了先除掉荣戍王,然后再一心一意与何达斗!”

“镇南王爷的雄才大略也不是常人比得上的,想必到时候也必能与齐国主一较高低,说不定几年后我大齐就改姓慕容了!”我随心言道。

但同时,我心里却也为何达的计谋感到害怕起來,两天,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可依照慕容洛书所言,他的确做到了,我只是一介女流,也不懂什么军士兵法,然而我也由此可以推断知晓,这是怎样的一只处心积虑的老狐狸啊!换而言之,荣戍王多年的行动几乎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的情况是,荣戍王已去,何达暂时又奈何不得我,那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慕容洛书背过身,脸上露出无谓的神色,但口气分明就是在告诉我,我逃不出他的掌心。

下一个目标,字字戳人我的心房,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李相。

父亲说,只要我与斛墨公子走了,何达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绕过他。

父亲说,只要我成了斛墨公子的夫人,齐国主就奈何不得他。

父亲还说,我只管自己走就好了,家中尽管放心,定然无恙。mht.la 【】

呵呵,奇的是,我居然还傻乎乎地被他骗了好几天,若是慕容洛书不出现,也许我还会被他骗更久,以父亲缜密的想法來看,说不定还能骗上我一辈子。

“斛墨他......”我心想着,斛墨本事也不弱,兴许他可以救出父亲,或许干脆我们便把父亲接來魏国,那何达总奈何不得他了。

慕容洛书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來,哼了一声道:“斛墨斛墨,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他一人吗?不过,他要是肯帮你,早就帮了,还会等到今天让我來告诉你!”

我退后了几步,眨着眼睛天真道:“他,可能是还來不及告诉我!”

慕容洛书脸色骤然冷却,硬生生扯过我的手,将我拉得面对他,怒道:“你怎么还在天真,执迷不悟,斛墨不会帮你的,他现在要忙着皇储之争,自身难保,哪里还会有精力去帮你!”

我知道也明白,但我不愿意去相信,前一刻还对我许下承诺,柔情似水的男子竟然会在这一秒就食言。

他一鼓作气继续逼着我道:“云儿,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我啊!你看清楚一点,我真心待你,不计前嫌,派來宫常誉冒死约你,自己又为你來魏国只身犯险,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保你家人平安!”

我咬牙道:“我不能再离开斛墨了,我不想成为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父亲的真挚之语让我义无反顾跟着斛墨离开,唐士臻的煽情眼神又使得我犹豫不决,现在好不容易,我暗下决心与斛墨好好过一辈子,难道又要再动摇一次吗?我虽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事事一言九鼎,但也不至于昨日说的话今日就变卦,谁能给我利益就与谁离去,若我如此做了,那我不也成了一个令人恶心的女政客了。

慕容洛书的态度一下子有些激动了起來,道:“你又沒有嫁给他,他也未曾三媒六聘迎你过门,甚至连一纸婚书都沒有,况且我们难为去女未嫁,哪里称得上是朝三暮四,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朝的是谁暮的是谁!”

他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我霎时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见我有些动容,又接着道:“云儿,和我回燕都吧!你看看这里,虽也繁饶,但到底多的是风烟黄沙,少了江南的水润之气,寒冬腊月里,你能熬得过去吗?一天两天,你或许沒什么大碍,那么一年两年甚是十年二十年呢?你想过沒有,若是有一天沒了他的保护,你在这就是举目无亲什么都沒有!”

呵呵,举目无亲,我在哪里不是举目无亲呢?

我像个木偶一样在边上任他摇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断了线的皮影,空剩下一座躯壳。

“你在这里也只会害了斛墨公子,有你,凌波郡主就不会再帮他,阅弦党更不会放过他,三年的时间,足够磨碎他原本辛苦筑好的城墙了!”慕容洛书摇了摇头,对我大声喊道。

我的魂灵一下子就被揪了回來,斜着眼睛,仔细琢磨起來,是的,我的存在同样也是凌波郡主心中难以了结的祸患,她这样高傲的女子,容得下忽视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陷害我甚至除掉我,那么,我在武州的日子,将难以想象。

我紧紧咬住下唇,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食言,为了父亲,为了斛墨,也为了我自己,我闭上双眼,怔怔点头。

我看向周遭光景,斜阳映衬着壮阔天空,但我却看不到一丝欣喜的暖色,有的只是难以言喻的落寞与颓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景由心生。

慕容洛书明显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忧郁的眼眸顿时绽出如星子般明亮的光芒,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原來,向來冷然的慕容洛书也会笑得那么开怀,毫无虚假。

他过來拉我,我抬头淡漠地看着他,轻声道:“现在还不能走,我得回去将我的丫鬟带上,况且若是我这样失踪,我的丫鬟必定回去告知斛墨,四处寻我,我们也走不安稳,你等我一天,我好好想个法子吧!”

慕容洛书低下头看我,脸上僵硬的线条竟舒展了开來,嘴角噙着的甜意让他看起來就像个有些淘气的小男孩,他笑着说:“好,都依你,若实在想不出法子也无妨,就算是用强的,我也会把你带出去的!”

我默默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假咳了一声道:“你还应当记清楚的是,你要带走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还有我的丫鬟!”

他笑了声,侧头看我轻轻飘动的发丝,道:“都依你就是,只是你有的地方还是多虑的,你的丫鬟不是个一般人!”

我脸色微变,忽的又想起悠然会武功的事,心里总觉着别扭,但想想多年的姐妹情谊,也不像有假,便用力一甩头,不去顾及其他,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好。

慕容洛书将我送到繁华地段,然后悄悄退身,默默望着我,目送我离去。

他说,人多眼杂,不便多送。

我愣愣地向前走,不管身后的目色是多少刺人,都不去理会。

心里却乱成了一团乱麻,好不容易以为自己丢开了燕都的烦扰之事,却忘记了有些事叫作剪不断理还乱,命运之神早就草草地写好了结局,或喜或悲,或欢或散。

我可以是一个冷漠的女子,但却决做不到成为一个冷情的人,慕容说起荣戍王楼天罗,我无关痛痒,可父亲,斛墨,悠然,毕竟是我在意的人,不论是何种感情,都曾在心中生根过。

斛墨的情意,我此生只有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