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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ht.la 晨妆罢,黛眉新晕,素腰如束,清晨起來依旧是沒有得到斛墨的回复,我也不理会他,径自稍稍装扮了一些,毕竟要去庵堂之中,如若顶着那股子憔悴样子,也有失皇家颜面。

此刻,我对镜理妆容,纤细的十指拂过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美丽依旧,但在淡淡的妆容下,更加我见犹怜了。

十多年前的韩昕并沒有这般姣好的容颜,那时候做梦都幻想着能焦距他人的目光,可现在却不知道这张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脸究竟是福还是祸。

我自己套上了一套道服,不是出家,只是想要真正地清静些时候。

我刚踏出房间,就见着一屋**女太监跪在一起,大叫:“娘娘三思!”

还沒等我想好怎样回答,就听得门外太监高喊皇上驾到,斛墨风风火火地赶來,衣着竟还有些凌乱,看來昨夜一定是温香软玉,春色无边的,不然也不会这般......憔悴。

“斛......皇上,臣妾想......”微微施礼后,我垂眸解释。

“黛儿!”斛墨竟快步上前一把搂住我,手指插进我的发丝,紧扣住我的头,似乎一不小心我就会从他的掌心里溜走一样,又轻声道:“我不能沒有你!”

我呆呆地任他搂着,既不反抗,也无言语,随他的意思。

男人嘛,得到了就会不珍惜,一旦知道要失去,又会舍不得,那我算是什么呢?任他掌控的玩偶还是其他更不屑一提的东西。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与他有了些距离,有些话不用说对方也会懂的,我自然明白,自己这样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也许会牵连上我钟粹宫中上百条的人命,可李清眉想做一回只为自己而活的云黛妍。

斛墨禀退了房中所有的内侍,然后心平气和道:“坐下來吧!”

我撇过头,装作沒听见,只是不想面对面看着他。

他暗抽了口气,移步到我面前,缓缓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一番执拗后大声道:“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为什么?”

我心跳猛地一跳动,骄傲抬头,勇敢地直视他,一字一字清晰地回道:“因为我害怕多见你一眼后就会将你忘得更快!”

他小心地松下手,在腰际紧紧相捏,在听得我不屑地一声冷哼后:“啪”地与我的面容相碰撞,下手不算最重,比起当初慕容洛书的两个耳光要差远了,可声音却太清脆了,似乎在这一瞬间就打断了我们所有温柔的过往。

我提手扶住还是火辣辣的脸,很久都沒有将头转过來,因为我怕,一转过头,眼珠子里徘徊着的泪珠子便会泉涌而下。

原來,一向温文儒雅的斛墨公子也会打人的,还能打碎人心。

“这是你第一次打我!”眼框中的水珠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只能说句话來掩饰我又开始柔弱的心。

斛墨坐下,笑着斟了杯茶,一饮而尽,哼声道:“我斛墨过去从來打过女子,不管那女子是怎样惹人懊恼,我都不会动手,可如今,我第一次打女人,打的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因为你不知好歹!”

我冷笑,原來我叫作不识好歹,我可不相信那一套疏远我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还是为了我好的谎言,简直就是笑话。

沒有在听,也不想再听,便向着门外走去。

“黛儿,你走了之后,我们便再也回不去了!”斛墨终究是无法完全释怀,站起身子,任桌上杯盏晃动,急切地开口。

我眸子中荡漾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來,还好此刻背对着他,谁也看不到谁心痛的容颜,我清声道:“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已经回不去了!”

斛墨重重地跌在椅子上,沒有再开口挽留,任我离去。

为什么他不多说几句,他可知晓,只要他再开口留我,我一定会回头,他可知晓,只要他再上前抱我一次,我们便可以回去......可是?他沒有。

这一瞬间,心痛如刀割,我扶住门框跌跌撞撞地离开,也许,踏出门槛的一刻,便是永远。

他倒是沒有太吝啬我,至少我走的时候,还是派了许多人來“保护”我,只是可惜,连个走正门的机会都沒有,到最后只能在天黑的时候从某个无人知晓的偏门出去,大概他自己也嫌丢人吧!

毕竟妃子一股劲儿只知道去庵堂之中避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会让我太过张扬地任意妄为呢?

我笑着不去管闲言碎语,因为我知道,依照斛墨的脾气也不会容许有什么阻碍他当年痴情的名声的言语出现的。

念去去,虽无千里烟波,却有万千感慨难以言喻,当年的倾国佳人,如今的小庵道姑,容华谢后,竟是满目疮痍。

庵堂圣地,容不得男子进去,斛墨倒也贴心,给我找的都是些女侍卫,大抵就是來监视我的,只是话说的比较好听,保护我,我倒还真是不信了,都沒有人知道我出宫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來行刺我这个早已经失宠的后妃吗?

师太估计是碍着我的身份,对我倒是毕恭毕敬的,也不肯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干些粗活,我问起來,都只说,那些活儿早已经分配好了,故而,一日到头,我大抵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在清静的小房间里写写字而已。

还是那句话,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再等也不会回來,有些人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勉强也只是徒然,有些人很幸福,一眨眼,就一起过了一整个永远,有些人很幸运,手一牵,就一起走过了百年,有些人明明很努力了,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一辈子的人,不说一辈子的话,不勉强,能放下。

我对着空白的纸张,却写不出一句话当时的春花秋月早已随风消逝,现在再如何静下心來,也背不出一句清爽的词。

朱颜未老,隆恩先断,当初是我同情别人,现在,恐怕是人家在背地里笑话我这个连怎么册封都不清楚的德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