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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顾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的确说的在理,但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那样,比如他们两个。

夏亭装模作样地从头到尾打量着他们,就在他们背脊发凉的时候,终于被“特赦”:“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张寡妇的事情呀。”实在忍不住了,夏亭戳了戳顾霖的手臂,不依道。

顾霖宠溺又无奈:“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她的身份有些神秘,惹过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惹她了。所以,你也别跟她牵扯太多,免得有麻烦。”

神秘?

夏亭一边答应着,一边猜想着,会不会就是她大有来头,所以才说可以帮她解决问题呢?但为什么又要自己离开这里呢?让她利益受损了,还是单纯惹她不高兴了?

“那张寡妇跟我们家有什么瓜葛不?我见着我们上次有麻烦的时候她帮我们说话了呢。”夏亭随口一问,竟让气氛静默下来了。

哎哟?难不成真有情况?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我不太适合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实际上,夏亭是非常想知道的,她也只是嘴上说说。

女人啊,谈恋爱之后真的跟单身时候不一样,嘴里说着不,心里却想知道。

夏亭逐渐往她以前嘲弄的方向发展了~

在夏亭看不到的视角里,顾霖看了眼顾,又转回了目光。

顾的脸色沉了沉,像别人欠他千百万一样。

“没有任何关系,她纯粹不怀好心,你别问那么多了。”说完,顾独自一人加快了步伐,跟顾霖和夏亭拉开了距离,走远了。

夏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第一次碰见二哥是真生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顾霖及时发现,才没让夏亭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你别多想,二娃之前和张寡妇闹过不愉快,他很讨厌听见张寡妇的事情,所以才会失控了。不是你的错,别自责。”四处无人,顾又走在前面,顾霖悄咪咪地牵上了夏亭的手,抓了抓她的手指头。

这是他们安慰彼此的信号。

他们相视而笑,夏亭的笑容中带着甜蜜。

剩下的几天,他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辅助夏亭捣弄着家里的事情,包括田里的农活呀,果酱的人手呀,还有麻辣烫之类的。因为这次的徭役征集的人员都是附近的,剩下的男丁不多,还有些适龄女孩儿,也就更好筛选人了。

临别前一晚,他们早早地就熄了灯躺床上了,夏亭久久没睡着,她听着隔壁床的动静,两兄弟俨然也没睡着。

为了避免伤感,夏亭说了明天不去送别,今晚上该嘱咐的该叮咛的都说尽了,他们分别的时间,已经在倒计时了。她不想明天的时候,是哭着送他们走的,她希望,他们见到的,是她最开心最灿烂的时候。

夏亭睡意很浓,但她强撑着不闭上眼睛。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见了起床的动静,夏亭身子一晚上没动过,竟僵硬

得没有知觉。

夏亭以为他们都走了的时候,突然房门又被打开,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假装熟睡。

她感觉到有人接近,就在自己床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都要被听见了。

夏亭不知道她的很差劲,看着她的眼睫毛抖动个不停,顾霖叹了口气,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轻柔道:“我走啦。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我会找人传信回来的。”

等人走后,夏亭眼泪忍不住了,闭着眼睛,眼泪不知从何处渗漏了出来,湿了脸颊。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将呜咽声埋在里边。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怎么就那么脆弱了呢?

殊不知,顾霖离开后的她这一切小举动,都被站在窗边的顾看得一清二楚,他抓在墙上的手把墙灰抓了下来,心疼地看着小女人,他静静地把亲手制作的小银簪放在窗口上,又如来时般,悄然离开。

从她拒绝的那刻起,他就失去了光明正大和她相处的资格,包括示好。

日子仿佛没有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地运行着,只是,田野里更多地出现了女人,河畔上捣衣的妇女们,也失去了往常朝气活力的笑声,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显得惨淡无光。

自从找到员工打理镇上的麻辣烫店之后,她就很少去镇上了。

刚好两兄弟不在,她刚好可以把他们的床铺洗了晒干,去去菌,缝缝补补,将里面的棉花拍松,到时候睡觉也比较舒服,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不过,她这些天又在准备着干粮,她还把家里一直鸡给宰了,准备煲鸡汤。她打算这两天都动身去看看两兄弟。说好的传信回来,到今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实在让人着急。

既然有“特权”通道可走,她不妨也走个吧。反正,也是那搞事精害他们成这样的。

拿着满满的热鸡汤,带上满满一袋干粮上路的时候,半路被人截住:“怎么,他们还没出来,你走卷包袱走人了?”夏亭紧急刹车,看了看鸡汤,幸好没有倒!

夏亭扯出了一个经典假笑,“嗯哼?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让开一下吧,我赶时间呢。”

“难道你真的不在乎那两兄弟吗?还是这次正合你心意,有机会逃走呀?”如果她真的有这个心,也刚好合她的意,只是,又有一些不平。

她让人走是一回事,对方主动走又是另一回事。

“有时间管别人,不如管管你自己吧。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就别多管闲事了。”想到她和二哥有过瓜葛,她又补充了句:“我们三个人的事,不管怎样,都不要干涉。”

经过的时候,夏亭斜了她一眼,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淡漠和不友好。

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什么,但应该都是跟二哥有关的。而二哥很明显地,并不感冒,甚至厌恶,那么她也不应该配合张寡妇的。

夏亭把银簪掏了出来看了一会儿,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她没有戴在头上,却一直珍藏在怀里,直到这银簪的主人把它拿回去,这是她的态度。

秋冶果真没有骗她,她将玉佩拿出来后,就有人把她带到秋冶的身边了。

多日不见,他又憔悴了些,但很明显的,变得更成熟了。以前可以说是妖孽型小鲜肉,现在嘛,就是魅惑的男人了。

“我煲了些鸡汤给两兄弟,你要不要来碗?”

夏亭指了指盒子,象征性地问了问,就开始倒了。看他那憔悴样,她不敢说他每餐吃得怎样,但汤水应该不多,特别是这被她加持过的鸡汤,绝无仅有。

秋冶接过后三两下搞定了,他吃过山珍海味,竟还是觉得夏亭的手艺更合他意。

“你等我一会儿,做好一些事情之后,我就带你过去。他们现在都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他一向洁净的衣裳像蒙了一层灰,看起来有些暗淡。

夏亭约莫着他应该是赶回来的,至于是哪里,就不清楚了。

“丫鬟要做些什么的?我到时候要注意些什么不?”夏亭想起来,她是作为秋冶的丫鬟才能进去的。来了这里这么久,她还是不知道丫鬟具体要做些什么,毕竟,她没到那阶层。

破天荒的,她竟看到秋冶抓了抓他那把比她还亮丽的头发,显得有些茫然。

“你干啥了那么糙?莫不是,你也不知道丫鬟要做些什么吧?”

可不是嘛,他一个少爷的,自然而然接受别人的照顾,哪里管别人要做些什么。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从没有过丫鬟呀。

“我找人问问。”无奈,秋冶只能找来掌柜问了。

明显很尴尬,但掌柜的还是很给面子地忍住了,尽职地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

然后,秋冶像邀功一眼问夏亭:“呐,清楚了吧?!”

夏亭眼睛转了转,立刻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头微垂,眼睛垂下,双腿并拢,声音变柔和,恭敬回道:“清楚了,少爷。奴婢任凭吩咐。”

这可把秋冶逗得哈哈大笑,连掌柜都忍不住侧脸笑了起来。

知道了两兄弟的一些近况之后,夏亭的心总算安定些,也有些期待和紧张。

一路上,她心情还算不错,跟秋冶有说有笑的。

根据秋冶说的,两兄弟挖山体开凿的地方的确离他们家蛮近的,就算她自己来,也跟去镇上的时间差不多。只是,她不能单独行动罢了。

“轰隆隆!”

忽然间,夏亭听到一些声响,只是不真切。

“秋冶,你听到什么声音不?”

两人侧耳倾听,却再也没动静,秋冶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这方圆地方,是最安的。”

“我呸!赶紧吐口水重新说过,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皮痒痒了呀?”夏亭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夏亭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乌云密布,俨然要下大雨的模样。

这情况,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