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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帝國,位處神州之北,地域極廣,橫跨東西兩界,本來曾是大徽領土,金元崛起後橫掃北方,大徽朝只能偏安紅河以南。

“狼主!如今中原大亂,我等為何不率大軍南下,滅了大徽,一統天下!?”

大都皇宮中,遼顏大帝高高在上,而對他稟奏的,就是如今掌控金元帝國兵權的大督帥金兀朮。

“嗯?吾不是說過么,吾金元與大徽有百年合約,此時出兵,未免失了天下大義。”

金兀朮大急:“狼主,事由權宜,你可不要被那大徽的狗屁仁義道德懵了心啊,此時正是出兵南下,獵狩中原的最佳之時,若等大徽那六個小崽子決出勝負,一旦統一,我們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此事,容吾再想想!”遼顏面帶不悅,拂袖而去。

“這、這,金大督帥,如今狼主日日觀閱那大徽治國經學,滿口仁義道德,哪裡有先主氣吞山河的氣魄?甚至還想改換我金元信奉,轉以儒教!”金兀朮旁邊,是克勤薩王,也是一位武勛大將。

金兀朮拳頭緊握,“夠了!既然狼主傾心中原文化,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當為他獵來就是!!本督想,等將整個神州,變為我金元之地時,狼主會更為高興,更為施展他那所謂仁術吧!”

“大督帥,你難道…”

金兀朮大手一揮,“不錯,這三年來,我們錯過太多機會了,本帥不準備再等下去了,何人願追隨本帥出征!”

“小將願追隨大督帥!”

“末將願往!”

“….”

金兀朮大喜,“好、好好!諸將聽令,這幾日糾結大軍,不日南下,兵指徽京!!”

“得令!!”

金兀朮剛回到大督帥府,突然藍光一閃,一位藍鎧戰將出現。

“如何,那遼顏小兒還是不願出兵么?”

金兀朮對突然出現的藍鎧戰將沒有絲毫奇怪,反而坐了下來,冷道:“狼主過慣了安逸,卻已失去了血性,不過今天我力排眾議,所有將領都是我一手提拔,自然支持我,現在正各自集結大軍,等過幾天,我自親率大軍征討!”

藍鎧戰將點了點頭,“不過,金元畢竟與大徽有合約在,還是需要找個由頭!”

“師兄有何高見?”

“簡單,需如此這般…”

金兀朮大喜,“妙!”即可起身,進宮去了。

同年,遼顏大帝向晉帝派遣使者,言為增兩國情誼,願娶晁宗皇帝之女,如今晉帝的親妹妹靜穎公主為皇妃。

晉帝雖然暴虐無道,但對靜穎公主視作禁臠逆鱗,當下勃然大怒,憤殺來使。

狼主遼顏自然不悅,但金兀朮以此為由,未得狼主應允,但全國兵權盡歸金兀朮,早集結大軍六百萬,出兵南下,攻伐大徽。

時逢此時,回蕃也以邊疆挑釁,一個月後對大徽宣戰,出兵東征。

大徽朝內,南方五王得此消息,不但不喜,反而暫時罷兵與晉帝之爭,蓋因晉帝北方一失,金元南下,大勢已成,他們也再無希望。

只是,雖然五王暫時罷手,但晉帝倉促間也無法將南方兵力調集北方,而徽京在紅河之北,極近北疆,本是天子守國門,如今卻危在旦夕。

金元大軍氣勢如虹,卻都是精騎。晉帝勢力在紅河南北流域,雖然廣闊,但經不住金元鐵騎衝擊,連失數州,徽京也危在旦夕。

兩年後,金元大軍終於兵臨徽京城下,縱然這座巨大都城,近千萬人口,但面對兩百萬金元鐵騎,也顯得孤凄。

這兩年中,晉帝的兵力,也虧損的差不多了,畢竟就算全盛時期的大徽朝,也難敵金元帝國的鐵騎。

能支撐兩年,也多虧神州地域廣闊,金元帝國雖然與大徽銜接,徽京更是離北疆最近,饒是如此,金元帝國不說打,就是行軍神速,近十萬里地也要一二年。

“陛下,遷都吧!”

朝堂上,楚文龍高居上位,如今他是晉帝身邊心腹,位居太師,自然不希望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被金元滅亡。

只可惜,平日里對他言聽計從的晉帝,在聽到勸諫送靜穎公主與狼主的事上,卻出其以往的堅決,不容任何人插嘴。

“…呵呵呵,遷都?又遷去哪裡?難道遷到我那幾個弟弟那裡!?”晉帝只有三十多歲,坐在龍椅上,珠簾遮面,卻是看不清面貌。

“陛下,那金賊不過是佔據了紅河以北,卻萬萬度不過紅河天險,我們在紅河之南,還有諸多州地,擇之一城,再徐徐圖之,何患將來不能北伐!?”楚文龍的對面,是一個老臣出言勸諫。

“哼!我大徽朝近八百年江山!無論是聖主英王,還是桀驁劣帝,也未曾動搖徽京!朕,依然!!”

“陛下!!”

群臣跪拜叩諫,晉帝起身大笑,“朕意已決!”

內宮庭院,晉帝獨望河池,周圍花枝已枯,秋風一掃,瑟瑟作響。

“陛下何故一人在此。”

虛空中,落下一位神秘男子,寬大的黑錦秀袍,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連面目,也遮掩其中。

“你來了….”

黑袍男子點點頭,立在晉帝身後。

“你五年多前,惑朕稱帝,更是驅使妖狐暗害父皇,朕也默許,如今我朝大劫,你身為易天教主,可能助我退敵。”晉帝雖如此說,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希冀。

“陛下,兩年前,那金元誘詐,本座就曾來過,分說厲害,更勸陛下舍小就大,如今覆水難收,縱然本座,也不能插手了。”黑袍男子,居然是易天教主。

“呵呵,不錯,所以朕也沒有再求過你。看來,你也找到新的扶植幼主了?”晉帝仍舊望着河池,和滿目的蒼涼秋景。

“沒想到兩年不見,陛下心性大變,實是讓本座吃驚!”黑袍悠悠長嘆一聲,“陛下陽壽,只在這幾個時辰了,也不怕陛下知曉,那宣王雖然無能,但其長子卻聰慧英秀,又有龍氣護體,當是未來神州共主!”

晉帝點了點頭,“既然是三弟的子嗣,也好歹也是我皇室中人。”

“楊易天,朕只求你一事,可能答應?”

黑袍男子似麵皮抽動了一下,沉吟半響才道:“陛下是想讓本座,帶靜穎公主出城吧?”

“不錯!好歹朕許你在大徽朝立教開壇,任你發展,這點小忙,對你來說應是不難!”

黑袍男子搖了搖頭,嘆息道:“非是本座不願,實是靜穎公主牽扯甚廣,本座實難插手其中。”

“如此么…..”晉帝搖了搖頭,也沒有再求下去。

黑袍男子漸漸消失,又只剩下了晉帝一人,與這滿目的悲秋滄桑。

徽京外,車輪滾滾,塵土飛揚。

秋風吹,擂鼓鎮,百萬鐵騎向這千年古都緩緩推進。

“大督帥,何不讓末將領破甲軍三萬,先為大督帥破開城門,再迎大軍入城!?”

金兀朮高高坐在戰車之上,這戰車高有數十丈,幾乎可比這徽京城樓,由幾十頭北疆幽冥之地的蠻獸拉着,向前慢慢前進。

“不必,本帥就是要讓這大徽京都,千年難破的堅城,慢慢毀滅在本帥的鐵騎之下!本帥要大徽的億兆子民,都知道本帥的名字!讓史冊永垂,更要讓我金元聖族之民,千秋萬載,永統神州!大徽異族,從此刻時,只配成為我族奴隸!!”

金兀朮熾熱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高聳的玄武門,好似一頭猛獸,看到了僅在眼前的獵物,連全身都興奮的顫抖起來。

這一刻,似乎他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