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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六八年,一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建設邊疆的紅色浪潮洶湧在九州大地。因為大學停止招生了,一九六六、六七、六八年這三屆高、初中畢業生便響應黨中央的號召,走毛主席倡導的“知識青年必須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裡是可以大有作為的。”無數熱血青年抱着改造農村、建設農村、建設邊疆的偉大抱負,熱情澎湃,激情昂揚地湧向了山區、農村、邊疆這些祖國最艱苦的地方。農村的學生回農村,人們叫他們回鄉知青。銀河灣的回鄉知青主要指的是從縣城高中回來的魏天、屈龍、魏夫。魏遠也算是,但他回來得早,人們也這樣稱呼他。

縣革命委員會成立時,魏天被選為縣革命委員會常委,屈龍是一中革委會常委,被抽調到縣革委辦的《革命造反報》編輯部任編輯。魏夫比魏天、屈龍高一屆,**初期正值畢業考試,他整天埋頭學習不聞政治,一心想考大學,後來大學不招生了,心裡有點怨氣,在黑板上寫了首小詩,流露出了怨憤之辭,差一點被工作組打成小反革命。從此,謹小慎微,萎靡不振。直到各派大聯合,**委員會要成立了,造反派已經掌權,他認為大局已定,才加入了造反派組織。提着漿糊滿街跑着貼“打倒劉、鄧、陶!”“打倒走資派!”“緊跟毛主席,把**進行到底!”“堅決執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的大標語。因資歷淺,成立**委員會,領導層也便沒他的位置。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一開始,便和大多數農村學生一塊回了鄉。魏天和屈龍因有工作,脫不了身,直到秋後才回鄉。他們回來時縣委書記請他們吃了一頓便飯,表彰了他們在**中的功績。縣委、縣革委領導和他們一塊合了影,給每個人送了一把鐵杴,叮囑他們要滾一身泥巴,練一顆紅心,認真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接受組織考驗,縣委領導不會忘記他們的。

縣委主抓宣傳工作的副書記鄭直及編輯部的幾個人和屈龍在編輯部院里的毛主席畫像前照了合影作留念。除屈龍是學生外,《革命造反報》編輯部的其它人都是從縣委、縣革委、縣直單位抽來的筆杆子,他們的年齡、資歷都比屈龍老。他們對屈龍的才華和勤奮的工作表現留下了良好印象。每個人都送給屈龍了當時最流行的紀念品---毛主席的白色瓷塑像、紀念章、毛主席語錄等。他們認為,屈龍回鄉鍛煉一段時間後還會回到縣裡來的,象這樣有才華的鳳毛鱗角青年一定會前途無量的。他們反覆叮嚀屈龍回鄉後應注意的事項,最後送屈龍至車站,握手灑淚而別。

屈龍回鄉的頭天晚上,縣委組織部正直的老部長鄭功在屈龍去向他辭別時囑託屈龍說:“革命的最終目的是要搞社會主義建設,提高人民的生活,在農村要為老百姓多做實事。共產主義的實現是要靠千百萬人腳踏實地干出來的。”

屈龍用鐵杴把挑着一個用木板條釘成的簡易書箱回到了生他養他的銀河灣。

貧下中農在屈龍的心裡是高大的,是完美無缺的。他決心真心實意地接受他們的再教育。農村---特別是銀河灣那如詩如畫的美景使屈龍陶醉。屈龍決心為建設家鄉獻出自己的青春。但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抬頭望着窗外天空上的明月時,卻常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浮上心來。那少年時期的大學夢,作家夢常象一片陰雲浮在心頭。我的夢還能變成現實嗎?我會不會象祖輩那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死在這個地方呢?

屈龍從小到大接受的是共產主義思想的正統教育,是那個時代的優秀青年。他六歲入學,九歲參加少先隊,從小隊長一直到大隊長。十五歲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任班團支部書記、校團委委員。他努力工作,勤奮學習,自勉自歷爭取在18歲時加入中國共產黨。**把他的計劃打亂了,至今還未成為一名黨員。這個願望看來只有在農村爭取了。

魏天因為是縣革命委員會常委,雖然是回鄉知青,銀河灣公社黨委也不敢小看他。公社的梁書記一聽魏天回鄉,便登門拜訪,請他到公社工作。魏天說:“我是知青,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應先當好老百姓。”梁書記明白其中道理,便笑着說:“古語說‘猛將出於卒伍,丞相起於州部’,你有如此胸懷,前途無量。”也只好暫讓他當一名公社社員。兩人談了一上午。臨走時,梁書記拉着魏天的手說:“有什麼困難,儘管向我提出來。你也要常到公社指導工作,發現我們有什麼錯誤,萬望及時批評指正。”魏天謙虛地說:“你比我年齡大得多,經驗豐富得多,說這話,就要使我難以容身了。”魏天把梁書記送到門口,二人才握手告別。

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中,到農村的知青分兩種:一種是回鄉知青---就如魏天、屈龍、魏夫、魏遠一類的,高、初中畢業後回到家鄉,有吃、有住的,和親人在一起,享天倫之樂。另一種是下鄉知青,他們高、初中畢業後便遠離父母,離開了生他們養他們的城、鎮,離開了父母和親人,到偏僻貧窮、落後的、陌生的農村落戶。為了使這些知青能定下心來,在他們未來之前,在他們將要落戶的生產大隊和生產隊,便給他們蓋好了房子。上級要求,這些房子要比一般農民的好。被稱為知青房或知青大院。下鄉知青由大隊供給食油、糧飯,自己做着吃,和社員一樣出工幹活掙工分。這代青少年中,只有那些父母年老有病需照顧的,可留在城內父母身邊,並安排工作。當然,那些有特殊情況和背景的知青,也暗暗被留在城內。

銀河灣公社也安排了幾十個知青。銀河灣大隊安排了十個男女知青。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未,正是陰謀家*對毛主席大搞“三忠於”“四無限”的時候。魏天、屈龍、魏夫便天天和大隊團支部的人一塊,往每家的門上、顯眼的牆上、街道上的建築物上印毛主席的畫像,寫毛主席的語錄,刷寫:“忠於毛主席,忠於**思想,忠於毛主席的革命路線。”“無限熱愛毛主席,無限熱愛中國共產黨,無限熱愛祖國,無限熱愛社會主義”的大標語。檢查每家每戶飯前飯後、睡前醒後是否向毛主席早請示、晚彙報。開各種會議前領着大家辦“三件大事”。

魏天和屈龍私下議論:“對毛主席這樣做,恐怕是對他老人家的最大不敬。”他們在回鄉前看到縣革委和縣直幹部上街遊行時把毛主席像裝扮得象神像一樣抬在隊伍前面,就很反感。曾和同學們議論:“這樣把毛主席神化,也不知是誰的主意,毛主席知道了肯定不同意,因為他老人家最反對迷信。”而今天,迫於形勢,他們也不得不這樣做。

屈龍擔任大隊的毛主席著作學習的輔導員,他最熱心的工作是每天晚上組織社員們學習老三篇,講毛主席家裡為革命犧牲的六位烈士的故事。屈龍講得生動感人,社員們也聽得津津有味。會場上常響起陣陣掌聲。屈龍覺得自己能用自己的知識為大家服務,心裡很是快樂。

農村的“鬥私批修”運動開始了。每天晚上,社員們便聚集在村子中間的小學校里開“鬥私批修”會。大家的認真勁,很使屈龍感動。魏光站起來說:“上午我在生產隊地里幹活,解手時卻跑到自家的自留地里解手......”沒等魏光說完,很多人便哄堂大笑起來。魏光卻認真地說:“你們別笑,一泡尿都不捨得撒到集體地里,這不是私心很重嗎?”主持會議的屈活說:“大家別笑,鬥私批修一閃念,大家都要學習魏光同志的認真勁,把自己心裡的私心雜念都說出來、把醜事亮出來。”大家忍住笑,一個個進入深思狀態,個人想個人的事。

屈龍也想到自己前天往生產隊地里擔糞時沒有扁擔,屈善叫他把地邊集體的一棵小樹砍了做了一根扁擔的事,便也說了出來。屈活接過說:“屈龍是回鄉知青,沒有生產工具,我們應當幫助解決。這也說明我們關心不夠。”很多人說:“這不算啥!”屈活說:“不過以後要用生產隊什麼一定要經幹部同意。”......

銀河灣上上下下幾千口人,解放後多年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不正說明銀河灣人淳樸的鄉風民俗嗎?鬥私批修運動的開展,使得他們的思想境界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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