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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快要裂掉一样。雪儿睁开眼睛,揉着头,望向一边,只见凌辰黑着脸坐在那里,看模样好像很生气。

在门口的地方,雪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小七——他正跪在地上,只是脸上明显带着我不服三个字。尖瘦的下巴,高高的昂起,眼睛盯着自己,似想要将自己吃了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貌似应该是我想要吃了他吧,而且......雪儿环顾四周,这间屋子白玉铺地,看起来洁白无瑕,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就连窗户也是用的上古香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画工娴熟,很有别样的韵味。

屋里点着红烛,也不知是夜里几点了。

不过,雪儿可以肯定这里并不是先前自己所住的地方。那么究竟是什么地方?雪儿揉着头,口干舌燥,她向着凌辰轻声呼唤:“师傅,我好渴。”不是她不想起来,实在是身体软的不得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凌辰转过头望向她,温笑着问道。一边伸手去提茶壶,似乎那茶壶是空的。凌辰提了一下便放在桌子上。

转身向那边跪着的小七道:“去打壶开水来。”语气很有些冰冷。

应该是师傅从小七手里救了自己,才带到这里来。想必这里也是个隐蔽的场所。这小七大概跪在那里是赎罪吧。

“师傅,小七怎么了?”虽然知道或许是这个原因,雪儿仍然问道。

小七瞪了她一眼,没等凌辰回答,便直接抢先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执意不肯走,我又怎么会用麻醉针将你放倒,强行带来这里。”

这......?雪儿有些惊讶,她反问:“你不是来搞阴谋的?”

“阴谋?我搞阴谋干什么,都怪你,让凌特使生我的气了。”小七厉声说着,不过跪着的身体一点也没动。

原来是这样。擦汗,雪儿望向凌辰,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怒气。从来都没有觉得,原来凌辰发起火来也是挺可怕的。

她张嘴刚要说话。

凌辰开口打断,他严肃的道:“小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嫉妒她。”手指指向雪儿。

“没有。”小七矢口否认。

雪儿听了也挺奇怪,嫉妒自己干什么,要说这小七是个女子,然后碰巧暗恋师傅,又碰巧认为自己跟师傅有什么,才会嫉妒吧。

“还嘴硬。”凌辰指着小七:“你给她用的什么?”

小七撇撇嘴:“麻醉针,还有什么。”

“你敢保证?”凌辰继续逼问。

雪儿看小七跪在地上挺可怜的,还是开口道:“师傅,我看算了吧,这我也有些错误,要不是我太过小心,小七就不必如此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哼。”小七瞪了她一眼,头扬的更高了。

“那你就给我跪到这,直到想起对她还做了什么再起来。”凌辰声音发冷,他站起身,拉起雪儿:“走,我们出去,师傅有话跟你说。”

雪儿听话的点点头。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从来到这个刑台镇开始,自己就为出原来住的那个小屋子,只是来得时候看了一些邢台县的街道。所有的计划,所有人员的安排,都是凌辰在负责,而凌辰放手让小七去办。

可,现在看小七对自己这般不感冒的情况。他会不会给自己下绊子,父亲不仅救不回来,便是连尸骨也收不回来,不能安葬。

跟在凌辰的身后,雪儿心中有些着急,可是,她又不知如何问出口。不过,想必师傅自有主张。

路很宽,是用浑圆的鹅卵石铺成,每一块看起来都是一般大的样子,路的两旁栽种着夜香兰,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便是原来在将军府里,雪儿也不过看到继母栽种了一盆,还宝贝的不成,向来是极为名贵的花。

在这里,居然连片连片的,看起来枝繁叶茂,在月光下的映照下,显得越加迷幻般的美。

白日里,那股奇怪的风吹过,天上的乌云竟然散了,那暴风雨居然没有下下来,好像这只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月凉如水。

雪儿跟在凌辰的身后,没有说话,两个人就是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凌辰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有些孤寂。

师傅,这是怎么了?

不知凌辰要带自己走向何处,她就这么跟着,心中一会想起父亲,一会想起已经死去的无情哥哥,一会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时酸甜苦辣其上心头。

“雪儿。”凌辰突然站住。雪儿没注意,一下撞到了他的背,好痛。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瓮声应道:“嗯,师傅我在。”

“没事吧?”凌辰转身看到她捂着鼻子,眉头微皱。雪儿笑道:“没事,一点小痛。师傅,到底出来什么事?”

凌辰没有应声,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半天,才好想做出什么决定一样:“雪儿,你当真要去法场?”

“嗯,没错,我一定要去。”雪儿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

雪儿上前,拍拍凌辰的肩膀:“师傅,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挺得过去,你说的那个心魔我也能过去,不会有事的。若是不去,雪儿,才会真的落下心魔。”

“好吧。”凌辰望向雪儿,温笑道:“既然你绝对了,为师只好同意,不过,我们可要说好,到了法场必须听师傅的,不许擅自行动。”

“知道了,我会的。”雪儿点点头,随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师傅,小七看起来对我很有意见,他会不会对在我父亲的事情上,不怎么上心啊?”

凌辰笑笑,点点雪儿的鼻子:“你呀,这句话我看你在房子里就想问了,对不会?”

雪儿笑了下。

“放心好了,小七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这小子,就是性子有些毛躁,做事情方面倒是无可挑剔。人觉对靠的住,你放心。”凌辰笑着解释,拉着雪儿向亭子中走去。

“可是......”雪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就把你那颗心安在肚子里,明日自有分晓。倒是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还有,时间比我算的要紧一些,我现在就给你略微改变一下容貌,坐好。”凌辰吩咐她。

雪儿听话的坐下来,面对着师傅。

“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不能睁开。”

“嗯。”

时间过得很快,不时有风吹过,转眼间天已经有些麻麻亮。

在这个夜晚,也是刑台镇有史以来,被处决的人最多的夜晚。魅对自己的实力过于高估,对黄埔飞龙的卑鄙又没有充分的认识,结果中了埋伏。

又有其他几波势力前来救援寒将军,全部都被一网打尽,皇家近卫军的铁骑几乎踏平了整个刑台镇。

许多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都在这次洗劫当中遭了秧。

若不是小七带着雪儿跑的快,怕也难逃毒手。黄埔飞龙向来残忍,秉承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雪儿,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刑台镇上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执掌刑罚替天子,承担斩首令的钦差下榻之处。

说来也是恰好,这监斩之人,居然正好就是昔年凌辰救过的男子,这男子又是及念恩的人,这才住了进来。

当然,这是雪儿后来才知道的,现在,她还在迷糊当中,不是她不想搞清楚,是凌辰根本就不告诉她。

好似生怕她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就在他们的临近的园子里。

同样华丽的装饰,同样茂盛的香树,有一个黑衣男子,衣服边上绣着银色的丝线。

月光照下来,显得整个人特别清冷,一如他的神情一般。

“唰唰唰......”

冷色的剑芒在月光下分外闪人,黑衣男子跳跃着身姿,一把剑舞的出神入化,犹如苍龙入海。

极强的剑气,惹得一旁的香树落下无数的叶子,有些叶片在落向地面的时候,就被剑气割成了数片,纷纷扬扬,如雪花一般飞舞。

在这美丽的景致之下,一枚泛着黝黑光芒的利镖穿过无数叶片,向着园门外射去。

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身进来,躲开利镖:“啪啪啪......”

清脆清晰的拍掌声音传来,黑衣男子停下身子,向拍手的男子望过去。

“魔教主果然身手不凡,不愧为武林第一杀手。”青衣男子笑着说着,若是凌辰在这里,肯定会认得,他便是此地园子的建造者,也就是原来园子的主人,名叫赵奢,他身材不是特别高,身材却很好,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纤细的手指,哪来像是一个男子。

被称作魔教主的黑衣男子,礼貌的拱拱手:“这次还要多谢赵庄主。”

“哪里,哪里。”赵奢摇摇手:“若不是,当年魔教主接手,杀了那个加害我多次的哥哥,这庄园也不会是我的。”

“赵庄主客气了,我们绝杀阁,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魔教主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脸上的神采依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他收起剑,让着赵奢坐下,这才问道:“不知,赵庄主前来,有何要求?”

赵奢脸上一怔,魔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争权夺利的心思极重,属于典型的唯利是图之辈,怎么可能什么好处都不要,还冒这么大的风险,隐匿自己一干人等。

“说吧,赵庄主,我们绝杀阁的规矩你也知道。”魔淡淡的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黑色的劲装更显得他修长的身材,胳膊上凸起的肌肉,显示出他的力量。眼睛总是半合着,可那无意流露出的目光,让人心生寒意。

赵奢修长的手指摸摸下巴,想了一下,才道:“这件事情我们改天去绝杀阁再谈。现在,倒是有件事,我还是知会魔教主一下。”

“怎么?”

赵奢指指雪儿他们住的方向:“夜间的时候,钦差带进来几个人,似乎是江湖人士。”

“是嘛?”魔教主应了一声,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赵奢点点头:“领头的是一个青衣人,很随和,有点像是书生,不过,气势却也是不凡。也不知和钦差是什么交情。”

想来也是避今日之祸的。这刑台镇武林人士本来就多,也不乏奇人异事。既然,他们没有来刺探自己,便由他去。今天白天,阁里的好手也陨落了不少,也不易夺取招惹是非。

他端起石桌前的凉茶,回道:“没关系,想来也是跟我一样的,不会是官府的人。”

赵奢点点头,细长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阴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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