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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美女不狂放?像廬江縣縣委辦的第一美人宣藝冉,不就在臨別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吻了夏言,然後自己就彷彿終於得到了心愛寶貝的孩子一般激動的跑路了,不過,夏言也就因此不用那麼多此一舉的送人了。

關上宿舍的大門,回到椅子上,和珅的聲音突然在夏言的心中響起:“老爺,您為何不寵幸這位宣藝冉姑娘呢?以奴才的眼光來看,她是很願意給老爺暖床和侍寢的。”

夏言頓時不悅的眉頭一皺:“和珅,你他娘的要是再和老子說這種屁話,老子就一定想辦法把你從我身體里給弄出去!”

被夏言這麼一罵,和珅頓時哭訴道:“老爺不要啊,奴才對老爺可是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

和珅的話還沒有說完,夏言便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的打斷道:“對了,我上次好像在一本什麼書里看到了,如果被人靈魂附體了,只要拿着封魄石放在自己的胸口,就可以把體內不屬於自己的靈魂給牽引出來了。”

說到這裡,夏言突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剛好原來嘉慶用來封印你靈魂的封魄石我事後給撿了回來,所以和珅,你丫要是再聒噪,我一定試他一試。”

經夏言這麼一嚇唬,和珅頓時就不敢說話了,想必是在封魄石里待了兩百多年已經待怕了,所以不管夏言所說的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對和珅都具有極強的震懾力。

方法奏效,夏言和和珅都沉默了一會以後,才再在心裡問和珅道:“和珅,你應該有話對我說吧?”

被夏言這麼一問,和珅頓時嘆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還是什麼都瞞不過老爺呀!這個......老爺,奴才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夏言道,“只要你忠心對我,不經常在我心裡聒噪,我是不會用封魄石的。”

在夏言心裡,和珅的靈魂當即戰戰兢兢的跪拜了下來道:“謝謝老爺,奴才一定竭盡全力輔佐老爺,力保老爺不受小人暗算,奴才也會時刻管住自己的嘴巴,該說的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該說的奴才也一定閉嘴不露半個字,奴才......”

“行了,我也就這麼一說,你也別解釋那麼多了,”夏言打斷道,然後想了想,接著說道,“和珅,你覺得我現在所碰到的情況,咱們的縣委書記錢萬載有沒有可能已經預見到了,或者說,這根本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老爺英明,”和珅贊道,“奴才的想法和老爺不謀而合。”

聽和珅這麼一說,夏言哦的一聲揚了揚眉:“怎麼說?”

“從人性的基本點出發,”和珅說,“像縣委書記錢萬載這種人,他沒有理由在吃了那麼大的一個啞巴虧,同時把一直視作自己後院的縣委辦都主動讓出去了以後,還能忍氣吞聲以德報怨,他是政客,不是孔子那樣的大儒。”

夏言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和珅,那你的意思是,錢萬載他不管是提拔我做縣委辦的副主任,還是通過公關手段進行大肆渲染,都只是報復我的前奏罷了。”

“不是您,老爺,是伍嘯林。”和珅糾正夏言道,“原來奴才可能還不太明白錢萬載的用意,但經過了今天晚上,奴才終於明白了,錢萬載就是想讓老爺您在疲於應付不斷來訪的親朋好友,無暇分身。說白了,就是他想對伍嘯林發動政治反攻,但是同時卻又不想老爺您介入到這場政治鬥爭中來,因為他恐怕也看到了,只有老爺您才是決定這場鬥爭勝負的關鍵人物。”

夏言驚訝道:“我?我有那麼大的能耐嘛,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委辦副主任,而且沒有任何的背景,我怎麼可能有能力左右這場神仙打架的局面啊?”

和珅解釋說:“其實確切的說起來,能左右局面的並不是老爺您,而是整個縣委辦,不過現在整個縣委辦是掌握在老爺您的手上,所以老爺您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有了左右局面的能力。”

“一個小小的縣委辦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夏言有些不可思議道。

“是的,老爺,”和珅說,“也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所謂的縣委辦公室,不過就是縣委領導的秘書部門,不管腦子還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整天的工作就是像領導撥陀螺一般的團團轉,領導讓幹嘛就幹嘛,做出了成績那是領導的,但一旦出現的失誤就可能致命,談不上有顯赫的成績,只要不挨板子就是偉大勝利,不受處罰就是燒了高香。”

“可事實未必如此,因為如果說秘書部門真的如此不堪的話,那麼每年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對一個領導的秘書職位打破頭的爭搶了,”和珅說,“原因無他,只因為秘書部門通常是最接近最高領導,能掌握最高領導最多秘密的地方,也正因為如此,通常被領導視為心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領導的提拔和重用,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說到這裡,和珅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當然,奴才並不是說錢萬載會有什麼把柄留在縣委辦,像他那樣精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真正的機密,應該都是掌握在前主任邵文博的手上的。不過雖說如此,但老爺您要想從中挑撥出一些事情來,給錢萬載添些堵,也不是不可能,固然不能對他的地位造成撼動,但至少也可以做到讓他疲於奔命的兩頭應付,所以,錢萬載恐怕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想到要把老爺您給支開在戰局之外。”

“原來如是,”夏言說,“這樣看起來,只怕那些來拜訪的人,也都是他在後面推波助瀾的,因為我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縣委辦副主任,就算再火,也不可能引起那麼大的轟動。想必是錢萬載那個老傢伙挑唆了幾個領導人物來拜訪,起到了帶頭作用,這才掀起了拜訪的浪潮,對嗎?”

“老爺英明,”和珅說。

夏言一邊在心裡反覆消化着和珅的分析,一邊拿起了桌上的黃皖,依然用自己那土鱉的姿勢抽出一根煙,不過卻並沒有叼在嘴上,而只是用大拇指和中指夾着煙,空出來的食指不斷在煙屁股上有節奏的敲打着。

看到夏言這副模樣,和珅頓時驚道:“老爺,您不是想要幫着伍嘯林,參與到未來的這場鬥爭中來吧?”

夏言笑道:“有這想法。”

“我的老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呀!”和珅急切道,“錢萬載不計前嫌的把老爺提拔到縣委辦副主任的位置上,再推波助瀾的讓老爺陷入應付來訪的親朋好友中無暇顧及鬥爭,只怕已經是他所能忍受的底線了,如果老爺您仍然執意要參與進去,那可就是真危險了呀!”

夏言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和珅接著說道:“奴才知道老爺有一顆不願受人擺布的心,但是在官場上,有時候接受擺布,也是一種政治策略呀,而且更別說,在這件事情以後,錢萬載說不得還要感激老爺呢!”

“可是和珅,不是你說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腳踏兩條船嗎?”夏言問。

和珅說:“沒有錯,但是老爺您這並不是腳踏兩條船,而是形勢所迫呀,除此之外,老爺您也並沒有加入錢萬載的政治陣營,您依然是伍嘯林的政治同盟呀!”

聽完和珅的話,夏言突然笑道:“和珅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其實有時候隔岸觀火也挺好玩的,就當看電視劇了。”

與此同時,和珅也在夏言的心裡長出了口氣道:“老爺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