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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九个月能做很多事,比如治治四郎的软弱。”太君苦笑一下了。是啊,不管是不是真的,四郎五郎的性子要改了,自己果然离开战场太久,就差点忘记一个军人的本质了。

罗氏女抬眼看了太君一眼,发现她笑着闭上眼,罗氏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再次低下头,专心的把记忆重复。

杨家还真没人敢截,一路上还有不少官员迎来送往,不过都以令公病重为由,拒绝见面,礼物也没收。这方面大郎做得很到位,根本就不用太君嘱咐。半月之后,他们终于回了杨家的老家太原城。

其实老爷子的老家是太原附近的麟州,但老爷子一生三十余年就在太原打转,老宅也在太原,于是便以太原为家了。

城外官员敲锣打鼓,太君厌烦的闭上眼,罗氏女也不为所动,只当没听见,当然顺便给了老爷子一针,让他也听不见。

大郎带着弟弟们一块出来答谢乡亲,但这与罗氏女无关,她只是跟着车,静静的回到了已经清理一新的老宅,四个壮汉把令公抬回了主院落中。

“让令公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治疗吧!”罗氏女对太君说道。

太君点头,让人带罗氏女去了她的院子。这回太君竟然给她拨了一座内院的小院子,而不是像开封时的客院。

可见在太君看来,她已经升格成了自己人。不过这个自己人让罗氏女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要什么?四郎变强硬?他变强硬了,还是自己的四郎吗?可是不变强硬了,将来面对强敌时,他又该如何面对?真的再面对一次孤立无援,最后无论躲避到何时何地,却难逃一死?

罗氏女真的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不想重复历史,可是真的不重复时,她又惶恐不安,生怕会走向另一条她完全不可预知的方向。

“罗姐姐你怎么啦?”八妹不知何时跑到了她院中来。

“没事,你不累吗?”随着他们关系的拉近,八妹倒是越来越粘罗氏女了,而罗氏女对家里最好的就是八妹,其次是太君,嫂子们,对男人们也就对小七温和一些,其它人特别是四郎,几乎视而不见。

“不累,四哥教我练功夫了,我练给你看好不好?”八妹赶情是来显摆她新学的功夫的。

“好!”罗氏女习惯的点头,她从来就没拒绝过八妹的要求。放下手中的活,坐好,认真的看八妹中规中矩的表演。一套太祖长拳打完了,罗氏女拍手叫好。

“四哥也说我很聪明呢!”八妹很是自得。

“你是很聪明。”罗氏女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八妹喜欢人夸,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会告诉每一位嫂嫂,然后那表情就是‘快来夸我吧,夸我吧!’

罗氏女总是很捧场,她从小就跟师傅长大,一直静静的捡药、晒药、切药、煎药。有时看到八妹就会很羡慕,于是似乎移情,似乎真的疼爱,加之那时刚失去四郎,八妹的笑脸几乎是最初那段时间她惟一的阳光。

后来八妹长大之后,也最爱找她这个四嫂聊天。后来他们常说,自己没白疼她。只有她知道,不是自己疼她,而是八妹陪伴自己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日子。

“罗姐姐,爹爹会好吗?最近他都一直在睡觉。”八妹很表示很担忧。

“当然,你不相信姐姐?”对着八妹,罗氏女还是很好说话的,随意的说道。

“可是爹爹一直在睡。”八妹强调着一直。

“因为姐姐给你爹吃了睡觉的药,让他能安安心心的到这儿。”罗氏女说得理所当然。

“啊!”八妹指着罗氏女,那小眼神红果果的表现着,你完了。

罗氏女想想抬起头,四郎果然站在院门口。

“太君知道,她看着我给令公吃的。”罗氏女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没问你。”四郎浅笑着。

“你让一个孩子来套话,有意思吗?”罗氏女有点恼怒了。

四郎没说话,八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但还是抱着罗氏女亲了亲,“是四哥让我问的,我是无辜的。”

“有什么好处?”罗氏女无语,又用自己的鼻子顶了顶她的鼻子。

“四哥说等给我做杆小枪,好教我杨家枪了。”八妹一脸得意。

罗氏女点点头,倒是好买卖,挺好。

“八妹,令公醒了!”太君跟前的绮红找了过来,八妹一天去看令公八趟,而令公也最疼爱小女儿,醒了精神不错,就让人来寻了。

绮红看到四郎和罗氏女,施了一礼,“四郎和罗姑娘若不忙,令公和夫人也请两位过去。”

罗氏女拿上药箱侧身绕过了四郎,拉着八妹的手一块向正院走去。

令公精神不错,看到宝贝老来女,笑得见牙不见眼,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又是她最小,令公对八妹是揉到眼睛里都不会嫌疼的。拍拍手,八妹就扑上床,去抱爹爹。父女玩做一团。让罗氏女更是羡慕不已,原来父母就是这样。

太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就算是她性子爽直,若大年纪怀孕生女便让她觉得颜面扫地,若不是令公说,也许是个女儿,她真是不要生了。

果然生了女儿,别说令公把八妹当成掌上明珠,就连上面的七个哥哥也是对八妹如珠如宝,爱若性命,谁让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太君也就只能摆出严母的态度,不然八妹就要上天了。

果然在太君清过嗓子之后,父女两人收敛了,八妹乖乖的站在了太君的身后。

“罗姑娘让你看笑话了,请给令公诊脉吧。”太君客气的对罗氏女伸出右手。

罗氏女笑了笑,坐在榻边,拉过令公的手腕,细细的左右手都听过之后点点头。

“令公可是多年没好好睡过觉了?”罗氏女是故意问的,主要是刚刚四郎的试探让她很不舒服。

“正是,年轻时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哪怕是睡在床上一支耳朵也是要竖起来的。后来天下大定,又老了,睡不着了。这几天倒是把觉都补回来了。”令公哪里知道那些事,很爽快的回了话,边上四郎低头摸摸鼻子,觉得有点委曲,自己说啥了?让她非要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