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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看着柳太卿:“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吧?”

“是,很好。”柳太卿好意外能見到她,心突然像吃了蜂蜜一樣甜。

洛神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洛千已經走到她身邊:“公司還有事,得走了。”話語完畢,洛千又對着溫心雅歉意道:“心雅,下次再來看你,突然想起還有點事。”

溫心雅識趣的說:“好的,有事你們就先走吧!”

柳太卿問洛神:“現在就要走嗎?”

“對不起。”她看着柳太卿的臉,很歉意的說著。

“沒關係。”柳太卿微微點頭,示意能明白她的一切。

“那麼,再見。”洛神只轉身隨着洛千的腳步走出了房間,她相信柳太卿能聽懂這三個字的意思,不能見他的“對不起”,一通電話也沒有聯繫的“對不起”,以及再也不能交集的“對不起”……,人生不是應該做出選擇的嗎?決定跟隨着哥哥腳步行走的自己,只能跟另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柳太卿若有所思的看着洛神遠去的背影,想到常常讓自己深夜驚醒的夢————有這樣一個男子,站在河溪的彼岸,遠遠凝視着她,那雙眼眸很久很久以後總是溢出滿滿悲傷、冰涼的淚,鋪天蓋地的將自己的夢淹沒了……他曾經無數次在夜裡摸着突然狂亂的心、發漲的腦海,喃喃的自言自語:“沈相驀,原來你還是忘不了她,就算過世了,竟然還是忘不了她……。”

“你在想什麼?”溫心雅看着杵在房間一動不動的柳太卿問。

柳太卿從神遊處回過神來,只道:“沒想什麼,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溫心雅停頓了一下說:“柳太卿,你幹嘛沒經我允許就走進來?”

“你去我辦公室不是也沒經我允許嗎?”

“幹嘛要這樣?”

柳太卿拿過她床尾放置的醫生簽到單一邊看一邊問道:“什麼幹嘛要這樣?”

“我說,你幹嘛每天都要過來看我?”

“別想太多,我只是不習慣欠別人的人情。”

溫心雅嘟着嘴說:“也是,我在南亞島救過你一條命,這次又挽回了你的聲譽。無論是你的肉體、精神都是因為我而重獲新生,所以……。”

柳太卿實在是忍受不了她的用詞,糾正道:“不要說肉體,這樣會讓我感覺很奇怪。”

“這麼說來,你這樣就算是還人情了嗎?”

“那有什麼辦法,你不是不缺錢嗎?又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就用這種關心來代替,不行嗎?”

溫心雅嘲笑他:“我要是缺錢,你是不是打算把收病患的紅包錢給我?”

“正有此意。”柳太卿笑道。

“真——是——無——恥——啊!”溫心雅拖着長長的尾音。

“那你就買下醫院吧!然後毫不留情的把我趕出醫院,這樣的話我就沒有權力再繼續無恥了。”

溫心雅朝他點了點:“無恥之徒,你聽好,本姑娘正有此意。”

“古裝劇看多了吧?”柳太卿被她逗樂了,只拿着葯遞給她:“到點了,吃藥。”

“哦!”溫心雅接過他遞來的葯和水。

“後天我不能來看你了,先跟你說一聲。”

“你愛來不來,誰稀罕。”溫心雅吞完了葯,無所謂的回道。

柳太卿不理會她的語氣,只憂心重重道:“後天庚辰要手術了,我這顆心七上八下的。”

“你是說閔庚辰嗎?”

“嗯,是的。”

“手術成功率高嗎?有危險嗎?”

柳太卿心有所恃,只道:“沒有不存在危險性的手術,只是概率問題罷了。要是庚辰有事的話,智慧……。”

“你說什麼呢?”溫心雅勸柳太卿道:“我小時候跟算命的先生學過看面相,我看閔庚辰的面相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肯定不會有事的。”

“真是,我可不喜歡“死”這個字。”柳太卿因為她的安慰而平靜了很多:“溫心雅,偶爾你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個膚減、浮躁的人嗎?到是哪裡能讓人安心了?”

柳太卿道:“所以,我才會說,偶爾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

溫心雅打量着他沉重的臉色問:“柳太卿,你和閔庚辰真的只是這樣簡單的關係,以前也一直不認識?”

“嗯,是的。”柳太卿回道:“是智慧來我們機構尋求幫助時,才正式認識的。”

“既然是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幫助她們?”

“沈相驀和我不也是素不相識嗎?他又為什麼要幫助我?要過世的人又可以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事實是——只是想着付出卻不在乎回報。”

“是嘛?”溫心雅不解道:“既然這樣說了,你對沈相驀的恩情還是感激的,就沒想過你現在的行為只會讓過世的相驀難過嗎?”

“愛情就如同茶水,一下子熱了,卻要花很久才能冷下去,等到驚悟,早已人走茶涼。我這樣做,不過是讓所有的人找到自己的位置罷了,洛千、洛神、還是你,全部都應該呆在自己的位置不是嗎?”

“這又是什麼鬼話。”溫心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你這種大情聖說的話除了讓人聽不懂之外,還是聽不懂。”

“聽不懂就睡會吧!”柳太卿替她拉好被子,只隨手翻看起溫心雅擺在桌上的雜誌。

溫心雅躺在病床上,看着他陰柔俊美的側臉,她真的很好奇,對他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又有着怎樣的故事,又會是個好人嗎?洛神說沈相驀那顆會安靜獃著的心一定會辨別人性,那麼柳太卿這不拘誇浮的個性下又隱藏了什麼?

“別在對我好奇了,快點休息吧!”柳太卿頭也不抬的說著。

真是有讀心術呢!溫心雅拉好被子躲了進去,不一定就呼呼睡了過去,臨睡前還想着,下一回一定不讓柳太卿這樣隨便的走進病房。

柳太卿一邊翻着雜誌一邊聽着溫心雅“呼嚕呼嚕”的鼾聲,突然又有了那種安心的感覺,只抬頭看着正踢着被子、打着鼾的溫心雅,慢慢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