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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暮雨闻言,倒也不再想楚夜离愿望的事情,而是坏坏一笑,道:“既然——你们都拆开来看过了,我的嘛,就算了吧。”

楚夜离闻言,嘟起嘴假意嗔怒道:“暮雨,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亏你还说我们害羞,你自己的都不舍得拿出来。”

上官暮雨笑的很妖娆,无辜的眨眨眼睛,道:“谁让你们这样听话,现在你们都念完了,我想知道的也知道了,自然就不会把我的拿出来了。”

楚夜离站起身来,上前去搔上官暮雨的痒,笑着道:“暮雨,你这分明是耍赖皮,快拿来让我看。”

上官暮雨最怕的便是楚夜离这招,但楚夜离这些年也将上官暮雨的弱点摸得清清楚楚,此时果见上官暮雨在一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呵呵道:“好离儿,好离儿,你快住手,呵呵,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君莫寒在一旁见二人打闹成一团,笑道:“离儿,暮雨难得求饶,可不能这样轻易便放过她。”

上官暮雨忍着笑,朝君莫寒怨道:“臭师兄,你居然落井下石。”

楚夜离在一旁看上官暮雨实在笑的不行,心有不忍便停下了手,笑道:“知错了,还不快拿出来?”

哪知上官暮雨刚得自由,便一下跳得远远的,笑道:“离儿,你被骗了,我才不要交出来呢,有本事你来抓住我,我便给你看。”

上官暮雨言罢,远远站着笑望着二人,依君莫寒的性子,定是不会去追她的,而楚夜离又不会武功,此时她可算是高枕无忧。

君莫寒见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上官暮雨一脸的得意,月牙状的美眸又眯了起来,而楚夜离则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笑道:“离儿,暮雨,你们别闹了,既然暮雨拿了节目,我给你们吹奏一曲,如何?”

楚夜离有些疑惑的望向他,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箫,正是那年生辰她赠与他的碧玉箫,而上官暮雨闻言则直接施展轻功,一起一落飞了过来,笑着道:“好师兄,你快吹,我倒要看看你自己做的萧谱是怎么个好听法。”

君莫寒也不多言,抬起手便将碧玉箫至于唇边,悠扬的箫声倾泻而出,打破了刚才欢闹的气氛。曲调清雅悠长,让人心中平静,楚夜离又缓缓坐了下来,望着那只玉箫出神,便是上官暮雨也安静了不少,静静站在一旁倾听。

待一曲终了,上官暮雨二人却还在出神,半响过后,楚夜离才道:“莫寒,这首曲子叫什么?”

君莫寒淡淡一笑,道:“还未取名。”

上官暮雨闻言,笑道:“这曲子这样好听,可要配个好名字,我们一起想想”,说着,又侧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响,不耐道:“哎,这种想名字之类和文学有关的优雅的事情,可不适合我,还是你们想好了告诉我吧。”

楚夜离本也低头想着,见上官暮雨言罢,向她望来,便道:“想曲名这事,我也做不来的”,说着便望向君莫寒,笑道:“这曲子本是你做的,名字还是由你来取吧。”

君莫寒闻言,淡淡一笑,道:“就叫‘碧萧吟’,如何?”

“碧萧吟——”,上官暮雨低下头反复的念着,楚夜离闻言沉思半响,笑了笑,言道:“这名字倒是好听,只是为何要唤这首曲子‘碧萧吟’?”

君莫寒微微一笑道:“碧玉箫是离儿赠与我的,这首曲子便是为这碧玉箫而作。”

楚夜离闻言,脸上不禁有些发热,默不做声,而上官暮雨却插话道:“师兄,其实我一直很奇怪的。”

楚夜离二人一起疑惑望向她,君莫寒问道:“有何奇怪?”

上官暮雨一笑,道:“我知道这碧玉箫是离儿那年送给你的,但你原来古琴弹得甚好,自从你拿了这碧玉箫之后,便很少见你弹奏古琴了,这几年就更少了,每日无事便在房中作曲吹箫,不奇怪么?”

君莫寒闻言一笑,道:“离儿将这么珍贵的碧玉箫赠与我,我自不能埋没了它。”

上官暮雨妖娆一笑,望了楚夜离一眼,见她低着头,便又望向君莫寒,道:“师兄,我知道,这碧玉箫定是有故事的,只不过这故事,恐怕你们两人都知道,却只有我不知道。”

君莫寒闻言,微一挑眉,笑道:“你想听?”

上官暮雨闻言,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道:“当然想听——”

君莫寒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笑道:“那我便不说了。”

“你——”,上官暮雨闻言一跺脚,嗔道:“臭师兄,你居然耍我”,说着又拉起楚夜离,道:“离儿,你看看,臭师兄欺负我。”

楚夜离轻笑起来,半响看向上官暮雨,道:“好了,暮雨,莫寒这是逗你呢,别生气。”

上官暮雨脸上酒窝又甜甜的笑开,她眯着月牙状的美眸,笑道:“好离儿,臭师兄不肯说,你告诉我吧。”

楚夜离微微一笑,道:“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心姨说这碧玉箫是我娘亲的遗物。”

上官暮雨与楚夜离生活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也知道她口中的心姨是指楚随心,疑惑问道:“这就完了?”

楚夜离看着她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还想知道些什么。

上官暮雨道:“这就是这碧玉箫的故事啊,就是你娘亲的遗物,之后就没了?”

楚夜离笑了起来,道:“你还想听什么故事,这便是全部了。”

楚随心虽然把楚亦浔和离凡的事情讲与了君莫寒听,但楚夜离却对这碧玉箫的来历一无所知,只知道楚随心曾告诉过她这碧玉箫是她娘亲的遗物,要她好生保管,对其他的事情却一概不知。

君莫寒闻言,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无神道人这几年来,也不知怎么,便一直再没有回过无神谷。君莫寒虽知他的性子爱玩,但平日里至少一年也会回来一次,此时君莫寒虽有话要问他,却一直都没有时机。

君莫寒想到这里,又不禁望向楚夜离。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楚夜离有关她身世的事情,若和她说了,待无神道人回来又否认了这件事,岂不是弄巧反拙,惹她伤心。

上官暮雨见楚夜离如此作答,便又问向君莫寒:“师兄,你也不知道么?”

君莫寒还未作答,楚夜离便笑着插口道:“暮雨,就算有什么内幕,那也要你将你自己的纸灯拿了出来,才行的。”

君莫寒本来听上官暮雨问向他,正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楚夜离此言,倒是替他解了围,只是君莫寒却不禁有些担忧的望了楚夜离一眼,心下暗忖着,这件事总不告诉她也不见得对她有好处,现在只得盼师父快快回谷,事情才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果然上官暮雨闻她此言,便不再问,笑道:“离儿,你变坏了,你想骗我拿出那许愿灯来,到时候又告诉我这碧玉箫没有故事,我岂会上当。”

楚夜离闻言笑道:“原来暮雨变聪明了。”

上官暮雨眯起月牙的眼睛,笑道:“离儿你便死了心吧,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二人笑的甚是开心,却没有注意到君莫寒坐在一旁望着二人,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忧色。只是这碧玉箫一问,便淹没在了二人的嬉笑声中。

夜晚无风,天上云正浓,挡住了月色。君莫寒坐在窗前,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碧玉箫通体透亮的萧管,陷入沉思。若离儿是师父的女儿,自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又不知道无神道人何时才能回谷,岂不是误了她。但若不是,自己和她说了,岂不又让她白白高兴。

有了希望,再打碎希望,太过残忍——

君莫寒心中有些乱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暗自苦笑,有多久没有如此苦恼过了。

转过身,君莫寒正欲熄灯,却闻上官暮雨在院内笑道:“好离儿,我便知道你打的是这般心思,这下可叫我抓到了。”

又闻楚夜离略带惊奇的声音响起:“暮雨,你不是出去了?”

上官暮雨在院内笑道:“我那是故意的,哪知离儿你竟真会上当。”

楚夜离闻言,嗔道:“暮雨,原来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君莫寒在房中听的好奇,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上官暮雨正一手得意的拿着一个纸灯,笑道:“我便知道你看不到那纸灯是不会罢休的。”

楚夜离见她手中挥着纸灯,笑道:“原来你拿去了,怪不得我找不到。”

君莫寒闻言至此,也心下明了了,这离儿定是趁暮雨不在去看她那纸灯了,哪知却又被上官暮雨算计到了。

原本上官暮雨与君莫寒开玩笑的次数较多,只是君莫寒的性子冷静又不多事,并不轻易上她的当。楚夜离初来时,心很重,上官暮雨也知轻知重,并不与她玩笑,只是随着这些年来楚夜离渐渐开朗,上官暮雨便开起了她的玩笑,而且屡试屡中,因此她便对这事也乐此不疲起来。

楚夜离见君莫寒在一旁站着淡笑,忽的微微一笑,随即便走上前去,踮起脚来,在君莫寒身边耳语着什么,惹的上官暮雨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二人,甚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