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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预计的似乎要好,陆子嵩赶到会合点,他的人马折损过大半,但连带受伤的,还有近二百人,遭遇克答尔的伏击,还有能有二百人生还,已经算是奇迹了,而且这五百人还不全是溟沙营的人,有一半是从边关守军中抽调的,所以陆子嵩对剩下的还活着的二、三十守军将士道,“从今日起,你们也就是真正的溟沙营将士了,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幽梁关,我会请主帅将你们的编制改调至溟沙营!”

那二三十人个个喜出望外,因为溟沙营首战展露雄姿,给克答尔一个狠狠的教训后,溟沙营的实力正式曝光,而只有经过严格挑选能力出众者才能进溟沙营这条规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这几十守军听到自己也能进溟沙营,无不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感,至少溟沙营彰显着一种荣耀和实力,能被陆子嵩认可为佼佼者,突围的艰险之战也算值得了。

不过当大家看到陆子嵩马背上的赵耕,无不愤怒,纷纷冲上前,要将赵耕乱刀砍死,陆子嵩忙护在马前,劝解道,“大家别急,此人对我们或许还有用,反正他在我们手上,也别想再逃出去,等我们回去问过了主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劝了半天众人的怒火才慢慢按捺住,咬牙切齿的说回去定要将赵耕碎尸万段。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转到奥钦河谷去,那边的战役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有人问道。

陆子嵩摇摇头,“我们这二百人还有重伤者,即便是赶到奥钦河谷,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按主帅说的,赶紧去奥钦河下游侦查下周围情况,以接应主帅他们的撤兵。”

“好!那我们赶紧上路吧”诸将请求道,“只恨遭遇重围,未能建功,还如此狼狈的撤回,太憋屈了!”

“会有机会!”陆子嵩将赵耕在马鞍上缚紧,然后另换了属下牵回来的自己的马,翻身上马道,“我们这次只是为奥钦河谷的大仗做诱饵,憋屈肯定是有,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失去的全都从他们身上找回,而牺牲的将士也将看到我们用敌人的头颅来祭拜他们!”

无奈之下,为了不给敌人留可乘之机,欢萦还是改变了主意,命令将战车推走,不过这次的经验让她深深反思,战车虽然厉害,却过于笨重,行动相当受限制,特别不宜于骑兵的追击与深入远袭。

朝鲁巴的部队没有反扑,撤退也比欢萦想象的顺利,在奥钦河下游,欢萦会合了陆子嵩,两人交换了一下情况,欢萦感叹道,“你们幸亏是分散突围,否则绝不会这么顺当撤出来,克答尔要死死的咬住你们二百人太容易了,当然,也是我低估了克答尔,没想到他还有那么多兵力!”

“你们也不容易啊,五千人马对朝鲁巴的两万骑兵,损失情况也比我强的多!”陆子嵩沉痛道,“其实是我太大意,没有及时发现赵耕还有接应。”

“有得有失,或许这就是战场,没有常胜也没有永远的失败,我们就不必各自自责了”,欢萦萧索道,“毕竟以少敌多以寡敌众,想来我们也是堪堪险胜,千钧一发之际转危为安,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陆子嵩望了一眼欢萦,忽然笑了,“末将好生好奇,夫人的面具末将还未看过呢!竟不知有这么大的威力?”

“是啊!”施风在一旁插话道,“主帅戴上面具后,嘶声喊杀,当时把我们也吓得一愣呢,若不是知道那就是主帅,或许也会跟北戎兵一样心慌意乱。”

“哪有那么夸张!”欢萦有些不好意思道,“世人多信仰神灵,又对鬼怪讳莫如深,我突然换上面具,北戎兵大概还以为是神怪降临,所以朝鲁巴才被唬了个措手不及,若他们看清我乃女流之辈,定是没这样的效果了!”

“呵呵,如此甚好!”陆子嵩赞道,“有夫人这么一道面具,北戎兵一定印象深刻,每每想之提之,必噤若寒蝉。”

“真那样可就好了!”欢萦叹息一声,指了不远处仍挂在马鞍上的赵耕道,“他真的和克答尔的关系那么密切么,若王庭在奥钦河上游以东,太阳升起的地方,虽还是无确切的位置,但范围已大大的缩小了啊。”

“末将也是这么想,末将觉得克答尔既然肯顾着赵耕的性命,赵耕的话当是不假,所以我们可以从赵耕的嘴中挖出克答尔的一些弱点,那下次解决克答尔就容易多了。”陆子嵩道。

“嗯,好,将他一并带回幽梁关!”欢萦一挥手道,“不过我们只是做短暂的调整,以为对符离作战做准备!”

“果然还是轻身犯险了!”卓瑞桐将消息递给聂空,一脸的无奈。

聂空看完淡淡道,“主上为何烦恼,奥钦河谷一役又挫伤了符离的一支羽翼,该是可喜可贺之事才对啊。”

“你没看信中说他们准备寻找北戎王庭么,本王是担心,欢萦如此猛打猛冲,总要吃大亏的!”

“如果她不是女流之辈,又或者她不是长孙欢萦,主上大概也不会这么说吧?”聂空定定地看着卓瑞桐,“主上如果真觉得长孙欢萦不能胜任,恐怕早就换帅了,也更不会同意长孙欢萦深入北戎吧?”

卓瑞桐白了一眼聂空,“照你的意思,本王认可她的能耐,就不用担心了么?”

聂空笑了,“岂敢,将帅的任用以及能力如何是军政要事,包括行动的利弊胜负的评估亦是属下份内之责,可主上是否忧心却是主上自己的私事儿,聂空又岂敢干涉主上的私事呢?”

“你倒是……”卓瑞桐牙痛般道,“越来越会施展你的口舌之能了,算了,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直接说你也是赞同欢萦深入北戎草原,直击王庭?”

“我们的两次大仗相当于削弱了北戎王符离的羽翼,两翼受创,符离一定很痛,但还没痛到彻底缩回去的地步,因为他还有赤纳格,赤纳格的实力又是三军中最强的,所以朝鲁巴与克答尔的两军折翼最多能让符离忍痛喘息一段时间,一旦给他恢复了元气,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长孙欢萦的深入,恰恰是不给符离这个喘息时间,即便不能彻底摧毁王庭,可如果能再次挫败赤纳格,我们还担心和左贤王叶苏赫交易,没有底牌吗?”聂空掸掸衣襟,站起身来,道,“而且属下觉得,符离将他的王庭设在北戎草原的纵深处,说明他没有安全感,本能的躲在安全的地方操纵他的三军,长孙欢萦是去擒贼擒王也好还是去打草惊蛇也罢,最不济,受惊的蛇要么就缩进洞里不出,要么就弃洞,迁到他认为的,更安全的地方去。”

“你是说,符离很可能再迁王庭?”卓瑞桐若有所思道,“那不是我们再找他决战就更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