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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帘道:“珊瑚姑娘留下好几味药,姐要哪个?”

“就是吃了能改变脉象,让人身体虚弱的那个。”

晴帘本已捧来了装药的匣子,一听明若汐要的是这一味药,不太情愿的打开匣子,却不拿出来。“姐要它做什么?”

明若汐心知她是心疼自己,便道:“晴帘,太后这赏花宴已办了两年,哪次都没有咱们,怎么偏偏今年就想起来了?邑炀城名门贵女那么多,请咱们去,不但不能给她这赏花宴增光添彩,反而让人议论,你说太后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晴帘也是个机灵的,听她这么一说,只转了转心思便想明白了,“太后这是要亲自试试姐,姐是以养病的名义留在邑炀的,若是病好了自然就没理由再留下了。”

明若汐点头道:“不错,这赏花宴便是我的鸿门宴,我这病不能好。”

“那姐就像往常一样,用内力改变脉象就是了,何必非得吃这个药。”

“大楚的名医好手多在宫中,太后若是要试我,必然要找个医术好的,若用内力难免会有疏漏,咱们可不能因为此事就让人给赶出邑炀去。”

晴帘自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若回到怀安王的封地晋州,明若汐这些年的布置便会功亏一篑,可珊瑚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这药不能吃。

“那姐晚几日再吃。”

“不必再说,拿来就是了。”

“好吧,”晴帘拿出一个葫芦形的白色瓷瓶交给明若汐,还不忘嘱咐道:“珊瑚姑娘说了,一日一粒,最多四日,吃多了就变成毒药了。”

明若汐拿出一粒扔进嘴里,“珊瑚骗你的,这本就是毒药,是江湖上有名的“相思引”。”

晴帘听了第一句本还松了口气,待听到后面几句,立时变了脸色,便伸手去抢那瓷瓶。“姐,快给我,我去扔了。”可她哪里是明若汐的对手,急得直跳脚,“姐,快给我。”

明若汐将药瓶揣进怀里,“方才白和你说了那么许多,若还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那也不行,”晴帘忽然转身往外跑,“我找二哥去。”

明若汐见她跑的飞快,暗笑一声,慢悠悠的去了书房,刚展开宣纸写了一个字,就听隔壁卧房里传来晴帘的喊声,“姐,姐,你去哪了?”

舒子舍和白子煜在卧房外并未进去,他们听见晴帘的喊声,不由得对视一眼,白子煜眼尖,见书房的门开着,便道:“大哥,姐在书房。”

舒子舍转头一看,见明若汐提着茶壶站在门口,说道:“茶没了。”

这时晴帘已从卧房里出来,急急忙忙的跑到二人面前,“大哥、二哥,姐又不见了,你们快去找找。”

明若汐一听,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不说话。

白子煜朝书房门口努努嘴,“姐在书房呢。”

晴帘转身一看,见明若汐正对着她笑,赶紧抓着白子煜的袖子,说道:“二哥,快去把药抢回来。”

白子煜朝晴帘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叫大哥去。”

明若汐自然是听见了,她在门口等着舒子舍说话,却见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眉头皱成一团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便轻咳一声,说道:“晴帘,茶没了。”

“大哥!”晴帘见舒子舍没动静,明若汐又像没事儿人似的,心里愈发着急,正要上前,却听舒子舍道:“晴帘,给姐换壶新茶。”

晴帘素来敬重舒子舍,见他如此,知道他是有话要对明若汐说,只得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接过茶壶,说道:“别喝茶了,我去倒些白水吧。”

明若汐笑道:“碧螺春没事的。”

“可……”晴帘只说了一个字便被白子煜拉走,只听他说道:“走吧走吧,再去找赵婶拿些点心。”

两人越走越远,到了内院门口,晴帘甩开白子煜的手,嘴里说些什么却不见,但看白子煜的脸色,想必又糟了埋怨。明若汐摇头轻笑,这两人真是对冤家,转过头来,却见舒子舍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她便收敛了笑容,沉着脸道:“放肆!”

舒子舍似是一怔,躬身道:“姐恕罪。”

明若汐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她转身进了书房,边走边道:“进来。”

舒子舍闭着眼睛慢慢吐出口气,才进了书房。

明若汐正在写字,她方才只写了一个字,现在已经开始写第三个字了。“七月二十三的赏花宴,太后邀我入宫。”

舒子舍心思一转,说道:“所以姐才才服相思引?”

明若汐却不接他的话,“到时我会想办法让太后和陛下同意世子入京,若成功,你和子煜着手开始准备,各处都打点好,该布置的都布置好,不要出纰漏。”

舒子舍只觉心中一片冰冷,只拱了拱手,应道:“属下明白。”

“到时我会将密道暂时关闭,你将院的大适宜交给老三和溶月,你和子煜、晴帘同我去刘府。”

“不知姐要用什么方法?”

“我五六年没回晋州,自然思念母亲,母亲入京,世子陪同护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们这一次只能在邑炀停留十日,一日不能多,一日不能少。”

“太后和陛下自然也不愿他们多留,可如何不能少?”

“要留下祸根,时间最为重要。”明若汐写好了字,将笔放在砚台上,又轻轻吹干,“该是赵将军派上用场的是时候了。”

舒子舍抬头看了看明若汐写的字,宣纸上赫然写着,“衔哀致诚”。舒子舍问道:“姐说的是羽林卫副将赵琰将军?”

“正是,这位赵将军胃口太大,又无能,你们总说银子白花了,这不就派上用处了。”

“可赵琰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掌管羽林卫,他若出事,朝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正因为他掌管羽林卫,官不大管的事却重要,我才要用他。”明若汐看着那几个字冷笑,“我要用他陷害世子,让父王看看,到底谁最有用。”

“可赵琰之死若真的追查到世子,怕是姐也要受牵连。”

“我自有办法。”

正说话间,晴帘与白子煜走了进来,晴帘倒好了茶,摆好了点心,明若汐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便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三人行了礼,便往外走,到门口时,身后轻飘飘的传来的明若汐的声音,“我有解药。”

三人出了书房,白子煜将门关好,回身却见晴帘正擦眼泪,急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晴帘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姐太苦了。”

白子煜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她爹是怀安王,咱们对她好就是了。”说着,偷偷看了舒子舍一眼,见他正出神想着什么,便又叹了口气,哄着晴帘走了。

舒子舍神色暗淡,却是毫无办法,也失魂落魄的跟着二人一起出了内院,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