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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颗珊珊下月轮,狂花顷刻香,晚蝶缠绵意。

“别怕,明日我们再试试。或者再去找找雪女,总归有办法。”

“我不是怕这个,这阳气乱窜我倒是不怕,还能压制,只不过,纤尘,对不起。”

“什么?”

凌纤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的话。

“我说:对不起!原来当面拒人于千里之外,再将别个扫地出门,心里这么难受,当年在崇吾山,我那样对你,你心里很讨厌我吧?觉得我是个怪异的家伙吧?”

凌纤尘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

“傻丫头,你也知道不好受啊?你那时候啊,哪里是讨厌呐,简直是惊悚,追着那凤凰连跑带颠,我真是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你把那凤凰吃了,我又不能杀你,或者拉着我跳那冰冰冷冷的崖水,小傻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时候觉得你肯定能让我结束那种痛苦,看你又儒雅风流的,也能好好照顾筱筱,我就放任自己了。”

“儒雅?对我,你还有别的词吗?”

“寡淡。”

“那是你!”

“嗯,不知道了。”

“不知道?臭丫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少值得你记挂的吗?”

在她心里有多少值得记挂的?

凌纤尘,你在她心里值得整个六界。

尘依轻轻咬着红口嘴唇,小白牙登时露出。

“原来不是牙尖嘴利!”

“嗯?”

“初时见你,天天念叨着要吃仙兽,我以为你尖嘴猴腮,是个牙尖嘴厉的主儿呢。没想到明眸皓齿,是个如此温婉善良的姑娘。”

这几句话硬是把尘依泛着泪花的眼睛变的笑意盈盈了,忍不住,小鸟依人,月挂树梢,仙也约黄昏后。

“你呀,肯定是在苦寒之地吃了不少蜜糖,不然为何说话这么甜?”

“蜜糖没吃,连最烈的酒都没舍得喝,风尘仆仆的回来找你,活在当下,即便是仙神,也不知哪天就再也不见了,所以,有生之年,还是要让你知道我的欢喜。怎么?不怕我身上的极北苦寒之气了?”

“怕呀,但是我压着九阳之气呢。你应该夸我呢,我压制的很辛苦才敢与你这么近。”

午夜的巷子里,尘依和凌纤尘相距一尺,一丝不差,手和手的距离差一尺,互相摊开手掌,虽然没有肌肤相亲,但就那么举在半空中,像是两个石像一样,一尺距离的温柔缱绻,说难也难,说简单,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的简单。

“傻丫头,这里清冷,我们回客栈去吧。”

客栈里,凌纤尘坐在椅子上休息,尘依躺在床上看着他月下侧颜,痴痴傻傻的睡不着。

“傻丫头,不睡觉偷瞄我干什么?”

“你如何得知我偷瞄你呢?我看是光明正大的看呢。”

“哦,或许是我偷瞄你的时候正好遇到你的眼神了。”

尘依美滋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仍旧是夜不能寐。

“你再翻来覆去的话可就早上了。”

“纤尘,你说那风痴和花香都是老太太模样,为何这月狼却…..如妙龄少女?”

“我且问你,仙龄如何算?”

“大抵是按照成仙的年龄往后计。”

“天妃只说是仙使,并没说是仙娘,自始至终,你们见到风痴和花香,都以为风花雪月都是仙娘,如若月狼一直修炼,再加上本身成仙时就说这个模样,她便一直都是如此模样。”

“看来我又被花老太太给骗了。”

“母亲爱女儿也为她计之深远,天妃的谋划必定是想的周全,仙娘老成,仙使意气风发,有攻有守,有勇有谋,正好。”

“那你说雪女又是如何模样呢?”

“不好说。”

说着说着就到了天明,只在太阳升起前,睡了一个时辰,被惊醒时,是因为他们俩个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冥灵之气。

趁天色蒙蒙亮,两位璧人收拾着装,冲向瓮城外三十里处,黄沙尘埃,冥君驾到。

是了,这股气息明明是冥界的上穷碧落下黄泉。

月狼自己设了一道屏障,一己之力挡着冥界大军压境。

但这双方互打的招式当真是太奇特了。

你说花拳绣腿吧,偏偏里面掺杂着野蛮生长,你说真刀真qiāng吧,偏偏处处防水,真不知道这是在打的什么仗,或者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那月狼的架势,她虽心慌,却也气定神闲。

“冥界若只这般能耐,也不必再来惹麻烦了,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瓮月之城以内的百姓安居乐业,感受不到任何黄土尘沙,而瓮城以外,月狼全部的面纱遮着自己,怕被那冥界给勾住了魂。

“城主何必如此僵持呢?乖乖的回去当个冥后,我家冥王肯定不会亏待你。”

“胡说!闭上你的嘴!”

“我是真不明白,冥王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烈性子,还非要把你打服不可!”

“你们俩吵架,可着实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

尘依此时已经冲了出去想要帮那月狼,凌纤尘拦都没拦住,不过刚刚听了冥将的话,生生停在那里,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进退维谷。

凌纤尘无奈,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从屏障后现身,站在尘依一尺之后。

尘依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单单是尘依,凌纤尘也一头雾水。

月狼带着面纱,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此,也是奇了。

月狼虽小小年纪便天资聪颖,终究神驰红尘,这些年更是被冥王撩拨心弦,纵然是这么个打法,冥界不伤一兵一卒,月狼原先几次还是挂彩如今也都是虚张声势,虚晃几招罢了。

眼中形势胸中策,缓步徐行静不哗。

尘依不知她要做什么,忽见月狼眼睛微闭,嘴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尘土飞扬,一个沙丘整个移了过来,冥界兵将明知道不能伤她,这月狼却又不给他们机会放水了。

“你这又是何必?”

“赶紧出招吧!”

那冥将刚要回击,从远方灰蒙蒙的天从中间分了一道明显的界。

冥界大军个个收了兵器,脸上无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