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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里常用的一句話,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這些年過去了。深夜,呆在這裡不自然的就想起了兒時的一些記憶。在城市裡生活了十幾年,回到農村已經沒有了記憶中的那種感覺,心裡不禁有點後悔,如果不回去的話,豈不更好?

農村的變化很大,是不是該誇讚下天朝?

四歲時的事情,依稀還能夠記得一些。家,十五個平米左右,主要構造是泥巴和茅草,一些電視劇中不難看到。沒有院子,建在田地旁的一座茅草屋,周邊空蕩蕩的沒有其他的人家。那時談不上有什麼科技,老家的土地種不了稻子,也就談不上吃什麼白米飯了。

記得的一種食物,鍋里燒着稀飯,在鍋邊貼上玉米面做成的餅子,因為窮,家裡有時候會在麵餅上擱上一點榆樹葉。想起來,俺貌似有點紅軍的味道了。

吃肉的事情在記憶中還真的沒有,偶爾能夠吃上一頓白米飯,咬上幾口饅頭,那就是世間最好的美味了。

記得在初中時,那時已經在城裡呆了好幾年,老師要求寫一篇作文,題目為難忘的第一次。如今,如果再給我這樣的題目,或許,我會立即聯想到——床上。俺羞射了~

而在當時,我寫了一篇《第一次吃饅頭》,全班最高分。

只是憑藉一些記憶而已,在我家那茅草屋的附近不遠處,有一個窯廠,專門燒制磚頭的,去年回去的時候還瞧見了,到現在還沒倒閉。窯廠的食堂偶爾會蒸“大卷子”,直白點說,就是一條非常長的饅頭,長度恐怕有六七十厘米那麼多。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會趴到窗邊上,去聞着,去嗅着,饅頭的香氣撲鼻而來,吃不到,我就聞一下解下饞。那時,我的夢想很簡單,每天都有個白花花的饅頭吃,就和神仙差不多了。

家裡很窮,因為什麼?

在我們老家那裡,叫爺爺作爹,有人叫爸爸,如果實在要用普通話打字來說的話,叫大大。所以,我一直都不喊作者和讀者叫什麼大大。大伯叫大爺,叔叔叫小爺,好吧,回到農村俺也享受了一把當大爺的感覺,很多孩子喊我爺!大伯的老婆叫大娘,叔叔的老婆叫小娘,或者二娘,三娘之類。

爺爺是黨員,而且還在抗日戰爭中負傷過,腿上有一個彈痕。要真的說起來,家裡不窮,因為爺爺每年都有國家發的什麼什麼費,我也不清楚。反正在當時,那些錢絕對夠一家人生活很久很久,再加上家裡有點土地,日子應該算是富裕的。

曾經我和朋友說過自己家裡的一些事情,他們說,你家真的很“電視劇”。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我爸的上面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大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奶奶狠心的賣掉了,聽說是為了生活。我也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姑現在還生活在河北的農村。而我爺爺和奶奶全都是跟大伯生活。

不得不說我的這位奇葩的大娘,家裡所有的資金全被她掌控,我父母結婚的時候那是真的一貧如洗,真的除了可以洗的身上衣服以外,其他就沒了。

老爸年輕的時候是玩雜耍的,舞槍弄棒,耍的最好的是九節鞭。當年他跟隨他師傅到處表演,後來到了我老媽的村子。我媽現在跟我說,當初是我爸看上的她,他窮的要死,外公都不讓她嫁給他,是他死皮賴臉的。

我爸就說,當年是我媽到他們村上賣東西,一眼就看中的他。具體是什麼,俺至今沒能弄清楚。

老媽曾拍着我的肩膀,對我說:“兒子,你回去打聽打聽,你媽當年的外號是什麼?”

我笑着問:“什麼?”

“二號林黛玉!”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差一點就把飯噴出去。看看我媽那胖胖的體型,哎——

似乎扯的有點遠,我努力扯回去。

大伯這一家,我真的不想罵他們,不想這一篇變了味道,說一件事情。我奶奶從未對我們家好過,後來我們家到了城裡,奶奶病了,她跑到鎮江,跟我們家要醫藥費。我爸把家裡所有的幾千塊錢給了她拿回去治病。

幾千塊算不上什麼?當時我爸的工資,一月能有多少?九幾年的時候。後來,沒過多久,奶奶病逝。後來才知道,奶奶帶着錢回去,錢就被大伯家拿去用了。奶奶一直向著他們家,最後呢?

小時候,他們家很富裕,我們家很窮,鮮明的對比。當時還不到五六歲,那女人啃着梨子,看到我就問我想不想吃,不要嘲笑我,小時候真的沒吃過梨子這樣奇蹟的水果。我自然說想吃,她將梨肉都吃了,將梨核丟到地上讓我撿起來吃。我沒吃......

不是因為我不想吃,而是撿起來後,老媽就趕出來了,兩家人住隔壁。被媽媽拖回家,揍了一頓,老娘打着我,她邊打邊哭。現在想想,心裡真的挺酸。因為她給不了我好吃的東西。大娘天天奚落我們家,諷刺,譏嘲,謾罵,各種都來。

“大魚大肉看我們家吃!”

這句話我記了多少年了。

去年,老娘開着車帶着我回到老家看了看,因為和他們家的一場官司。風水輪流轉,現在呢?他們家依舊是那個破瓦房。饅頭很少能吃到,大米飯很少能吃到,我天天玩的還很開心,一次去別人家地里偷了點玉米回家,好吧,又被痛揍了一頓。-。-!

有一種東西,我好像記得方言叫做“擠狗子”,也就是蟬還未蛻變在泥土裡的時候。和小孩子們天天到處跑,到處挖,挖出來放到烤着吃。記得山東那裡有這樣的一盤菜。十幾年沒吃過了,也忘記是啥感覺了。

吃過最香的一種東西,叫麻雀。俺用自製彈弓射下來的,好吧,俺是殘忍的小騷年~~

那時,我們家那消息閉塞,別說是電視機了,整個村子裡有幾家能有收音機就不錯了。偶爾能夠聽到的,就村裡那個大喇叭。聽老爸他們說,當年大喇叭傳出周總理逝世的消息,所有人都痛哭。而我小時候,就不知道外界還有那些東西。

村子裡有一家買了第一台電視,然後我就天天爬在人家院牆上,隔着十幾米遠看電視。記憶最深的是《兩個小八路》。

後來我爸就跟人借錢,買了村裡的第二台。以前我的夢想是吃好吃的,後來家裡能夠維繫溫飽了,老媽也不用自己餓着肚子將東西省給俺吃。我的夢想就變了,我想要有一根皮帶,那種當兵的腰間勒的皮帶。感覺很威風。

沒過多久,我如願以償有了皮帶,天天插上一根木棍在腰間。

“biu,biu,biu!小日本,你死了!”記不記得,小時候會眯起一支眼然後還瞄準,嘴裡還發出這個聲音。

然後從灰塵滿地滾的地上爬起來,大聲喊着:“沖啊——”

那時,俺還以為日本人還在俺們國家造孽......

每天都會和其他小孩子集合在一起,我是頭,他們都是小兵辣子。我會忽悠他們說自己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扛着槍去打鬼子了,然後殺了好多好多,他們好羨慕!哈哈!現在想起真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