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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岫一手托腮,一手执笔,心神不定的写着字,虽不精通,但却也凑合的过去。敛神一看,宣纸上写的是君亦风三个字,算来君亦风已有五日没来含凉轩了,虽然他平日里来去匆匆但也至少露一下庐山真面目。为什么会想起他,为什么会是他,“啊......”她将声音拉的老长。

代云见状疑惑不解,关切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我是不是病了啊,为什么脑海中全是君亦风的影子。可是我明明很讨厌他,我恨不得...”孤岫双手托着下巴,怅然若失。

三个丫头相视一笑,“那是因为主子对殿下动了情。”这么一说,孤岫心里涌上一股怪怪的味道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浅陌姑娘来了!”听旋哧哧一笑,令浅陌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她微微行礼回禀,“太子殿下命太子妃今晚便装出行,各位皇子将一同出宫,庆祝流萤灯节。”

日落西山,温润的余辉斜铺在湖面,微澜阵阵。听旋帮着孤岫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身着一袭淡紫流苏裙。

马蹄达达穿过皇城,出了宫门,夜渐渐暗淡开来,微微可觉几分凉意,街巷两旁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丝毫不见有所夸张,做工精细的流萤灯高高挂起,各种结构的彩楼溢彩纷呈,远远望去,倒像是人间仙境,美的无可挑剔。

明月楼,月上高楼。

众人皆到了忽发现只有自己一个女子,她心中倍感拘束。

“二哥,不是说好不带女人来吗?我可是背着那个苏锦偷偷出来的。”

此人倒也相貌堂堂,五官清晰,轮廓分明,含着一弯好看的笑,但多了几分粗野之气。话音方落另一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六弟,你家的苏锦可真是个母老虎啊。”众人皆笑起来,他的轮廓五官,举手投足,细致到每一个表情,都浓墨重彩,清晰无比。

孤岫心中暗自偷笑:没想到这堂堂皇子也怕老婆。传出去定会轰动整个姜国。

“五哥,你竟当众揭我的短。”他顽皮一说,没有丝毫的在意。另有一皇子,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事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流萤灯已点上,该是时候出去一睹了”,君亦璟依旧风采悠然。

众皇子起身离席,孤岫分明见那孩子气般的皇子出了屋又挑起珠帘进去,喝了口茶,两人对视,他虎头虎脑冲她一笑。

出了明月楼,雅陵笼罩在一片灯光中,如幻影,如仙界。行人往来纷纷,手执彩灯,曼妙无比。

月上中天,众人悠悠而行,孤岫委实心中不快。这些皇子谁是谁她全然一头雾水,不过看上去个个都是美男子倒也赏心悦目。自己倒像是被视为空气一般,于是故意放缓脚步,落后了不少。

“拿着吧,据说流萤灯节女子只要持灯走上一走,便可以与心上人白头偕老。”君亦琅不知从哪个铺子买了一盏彩灯递与她。

接过灯,她有些疑惑:“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你情我愿,姑且收下了。”

恍惚间,君亦风好像瞥了她一眼。前方,人群开始向这边涌来,孤岫手腕一紧,原来是君亦风折回来拉住了她的手,他轻笑道:“逆行很容易受阻,跟着人群走便会没事。”随后大家皆调转了方向。

君亦风干燥而温暖的掌心,及薄润的细茧走动时微微摆动,划过她冰凉的心。喧嚣的人群中,他与她都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手,淡笑着......

十字路口处开始混乱开来,人挨人肩靠肩,推推挤挤,跌跌撞撞。没有料到,君亦风好像看到了什么。下一刻,他便松开了手,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人群四处逃窜,脚步声,惊叫声,交织一片。

“快跟我走!”君亦琅拉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剑也尾随跟来,赤膊上阵,一时占了下风,只好又混入人群中,几经周折才甩开了那些人最终大家也都走散了。

此时,皇宫上空烟花绽放,全然不知刀剑沙哑。 孤岫抬头仰望烟花漫天飘舞,摇曳后随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君亦风,君亦风.....

她发了疯般的四下寻找,这一刻她的心似乎在告诉自己,这就是情爱。

行至巷子深处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里,不远处便看见了的君亦璟,他衣襟上血迹斑斑,孤岫关切一问:“大皇子,你负伤了?”

他摇了摇头:“先上马车,我在细细说与你听。”

“是...是...君亦风,他出事了。”一时间, 孤岫很难理清自己的思绪。

“二弟无碍,是傅姑娘在危急关头为他挡了一剑,他们先行回宫了,宫中有御医在,相信傅姑娘应该没事。”君亦璟淡淡一笑,捋起孤岫额前长发,帮她将凌乱的发丝顺于耳后。

“傅姑娘,傅......芷妍,他们以前认识?”孤岫心中一阵苦涩。

君亦璟嘴角微微颤动了下,望了望孤岫,有说不出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前。”

孤岫抬头微微坐正,挑起帘子,皓月温润,“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她浅浅念道。

兰陵宫,灯火摇曳。

寝宫里,一眼便看见了君亦风和他怀中的女子,她艰难的挪动步子上前,傅芷妍虽面色憔悴,昏昏欲睡,却难掩倾国倾城绝世容貌。三分傲然,三分落寞,三分潋滟,一分眷恋。

“启禀殿下,伤口足有三寸,想必是剑上有毒,如今毒气已随着血液四下流窜,微臣已尽力抑制毒性蔓延,剩下的就看能否撑得过今晚了。”太医不紧不慢的答复。

瞬间,君亦风脸色惨白。

“殿下,殿下!”女子声音微弱无力,气若游丝。君亦风露出惊喜的神情,紧握女子的手,隐隐说道:“我不许你死,你要好好活着。”

旁边正是那日推倒她的女子,见她款款上前,柔柔相劝:“芷妍,如今我们姐妹相逢这是莫大的欢喜啊。太子下说过要娶你,他说过要让你做他的太子妃,你忘了吗?”说罢她紧盯着君亦风,目光犀锐略带请求。

孤岫失了神般后退了几步,独自出了兰陵宫。含凉轩外,她一个人徘徊。

天透亮了,兰陵宫传来消息傅芷妍已无性命之忧。孤岫想高兴却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忧伤莫名。

“主子有些话听旋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从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也从不为任何女子费心。自从主子出现太子整个人变了不少,奴婢们都看在眼里。”听旋上前宽慰。

带着令牌,她出了宫。宫外处处是官兵和御林军队伍来回巡视。找人随意打探一番,才知晓是搜寻昨晚漏网三名的刺客,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

顺着纵横的巷子,她来到一座荒废已久的宅子前,残破的门半遮半掩,这等繁华之地也有这样的院子,她心生好奇。一脚踹开了门,院子里一片狼藉,野草肆掠疯长,有几分阴森。

脚下被什么一绊,她低头便见砖头上的血迹,早已凝结。心中一怔,准备一走了之,但越是害怕她越是想一探究竟。屏住呼吸进了屋子,东倒西歪的器具布满灰尘,见四下无人,她松了口气。

不料一把明晃晃的剑横在她脖颈处,她灵机一动,惊呼“官兵来了!”那人一下分了神,孤岫握住他的手臂,浑然一转夺过剑,一脚飞去,男子随即瘫倒在地。怎么这般不禁打,孤岫俯身一看,男子左臂血流不止,原来受了极重的伤。

“你去哪?”男子有气无力的问。

孤岫回眸一笑:“你放心,本姑娘绝不趁人之危,当然是去救你。”男子半信半疑,只好沉默不语。

孤岫掩好门,直奔药铺。药铺却说什么不肯卖金疮药,原来上头下了旨,昨晚刺客受了重伤,这几日各处药店都不得随意出售药品 。

刺客,难道他是刺客,不过就算他是刺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傅姑娘如今也安全了。孤岫心中合算了一下,从后门悄悄潜入了相府药房,取了几瓶止血化瘀的药。

门嘎吱一开,原来是丫头晓蝶,掩不住满脸的惊喜。

“小姐你回府了,你这是做什么?”

孤岫将食指放于唇边,示意她不要声张,“今天,我回府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你就死定了。”晓蝶糊里糊涂的点头应了。

一路上她自言自语:君亦风,你要娶她便娶她吧,这太子妃之位我让出来便是了,你爱谁谁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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