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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雲和老趙一前一後的進了客廳,看見韓敘面色慘白靠在牆上。

宋清雲忙問:“小敘?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老趙搶着說:“二少奶奶生病了,發高燒,早上醫生來看過了,已經開了葯。”

韓敘端着葯碗去了沙發上,和宋清雲一起坐下,宋清雲見了便問:“葯怎麼不喝?你看都涼了!”

小蘇正好來給宋清雲拿包包回房,趁人沒走遠,韓敘提起精神沙啞着嗓子說:“媽,這葯我喝不了,糖太多了壓了藥性,喝了鑽心,也治不好病。”

宋清雲柳眉一擰,拿起葯碗放鼻間聞了聞說:“中藥多少要加些糖,免得太苦你喝不下去,你這是一整天了都沒喝過葯?”

韓敘想說,要不你自己嘗一嘗,覺着這樣說又不妥,畢竟是葯,還是她喝過的,向自己婆婆撒氣顯然不合適。

便對一旁的老趙說:“趙管家,你嘗嘗吧。”

老趙還真從廚房拿來了一支湯匙,淺淺的抿了一口,眨巴這眼睛道:“太太,的確是太甜了些,跟糖漿一樣,二少奶奶說的沒錯,糖多了是會蓋了藥性。”

宋清雲問:“誰煎的葯?”

老趙回頭用目光揪住正要躲遠的小蘇:“小蘇,你回來!”

小蘇懷裡摟着宋清雲的包包,朝韓敘拋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百般不願的挪了回來宋清雲身後:“太太,我覺着中藥苦,多放了幾塊方糖,這不是怕二少奶奶喝不了那麼苦的葯嘛!”

“這丫頭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別往心裡去了,生病了身體要緊。”宋清雲滿目慈愛的抓過韓敘的手,拍了拍安慰了幾句,接着對老趙說:“老趙你現在趕緊再去煎藥,二少奶奶都生病了,葯怎麼能不定時服用呢?”

老趙急忙應是,跑去廚房煎藥去了。

讓一個丫頭欺負到她頭上本就有氣,眼看自己左等右等,等着婆婆回來給她主持公道,卻沒想到在宋清雲眼裡,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並沒有要追究小蘇的意思。

韓敘心裡一股氣發也不是,不發憋着又難受,微微不滿的怨道:“媽,早上我喝了幾口這‘糖漿’,差點沒把膽汁給吐出來,煎藥放糖還能沒點常識,糖塊才多大點?多放幾塊怎麼也不至於成‘糖漿’了吧?”

小蘇在沙發後面居然委屈起來,連嗓子都帶着哭腔:“二少奶奶,您可冤枉我了,我真的是怕您苦,沒控制好用量,二少奶奶您要罵我儘管罵,反正您刁難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小蘇一番莫須有的哭訴,宋清雲的眼神立刻和剛才不一樣,看着一臉憤怒的韓敘滿是驚訝之餘,揮手讓小蘇離開。

“小敘,媽跟你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你別太在意,權當是咱娘倆談談心,咱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難免會有一些摩擦,小蘇這丫頭偶爾做的不足的地方,我會去說她的。

不過有些東西啊,心小了,所有的小事就大了,心大了,所有的大事都小了,你是咱家的女主人,有些時候,格局放大一些,內心自會安然無恙。”

宋清雲苦口婆心的語氣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她憋了整整一天的氣,到頭來反而成了她的錯,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卻又無從辯解。

不過這也讓韓敘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婆婆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一個女主人,跟一個傭人爭執,本就掉了身份,再揪着這件事不放,更是顯得自己心胸狹窄。

便強顏歡笑說:“媽,我知道,可能是感冒頭痛,心情不太好,讓媽見笑了!”

婆媳倆談天的工夫,老趙端來了剛剛熬好的葯汁:“二少奶奶,可以喝了,我放去冰鎮過,現在溫度剛剛好。”

宋清雲也催促道:“快喝吧,身體要緊,頭疼腦熱的雖不是什麼大病,卻也不能輕視,得趕緊好起來,過兩天,咱家有個樓盤交樓,請了那些小業主聚會,到時你和君澤代媽媽去招呼,媽老了,不適應那種場合了。”

宋清雲的話如同一顆堅硬的石頭,擊打着韓敘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疼痛難當,似乎一下子就體諒了宋清雲,剛才對她處理小蘇那件事的一絲不滿也不復存在。

婆婆已經五十多歲,大半生忙於事業,公司里那麼多事情等着她拍板,回到家裡,自己還要把傭人這等小事掀給她,對於一位母親,她做的已經夠好了。

自己好不容易弄出來的病,如今韓敘只希望能快點好起來,能替婆婆分擔一些。

夜裡南君澤回來的時候,韓敘沒有再提那碗“糖漿”的事,安安靜靜的養精蓄銳,以備兩天後的招待會。

招待會前的那個晚上,南君澤依然在外面忙着應酬,韓敘一個人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不着,心裡琢磨着明天的晚上的酒會要怎麼打扮,還有要如何才能展示身為女主人的得體。

以前忙着學業,沒有參與過家裡的應酬,也不喜歡這種裝腔作勢逢場作戲的場合,經驗自然無從談起,如今愣是逼的她躺在床上想的睡不着覺。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以宋家二少奶奶身份,去參與宋氏地產的商業活動,韓敘莫名其妙的有種以往臨考試前的緊張。

想了許久毫無頭緒,只好拿起手機找李天湖求救,李天湖可能是她唯一能隨時隨地騷擾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死黨。

她給李天湖發了微信問:“明天有酒會,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要穿什麼衣服?”

李天湖簡直秒回:“你沒提前定製?”

這倒是提醒了她:“沒有呢?也沒人跟我說啊?一定要定製?”

李天湖說:“也不是,反正你衣服那麼多,選一套不要太保守的長裙就可以了。”

想想也是,她的衣帽間里,全是結婚那時候定製的衣服,什麼禮服都有,隨意一件都穿得出去。

“下一個問題,我沒參加過這種招待會,你跟我說說我要做些什麼。”

李天湖又秒回了個語音:“你什麼都不用做,不是有你老公的嗎?瞎操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