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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的扶桑都城乃是藤原京。

雖然扶桑位於海外,但此處距離朝鮮半島並不遠,是以他們能夠知曉高句麗之事。大夏兵鋒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高句麗橫掃。

其實在早先,扶桑和高句麗的聯繫並不算緊密,雖然彼此之間有着一定了解,卻無法形成太多實際性的關聯,更多的只是傳言。

淵蓋蘇文在鴨綠江兵敗以後,便是倚仗舟船悄然來到了扶桑之地。雖然他並未於此有太多交際,卻知道這裡是隔離海外的好去處。

高句麗顯然是不能呆了,至於百濟新羅分明是恨他入骨。若是非要跑到人家家裡,無異於自尋死路,淵蓋蘇文這點還是看得清的。

總而言之,一路上歷經辛苦,淵蓋蘇文終於是帶着一眾部署抵達扶桑。看着這隔絕世外的島國,淵蓋蘇文不由得大大的鬆了口氣。

無論如今扶桑的情況如何,它的地理條件就已經確定十分適合淵蓋蘇文的逃逸。自己跑了這麼遠了,羅成總不可能還窮追不捨吧。

淵蓋蘇文正做如此想法,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羅成雖然和他沒有深仇大恨,對扶桑卻沒有什麼好印象。他此行前來,便給此國帶來滅頂之災。

此乃後話,淵蓋蘇文並未想到。

是以淵蓋蘇文登陸之後,便是尋見周遭漁民,往藤原京拜見當今推古天皇了。

其實以淵蓋蘇文原本的位置,是不大看得起這所謂天皇的。但如今高句麗覆滅,它的身份就十分尷尬了,如今也只能暫且從權。

那些漁民雖然不認識淵蓋蘇文,對他們的語言於是全然不懂,但意思還是搞清楚了。這些貌似來自於海外的貴人,是想要拜見天皇陛下?

尋常漁民自然無法見到天皇,無論扶桑境域多少,他依舊是萬民之主。是以在漁民的帶領下,淵蓋蘇文見到了此處最大的長官。

隨後層層疊加,淵蓋蘇文可算是看見這推古天皇。和大夏及高句麗不同,推古天皇雖然名為天皇,卻是一女子擔任。

因此淵蓋蘇文顯得有些訝異,女子擔任尊位,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啊。

但如今他身處異地,卻是不能和此前一般肆無忌憚了。哪怕他實力強橫,也未必能夠以一敵萬,現在還是表現得淡定一些好。

不過此刻最為尷尬的,還是雙方言語不通,就在藤原京的王宮中,眾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顯得很是尷尬。

但在知道淵蓋蘇文乃是高句麗來人,情況稍微好了些。那推古天皇直接在全境尋通曉高句麗語之人,作為此處翻譯。

扶桑雖小,但會外語的還是有幾個,在推古天皇的特意徵召下,很快便是找來一名曾經勵志遠遊高句麗的中年男子,他自知高句麗語。

有了翻譯之後,雙方的交流便是方便了許多,淵蓋蘇文得以將自己的境況告知。雖然其中真真假假,並無完全肯定的事情,卻也是說出了些東西。

淵蓋蘇文自然是陰險狡詐之輩,可推古天皇也不是隨意便能糊弄的。以女子身份坐上如此尊位,豈能是心思簡單的人?

所以推古天皇對淵蓋蘇文的話語只信其半,更多的卻是疑惑不解。高句麗出亂子了,你跑到我扶桑來是幹什麼,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然而淵蓋蘇文終究是心思凝重之輩,便是說道“高句麗內部紛亂四起,又有外敵侵擾,本將軍亦是無可奈何方至此處。”

“若是本將軍日後能夠回歸高句麗,自然不會虧待陛下,日後雙方聯合,扶桑也不必拘泥於這海島。”淵蓋蘇文侃侃而談,許下空頭支票。

這就和日後的網絡詐騙一般,只說些全然無用的事情,實際上半點好處都沒有。如我是始皇帝……埋了一批寶藏,打錢云云。

如今高句麗覆滅,淵蓋蘇文沒有了立身之本,他也只能依靠扶桑消息閉塞這點來搞事了。如果不能留在扶桑,他的處境必將更加尷尬。

而且這個留在,還不是簡單的待在扶桑,勢必要獲得地位才行。他堂堂高句麗第一大將,怎麼可能在這小小的扶桑混不下去?

可推古天皇哪有那麼容易糊弄,便是一雙冷目直釘淵蓋蘇文,沉吟說道“想不到高句麗竟然遭此大變,當真是令人惋惜啊。”

“然而高句麗和我扶桑相隔甚遠,哪怕出事了與我等有何關係。淵將軍來此,未免有些可笑吧。”推古天皇眉頭微皺說道。

聊天聊到這個份上,顯然有些僵住,淵蓋蘇文知道這樣糊弄下去顯然是不行的,在必要的時候就只能展現出實力來。

雖然淵蓋蘇文此行帶來的親衛並不多,但他自身實力已經足夠作為依靠。雖然在羅成面前不堪一擊,可是在扶桑境內,卻已經能夠稱霸。

因此淵蓋蘇文微微拱手,說道“陛下所言不無道理,淵某為高句麗之將,雖流落異域亦不敢弱其威名,不知可否有人膽敢與淵某一戰?”

淵蓋蘇文這般,顯然是赤果果的挑釁了,但有了此前的鋪墊,卻沒有顯得太過突兀。推古天皇稍顯訝異,隨後反應了過來。

既然淵蓋蘇文主動求戰,她自然不能弱了扶桑的威名,便是目光微轉,說道“既然淵將軍這般自信,那我扶桑當然也不能落後。”

而在推古天皇目光所向,正站着一名青年,腰間配着利刃,目光無比犀利。在得到命令之後,便是向前走了幾步,鋒芒畢露。

此人乃是扶桑少有的青年高手,名為蘇我入鹿,如今淵蓋蘇文主動挑釁,他便為應戰而來。

淵蓋蘇文掃視着蘇我入鹿,卻全然不懼,只要不是裴元慶、羅士信這等高手,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等陣仗。

“小心了。”淵蓋蘇文直接將長刀握在手中,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也不管蘇我入鹿是否能夠聽懂,就是喊了一聲。

蘇我入鹿卻是少有的淡然,他的目光聚集於長刀之上,沒有半分鬆懈,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和淵蓋蘇文手中的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