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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鑫药的赌局,经过一番掂斤播两的较量,最终以我的完胜而告终。我坚信明天孩子们到了世界公园,一定会对尿童百般关注。

我们大家在山顶上说说笑笑地又待了一会儿,我给孩子们又拍了几张照片。直至接到郑董的电话,我们才下山。

郑董在电话里说裴师傅把饭菜做好了,却等不到我们回去,裴师傅担心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给郑董打电话催我们回去。郑董还说让我们先吃吧,他们要加班,很晚才回来。郑董特意叮嘱我,让我领着孩子们回到前天晚上居住的西厢房就餐。

我和鑫药雨欣领着孩子们下山后,回到我们家的老院子,已经是晚上八点。

天还没有黑,孩子们询问舅舅和郑董在哪里?

我对孩子们说:“我舅舅和郑叔正在给你们造梦,等梦制造成功了,你们就能插上理想的翅膀飞回遵义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辜负了我舅舅和郑叔的一番心血哦?”

孩子们似乎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他们能听懂。等他们看到了舅舅和郑董制作的沙盘,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像在山顶上孩子们问我戚继光一样,舅舅当时给他们讲戚继光的故事他们未必全都都听明白了,可亲眼见到了长城,舅舅的故事就会浮现在他们眼前。

鑫药对我说:“夏总,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知识是在潜移默化之中传授的,像我这样照本宣科,让孩子们死记硬背的教学方式已经落伍了。是的,兴许我的方式能让孩子们得到一个好的成绩,但对于他们的思维以及他们今后的人生道路真的没有太大的帮助。”

“你现在也承认自己迂腐了吧?”雨欣在一旁气鑫药。

孩子们都嚷嚷着想去看看舅舅和郑董在给他们造了什么梦?

我对孩子们说:“现在梦只制造了一多半,你们现在去,要是把他们要制造的给梦惊醒了,就会前功尽弃的。所以,你们要听话,谁也不能去打扰他们。”

孩子们点头,对舅舅和郑董给他们制造的梦充满好奇和向往。

晚饭又是很丰盛的一大桌。饭厅设在西厢房的大炕上,大炕上两个像舅舅家那样能围坐七八个吃饭的方桌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大餐桌。

我们大家脱鞋上炕,盘腿围坐在长方形的大餐桌前,正好全都盘腿坐下了,很热闹,满炕都是孩子。

桌上的饭菜也都是盘子碟装的,感觉上很有吃日本料理的味道,但饭菜都是中国特色。裴师傅手艺真不错,每道菜都做的香喷喷的。

我们邀请裴师傅和我们一起就餐,裴师傅说他还得回我舅舅家帮助崔二妈忙乎我舅舅他们的晚饭。

我问裴师傅:“我舅舅他们准备几点开饭?”

裴师傅说:“郑董要求他们八点半开始做,估计九点半开饭吧?“

鑫药和雨欣都做感动状,觉得舅舅和郑董都已年过半百,仍在为了帮助偏远山区的部分农民,努力工作着。

我乘机问了一个有关裴师傅私生活的问题:“裴大爷,您来村子里干活,您老伴同意吗?毕竟您都这么大岁数了。”

裴师傅笑呵呵地对我说:“同不同意也由不得她了,她在阎王爷那儿打零工,还不允许我来村子里打零工?”

“哎哟,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老伴已经……。”

“没关系,已经有三十几年了。我儿子没上学的时候,老伴儿就去世了。我跟儿子一直相依为命。我就不跟你们聊了,不然我去晚了,那个崔阎王又要跟我发脾气了。”

裴师傅走了,我偷偷地笑。鑫药不明白我笑什么,我对鑫药说:“不久我们这个山村会举行一个婚礼,一个非常别致非常有意思的婚礼。”

“谁和谁呀?我们能不能赶上?”鑫药也跟我一样,开始变得八卦了。

我笑呵呵地对鑫药说:“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裴师傅和崔二妈很快就会举行婚礼。”

“真的?但愿我们能赶上。”鑫药和雨欣都显得很兴奋。

我问鑫药和雨欣:“累了一天了,你们想不想喝一口?”

“吃点饭就行了。”雨欣说,回头看见鑫药和我正在巴滋嘴儿,“你们俩想喝就喝一点吧。”

“夏老师,我们也想喝。”姚圣保说,“我在家,我爸喝酒也给我倒一杯啤酒。”

鑫药用眼睛瞪姚圣保,我赶忙劝鑫药:“我时候就喜欢跟大人们凑热闹。这样吧,孩子们还是喝饮料,我和鑫药好好喝几杯。”

“去哪里买酒,我去买。”雨欣说。

“我们村现在连一个商店都没有。全村就剩下我舅舅和崔二妈两户人家了。哪儿还有什么商店?”

“那你们喝什么?”雨欣问。

我对雨欣说:“郑叔家有,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拿几瓶。”

刚才大家一进院儿,就被裴师傅迎进了西厢房,进里屋坐在了木制大炕上。

我没跟进屋,顺便去郑董的家里转了转,看见他家的酒柜里还放着几瓶牛栏山二锅头。咦?我纳闷郑董的口味怎么也变了?

看到了久违的二锅头,酒虫立马勾了起来。顺手拉开郑董家的冰箱看了看里面有什么?还真是什么都不缺,啤酒饮料应有尽有。

“夏总,您没有经过郑董的同意,就去他家拿东西?郑董家难道没有上锁?”鑫药好心提醒我。

“鑫药,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院里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代,家家户户都没有锁门的习惯,现在艾静家和郑董家我随便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

我离开西厢房,来到郑董家拿酒。我方才说五十年代的事,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连鑫药和雨欣也一知半解。但是我对那个年代还是比较了解的。

姥姥和姥爷那段奇葩的婚姻,让我这个九零后,对那个时代充满好奇……。

六十年前正是国家大炼钢铁的那一年,村民们都去吃食堂,家家户户都不在自家开火。每天的粗茶淡饭并不能削弱村民们的劳动热情,大家东拼西凑找了些废铁,煞有介事地扔进炼铁炉里回炉,梦想着能练出好钢,那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年代,也是一个疯狂燃烧的岁月。

那个时候我姥爷还是个毛头子。干活不惜力,哪儿的活多往哪儿凑。村子里上上下下都冲姥爷竖大拇指。

就是因为干活卖力,不懂得安全操作规程,干活时一不心把拇指砸掉了。砸掉了就算砸掉了,也没有报工伤,更没有要求生产队给予他经济上的补偿。

姥爷在家养了几天伤,队长还没有来家叫姥爷出工,姥爷便主动跑到炼铁的大院,积极地投入到劳动中去。姥爷轻伤不下火线的光荣事迹赢得了一张奖状。姥爷高兴得够呛,回到家用玻璃框裱起来,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出工和收工都要美巴滋滋地看好几眼那张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