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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一點葯湯被柳子衿給倒了。

他沒有感冒,所以這葯喝了也沒用。

當然如果韓昭雪仍願意那樣喂他,他也願意喝下去。

但問題是韓昭雪跑了。

她睜開眼睛愣了片刻之後,便羞不自勝的從柳子衿懷中掙脫,像軟腳蝦一下,踉踉蹌蹌從房間中逃了出去。

柳子衿在後面看着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先生還是太嫩啊……只是親了親嘴而已,怎麼腿卻跟着軟了?

而韓昭雪聽着那狂妄甚至透着得意的笑聲,卻是羞憤欲死。

太弱了。

自己真是……太弱了。

她跑到自己的卧室,緊緊關上房門,隨後一頭撲到床上,掀起被子把自己給蓋住。

可是往日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行為,在此時卻沒有什麼作用,並且反而讓她回憶起被雲朵包裹的感覺。

於是剛才那種在沼澤中墜落深陷掙扎糾纏迷失的感覺,便再次湧上心頭侵入腦海。

唯一不同的是,她此時什麼都抓不住。

而在這樣的深陷中抓不住什麼帶來的居然不是什麼驚心肉跳的危機感,反而是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她在被子里嬰兒般蜷起,雙臂緊緊環抱自己蜷起的雙腿,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渴望感,狂風駭浪般席捲她的身心。

她第一次如此渴望一個男人的懷抱。

第一次如此渴望一個男人的擁抱。

第一次如此渴望一個男人緊緊摟住自己的腰。

第一次如此渴望去抱一個男人。

第一次如此渴望去和相擁的人沉醉親吻。

子衿……

她在心中輕聲低吟……

你要把先生徹底害死了。

……

……

不知道是不是愛情能帶給人力量,總之柳子衿在飽飲一通瓊漿玉液之後,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於是他下了樓,叫來老林,讓他去五六里外一個墳場,在一個叫關響的墓前找一個小瓷瓶。

吩咐完這件事,他便回到樓上,重新把乾坤座搬到房頂,接着下樓洗漱一番,到書房閱讀道藏,翻看與神魂受損有關的篇章。

神魂受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人神魂受損,那就更是有性命之憂。

有些人受到過度驚嚇,或者在大喜大悲之後,很容易就生出一場重病。

命好,大病過去,一切如常,命不好,可能直接就此撒手人寰一命嗚呼。

而對於魂修來說,神魂受損,同樣危險。

若是輕傷,還能通過修鍊來彌補,若是重傷,那同樣是落得一個凄慘下場。

而判斷魂傷是輕是重,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就是神魂歸體之後,人還能不能勉強自主生活。

柳子衿現在明顯還能走能吃能喝,雖然精神非常萎靡,但好歹沒有一病不起。

不過這次受傷,也讓他更加感覺到神魂的脆弱。

他決定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同時,他翻閱魂器大典,發現了一樣能夠供魂修在夜遊與日游境過渡時使用的輔助器具。

護魂傘。

這把傘能帶給人很好的保護,可以防風,也可以防光,防熱。不過雷卻是防不了。

當然,也不會有哪個傻帽會腦殘到在雨天去鍛煉神魂就是了。

他鋪紙磨墨,練習護魂傘禁制的繪製。

可惜精神不濟,練了許久,也沒有效果,於是只能暫時放棄。

而這個時候,老林回來了,他將瓷瓶交給柳子衿,同時疑惑的問道:“少爺怎麼知道在那個墳場有一個瓷瓶?難道是您什麼時候丟在那裡的?”

“不要多問,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後面大院改建的

怎麼樣了,沒事兒多去看看。”柳子衿道。

“最終設計方案還沒出來呢,不過下午應該就能送過來了。但是少爺,您這臉色……少夫人不是把葯給您端上去了么,這看着怎麼不見好啊。”老林有些擔憂道。

柳子衿擺擺手:“我現在沒力氣說話,你別在這叨叨了。”

老林點點頭,然後一臉擔憂的去了前院。

柳子衿看着手裡的瓷瓶,然後湊進瓶口聞了聞。

裡面只剩下一絲絲的粉末,但是香氣卻仍然明顯。

他眉頭緊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韓重言受的折磨,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待他有太多的思考時間,鳳棲梧和林清顏已經從學院下學回來了。

林清顏看到柳子衿臉色,忍不住嚇了一跳:“表哥,你……你這……你這確定是感冒么?

“你們學院不是教授醫學么?你來幫我把把脈,看到底是什麼病。”柳子衿笑道。

於是林清顏立刻替他把脈,片刻之後,道:“表哥,你的脈像很虛啊,你給我看看舌頭。”

柳子衿把舌頭吐出去給她看了看。

林清顏皺眉:“表哥,你這不是感冒啊,但是好像也不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到底怎麼回事兒?棲梧表姐,要不你幫表哥看看吧?”

鳳棲梧冷冷道:“他死了才好,看什麼看?”

這時韓昭雪也下來了,聽到鳳棲梧的話,有些不悅,不過也沒法說什麼,只能道:“我出去找大夫。”

她剛把院門打開,就見到外面停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很熟悉,而駕車的那個婆婆,也同樣很熟悉。

緊接着,那婆婆下了馬車,將車簾掀開,周曼殊彎腰從裡面走出來,輕輕跳下了馬車。

“周院長,您怎麼來了?”韓昭雪驚訝問道。

對於周曼殊,她感覺並不怎麼好,周曼殊第一次見柳子衿,就請他去家裡喝茶,然後之後沒多久,就認他當乾弟弟,她總覺得周曼殊對柳子衿有某種企圖。

雖然周曼殊風評一向很好,但關係到柳子衿,韓昭雪就忍不住以最壞的心思去猜測她了。

但是,同時因為周曼殊說有可能找出辦法,幫柳子衿改善資質,所以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厭惡表現出來,甚至還要顯得尊敬一些,這讓她覺得很難受。

此時周曼殊突然主動找上門來,更是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知廉恥……如果她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那就是真的有些不知廉恥了。

“剛剛去學院找子衿,學院說子衿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所以我就趕緊過來看看。”周曼殊解釋道,後面又加了幾句,“改善資質的方法有了很大進展,但是還需要仔細了解一下子衿的身體才能制訂出最終的方案……當然,子衿現在可能已經不需要了。不過,雖然子衿已經不需要了,但是還有其他人需要,所以我過來跟子衿討教一下,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改善自己資質的,順便驗證一下我研究的那個方法有沒有問題。”

身為女人,她清晰感到韓昭雪對她似乎有所警惕,所以特地解釋了一下。

說是討教,當然也有過來埋怨他一番的意思。

資質明明已經改善了,卻居然還一直瞞着自己,讓自己替他瞎操心,真是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