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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溫,過來吃飯吧。”郝玉明說。

溫世初雖然被限制了自由,但他並不像個犯人的待遇。

才僅僅過了兩三天,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但精神倒是還不錯,去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等待就餐。

西餐的餐具里,刀叉是必備,服務生幫每個人擺好了刀叉,最後走到溫世初身邊,將餐刀從車裡拿出來。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服務生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垂直向溫世初的後背心臟位置刺了過去。

這把刀不同於其他人的餐刀,而是已經開了鋒的bǐshǒu,寒冷的刀光,映在了溫世初身前光潔的骨質瓷餐盤上。

刀光消失的那一刻,溫世初眸光一閃,側身躲開了身後的攻擊。

郝玉明和助手們都驚了,立即上前幫忙。

那名暗殺者似乎並不想放過溫世初,繼續向他發起攻擊。

“你就算殺了他也沒有用,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不管你是誰派來的,完全是徒勞!”

郝玉明對那名拿着刀的兇手說。

對方顯然有些猶豫,可現在如果不繼續下去,想要逃走也困難了。

於是他繼續猛烈向溫世初攻擊。

溫世初當了幾十年的警察,雖然如今久坐辦公室沒那麼多練武的機會,但底子還在,能在郝玉明那幾個助手的幫助下,跟歹徒過上幾招。

郝玉明趁機返回睡覺的房間,拿出一把手qiāng。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刀距離溫世初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了。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放下刀投降,我就開qiāng打死你!”郝玉明大聲說。

那人見到qiāng,終於停了下來。

溫世初等人趁機將他壓在了地板上。

“說吧,誰讓你來的?”郝玉明問。

“是我自己要來的,與他人無關。”

“那你倒是說一個理由?”溫世初整理完了衣服,蹲在地上看着那名男子,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應該不是來尋仇的。

“你是貪官污吏,殺你還需要理由嗎?”男子嘴硬。

“溫局長只是被帶到這裡來配合工作,誰說他犯錯了?你又是聽誰說他是貪官污吏?”

男子被問的啞口無言,沉默不語了。

郝玉明打給周巡,周巡迅速趕到,這也驚動了還沒離開酒店的于思琪,跟着上樓來看。

為避免事情走漏,于思琪讓所有人不得上樓。

她跟着周巡一起到了樓上,看到了溫世初,也看到了那名襲擊者。

“怎麼是你!”于思琪驚訝不已。

原來,此人正是白天說要採訪她的那位記者。

那人被按壓在地上,努力抬起頭看了一眼于思琪,又趴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打算開口說一個字。

“這是白天的一個記者,假意要採訪酒店,我讓工作人員帶他溜達一圈之後,他就走了。想不到居然喬裝成送餐員,實在是抱歉,是我工作疏忽,給你們帶來麻煩了。”于思琪心中十分內疚,立即向郝玉明和溫世初道歉。

溫世初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沒關係,他這是提前來踩點兒了,是他狡猾,不是你的問題。”

周巡直接把人拉起來,帶上了手銬。

他抬頭看到溫世初,見到他的滿頭灰白頭髮,心中五味雜陳。

“您……還好嗎?”周巡湊過去,低聲問道。

“東西給了嗎?”溫世初問周巡。

“已經給了他。”周巡看着郝玉明說,“安迪也提審完了。”

“說什麼呢?”郝玉明的助手見兩人在竊竊私語,立即制止,“周大隊長,這裡任何外人不可以和溫世初有語言甚至肢體交流,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只是問問老領導的身體情況,你多想了。”周巡笑道,“年輕人,不要這麼暴躁,我比你懂紀律,我建議你們還是把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裡的安保措施,已經夠安全的了,其他地方?郝玉明還沒有想到什麼其他更好的地方。

“把人帶走好好審審,看看是誰派來的,不說的話,你直接把人處理了吧。”郝玉明說。

那行兇者一聽郝玉明這麼說,以為自己要被殺掉,瞬間不淡定了。

“你們想怎麼處理我,我頂多算是個殺人未遂,不犯死罪!你們要是敢滅我的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我冤枉!”

“有什麼冤枉,回局裡跟我好好掰扯掰扯,我好給你伸冤啊!”周巡勾着那人的脖子,把人帶走了。

“郝書記,抱歉,是我疏忽了。”于思琪向郝玉明再次道歉。

“以後要在讓人隨便採訪參觀的,還有這裡住的那些記者,最好也都趕出去。”那名暴躁的年輕人對於思琪說道。

于思琪自認這次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沒有反駁。

“這位小同志,我這裡是對外營業的酒店,如果你覺得我們的正常經營打擾你工作,讓你沒有安全感,那抱歉,請你離開這裡,海星酒店不歡迎沒有禮貌的客人!”

于思琪的肩膀突然被人攬住,溫暖的懷抱,堅實的胸膛,低沉的嗓音,讓她心中踏實了不少。

顧乘風得到消息之後立即趕來這裡,走到門口時正好聽到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的話。

此時他臉色陰沉的盯着那名年輕人,眸光冷冽,讓人心生寒意。

他的女人,誰敢欺負!

“乘風……”于思琪拉着顧乘風,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郝書記,看來你的人對我妻子的酒店並不是十分滿意,我看不如你們另擇他處吧,我這個小廟裝不下他這尊大佛。”

“你!”那位年輕人暴躁的猙獰着臉,想說話,卻被郝玉明一個白眼給瞪回去了。

“小劉,給於總和顧總道歉。”郝玉明命令道,“這件事本就是個意外,知道你最新工作辛苦有些疲憊,難免暴躁了些,但是說話也要注意分寸。”

小劉不服不忿,卻又不敢不聽郝玉明的話。

“對不起二位,是我說話過分了。”雖然嘴上在道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傲慢的,完全沒有一絲的誠意。

“道歉就不必了,我可以讓你們繼續住下去,但是他不行,請現在就搬走。”顧乘風絲毫沒有想要原諒此人的意思。

“顧乘風,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身為公民,你有義務協助國家工作人員辦案,我們住在這裡是你的榮幸,況且我們也是付了錢的!”小劉的氣焰更加囂張了。

不過此話卻引起了郝玉明的反感。

“小劉,你說話注意分寸!”

“他憑什麼不讓我住在這裡!”

“因為這是我的地方,我想讓你走,你就必須走!請吧!”

顧乘風讓開門口的位置,趕人了。

郝玉明身後幾個人也沒有做聲,于思琪擔心事情變得嚴重了,趕緊解釋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護好證人,乘風我們回家吧,孩子要餓了。”

顧乘風不想于思琪咽下這口氣就這麼被欺負了。

“請!”他又說。

“郝書記!”小劉看着郝玉明,希望他能幫着說說話。

“你去吧,旁邊還有家酒店,暫時去那裡住着,有事我會叫你的!”

“憑什麼他說讓我走我就走!郝書記,我可是副省長專門派來協助您的,您不能讓我走!”

于思琪像是在這話里聽出了什麼問題。

原來這小劉氣焰這麼囂張,是因為他是副省長的人啊!難怪郝玉明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呢。

于思琪眼珠一轉,裝作十分可憐的樣子,淡淡說道:“乘風,人家是國家工作人員,我不過是個老百姓,別跟人家過不去了,咱們的生意還要做呢,得罪了當官的,以後萬一被人穿小鞋怎麼辦啊,我有些擔心……”

于思琪邊說著還邊用眼神瞟那位副省長派來的助理。

那人一聽於思琪的話,立馬急眼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小劉,別再說了,話多無益,難道你要讓咱們省政府落得個欺負老百姓,耍官威的罵名嗎?”

省政府都搬出來了,那小劉就算再囂張,也不敢說什麼了,轉身回去卧室拿了自己的東西,氣呼呼的走了。

郝玉明的幾個手下互相看了看對方,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于思琪一看就明白了,這是顧乘風幫郝玉明他們演了一齣戲。

“這下能放開手腳了!”其中一人笑道,“有他在,幹什麼都得留個心眼!”

郝玉明輕哼一聲,制止了手下人的話。

畢竟這裡還有外人在場,有些事還是不要傳出去比較好。

“我們走吧。我餓了,想吃魚丸面。”顧乘風攬着于思琪的纖纖細腰,轉身欲走。

溫世初驚魂未定,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沒事吧?”郝玉明關心道。

“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付我還差點兒!”溫世初冷笑道,“看來,是有人擔心我說了什麼,想要殺我滅口的。”

“心裡有數?”

兩人相視一笑,想法不謀而合。

“剛才那個小劉,是副省長的人,你最近一直慣着他,讓他氣焰囂張,顧乘風跟你演了一齣戲吧?目的就是為了把人趕走?”

“你以為,周伯明那麼囂張,背後的人是誰?”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