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手指甲掐在手心的位置,腦袋偏向於窗戶,才盡量的隱藏起來。到底是動作比較小,霍青煙兩人也無所察局。
曉花還是擔心的很,一個勁兒的嘟嘟囔囔,“夫人不成的,這身邊連一個得心應手的人都沒有,實在是我們的失責。若不然,我婚宴過後三天,就來服侍你吧。”
霍青煙裝作生氣的說道,“如今,你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嗎?”
語氣太過於冷淡,以至於曉花真的害怕起來,低着腦袋回答,“夫人,不會的。曉花這輩子只聽您的話。”
“時間是不會變的,我這邊你也無需擔憂。一個月也不算長,曉風再不頂事端茶倒水的活也是可以做的。其它事情,我也不會找她。”又不是一個廢人,事事都需要依靠別人才行。
霍青煙說的肯定,曉花也就不好再反駁,只是不安的看看阿一,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阿一露出一個勸慰的笑容,“多謝夫人的好意,我還要啟程去軍營,先告退。”
“去吧。”霍青煙輕輕點頭,“曉花,替我送阿一出去。”說來,兩個人也好長時間沒有坐在一起好好的聊個天,“說完話也不需要急着回來,我打算睡個回籠覺,別讓人來打擾我。”
“是。”曉花看不出來霍青煙的好意,只是當做了公事而已。把人送到大門口,就打算立馬返回去。
手被人拉住,依着慣性往後轉了一個身,眼神中帶着的全都是奇怪,“你拉我做什麼?”那傻乎乎的樣子,簡直讓阿一覺得頭疼,找了這麼一個對象,也是自己的命運。
“沒良心的,你都不想跟我說說話?”
曉花暗自紅了臉,“說…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婚期將近的緣故,見到他本人更加的害羞。“你不是還要去軍營處理事情,快去吧。”慌亂之下,開始趕人回去。
阿一氣的笑起來,點點她的鼻子,“沒良心的。”帶着笑意,從口袋中摸出來一個金色的釵子,“這個給你。”
成色很好的金,一看便知道價錢不便宜。而且釵子上面還裝飾着寶石之類的飾品,越發的燙手。
“我不能要。”
“你不要誰要?”阿一一點點將她的手握緊,“收好,過半個月我娶你回家。”
一句話說的曉花眼圈發紅,這是多年以來的夢想呀,“好。”
阿一不樂意曉花沉浸在那樣的氛圍中,看着她難受跟着不舒服起來,偏偏又沒有好方法讓她好受,刻意的轉換情緒,“沒良心的,你說你為啥除了夫人誰都不放在心上呢?”
“我沒有。”曉花偷偷看了一眼阿一,“有些人,我也是很在意的。”悄悄的從牙齒縫中說出來那麼一句,彷彿是被人偷聽到一樣的。只是這麼一句,也讓阿一欣喜若狂。這傻丫頭,有時候還真是說話能說到人的心坎上。
“我聽夫人的話,是因為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恩情,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當初夫人挑選我之前,我已經去過很多家了。只是別家嫌我蠢笨,沒有一個接受的。那是我去的最後一家,當時牙婆說過若是我還是沒人要,就送到那些臟地方去。”反正,不能虧本。好在。當初的xiǎojiě一眼就相中了自己,才免於是那樣的命運。
阿一的手握的緊緊的,“牙婆是誰?”
“我不記得了。”或者是,不想讓自己還記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暗自在心中決定,不論往後要付出任何的代價都不在乎,只要是為了夫人。”
“我保證,會像你一樣跟隨夫人。”確實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話題結束後,兩人就此分開。雖說不至於很是愉悅,看上去臉上的表情也算是明朗。臨走之前,曉花轉身揮揮手,“你好好當差,我等你接我回家。”
“恩。”阿一一顆心變的火熱,恨不得一瞬間到半個月之後。心中不時的告訴自己,“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再等等。”
即便如此,臉上還是帶着傻笑。曉花的樣子,也不遑多讓。好歹是記着有些事情沒有辦完,去找來曉月和曉雪二人,說了霍青煙的決定。
曉月是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識破曉風真面目的人,相比較另外兩人擔心的是霍青煙身邊沒有人伺候,她更在乎將軍府上下的人身安全。那人越發的沒有數了,這短短的幾日,闖了好幾次將軍的書房,雖然全都被打了回去,還是很堅定的去。不光是如此,連帶着鑽男子的被窩,老少都不在乎。
“曉月,你在想什麼呢?”曉花見她走神,心中不免有些驚奇,以前不是那樣子的人。
“沒事。”匆匆忙忙的站起來,打算去找霍青煙商量點事情,就聽到曉花一個人在嘀咕。
“我走的時候夫人告訴我要睡個回籠覺,不讓人進去找她。我想着夫人只是害怕咱們一起過去說,沒辦法拒絕吧。”
說的很是有道理,曉雪難得的拍拍曉花的腦袋,“跟着阿一之後,也算是開竅了呀。”
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曉月暫時的按捺住。
而去了軍營的阿一也被秦寂叫了過去,秦寂跟他說話一點都沒有客氣,“夫人可是留下了藥材?”
“將軍,夫人挑選了幾樣,並且下次有藥材,也先拿過去給夫人挑選。”阿一也是如實稟報。
“挑選怎麼樣的人可是說明了?”
“是。”
秦寂想想,“我記得軍營中有一些人已經是成婚生子的,你且去問問他們之中是否有人有想法?”到底是,那些人更加靠得住。哪怕是有人品不合適的,也不會說過多的隱瞞。“若是沒有適合的人選,便去問問老人家。”
人老成精,不能小看。
“是,將軍。”阿一不敢把霍青煙的事情當做小事去處理,立馬去了士兵們所在的帳篷中,把幾個隊長叫過來問了所屬的隊伍中是否有生子且信得過的人選後,心中大概的有了個成算。
除了十個年幼的兒童,還有兩三個將近十三四歲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阿一的面前倒是很難得的感嘆了一下自己的年紀。
“這次是將軍府人心善,願意交給你們吃飯的手藝,你們可不要浪費了夫人的心意。耐心學習,學有所成軍中定是不會虧待你們的。”而且,這個中的好處,也不需要親自說的。“你們且去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帶你們去將軍府。”
倒不是說他們很不能見人,不過是衣物上面還帶着補丁,不算是尊重。再次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穿的不算是很新,但是也沒有補丁之類的東西。阿一滿意的點點頭,“行了,跟我走吧。”
當初從黑山解救的兩個少女擋在阿一的面前,說話的口吻帶着質問,“當初夫人說了也要教我們,為何你不帶我們去?”
掩飾住內心的厭惡,“夫人不曾刻意的告知我。而且,第一個要求便是省城當地的人,你們不符合。”
“我們是。”其中一個控制不住的喊了一句,眼睛瞬間滑落下來淚珠,“我們也是省城的人不過是被黑山人擄走了而已。”
“你們家人呢?”
並不是有意戳她們的傷口,但是人還是互相抱頭哭泣起來。“爹娘,全部被黑山人害死了。其他親戚我們也不記得了,當初被擄走的時候,不過是三歲而已。”
“爹娘姓名?”更苦的說法阿一也是見過的,絲毫不為所動,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點都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不知。”
阿一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們還是請回吧。”
兩個少女眼中帶着濃郁的仇恨,眼前的是阻擋了她們的道路,若是能跟着夫人,吃香的喝辣的都是最少的,“我們不服,要去見將軍夫人。”
“你們當自己是何身份,想見便可以見到人?”秦寂從一側走出來,眼中全都是不耐煩的情緒,“阿一,將人帶過去給夫人看看。”
“是。”阿一繞過去兩個少女,直接向前走。
少女站在秦寂的對面,抬起來精緻的臉龐,眼角處還含着淚水,“你憑什麼那麼說我們?”不服輸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動人。
秦寂眉毛微挑,“你們無事了?”
那裝出來的性格,簡直看一眼都覺得倒胃口。秦寂見他們沒有動靜,乾脆自己轉身往回走。
少女猛地上前,眼看着就要抱住秦寂的腰。
秦寂身上有了眼睛一樣,立馬往旁邊閃了一下,看着少女直直的摔倒了地面上,“活的不耐煩了嗎?”當真以為就是那麼樣的性格,“來人啊。”
高聲大喊一句,立馬走出來幾個士兵,“將軍請吩咐。”
“把人拖下去嚴刑審問。”
“是。”
少女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完全沒想到會是那樣的反應,努力的掙扎着,四肢到處撲騰也耐不住周圍人多力量大,只能衝著秦寂的方向大聲喊道,“你愧為魏朝的大將軍,不把魏朝子民的生命放在心上,何以對的上如今的名號?”
“那又如何?”
秦寂嘴角微挑,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