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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九歌的話剛一落地,男人陰鷙冰冷的表情瞬間如冰封了一般凍結在了臉上,爾後沒有焦距的眼漸漸回過了神,化為錯愕。

路九歌感覺自己的心突然“砰”的一聲掉了一塊,爾後碎了一地。

凌鶴感覺到自己身后里一直禁錮着那頭猛獸似乎正在努力的衝撞着,試圖撞破他給它設的最後一道防線!

“馬上跟他分手!”凌鶴一身殺氣,語氣也是不容置嗉。

路九歌渾身一震,爾後嘴邊溢出一聲苦笑。

“凌總,請問你是以何種身份來要求我?前夫?”

男人皺撅着眉頭,爾後有力的臂膀朝着她伸了過來,將她圈禁在自己的雙臂間,頭緩緩的慢慢的靠近她的頸窩,唇邊若所似無的掠過她敏感的耳垂,嘴裡吐着猶如撒旦之音:“看樣子我得趕快消掉前夫這個名詞才行!”

路九歌傻傻的問:“怎麼消掉!”

凌鶴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的夾起路九歌的下巴,讓她的視線與自己對視。

“很簡單,再去重新登記一次便好了!”

如此性感沙啞的聲音現在聽在路九歌的耳里,卻如此諷刺。

“重新登記?那請問凌總打算怎麼安置你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或者你壓根就不打算安置她們,只需找個漂亮的別墅安置我便行了?”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凌鶴皺着眉如同受傷的野獸低聲的吼叫着。

“我壓根就沒有碰過她們!”半晌之後男人的薄唇再度輕啟道。

路九歌卻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低低的笑着:“壓根沒有碰過她們?那古月歌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怎麼來的?”

“那是……”凌鶴陡然坐直了身體,意外二個字到了嘴邊卻還是說不出口。

古月歌的事情他真的無法自圓其說。

看吧,她就知道是這樣……

路九歌痛苦的閉了一會眼之後,再緩緩的睜開。

再度睜開時,眼眸里再無半點情份,有的只是淡漠。

“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有些緣份錯過了便不在來,我們已經如二條平行線,或者我們重新交集過,可是現如今我們已經回到了自己最原始的模樣,二條線也不會再有交集。再這麼拖下去,對你、對我、對古月歌、對劉宇浩……

都是一種折磨!

路九歌悲泣的模樣,讓凌鶴的心被人狠狠的箍着一般,痛得踹不過氣來。

就在女孩即將轉身的那一剎那,凌鶴一把抓住了路九歌的手臂。

“九歌……”

“放手!”路九歌一臉決然的甩掉了凌鶴伸過來的手,爾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里,朝着屋內的方向走去。

痛!

凌鶴猛的一把捂住胸口的位置,為什麼這裡會這麼痛?

胸口痛的厲害,連帶着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凌鶴雙手顫抖着從車子上面的備用藥箱里找出一瓶葯,爾後拿出二粒,一仰頭全部倒進嘴裡。

苦澀的味道立刻充盈着整個口腔,可是口裡的苦遠遠不及心裡的苦。

沉默半晌之後,凌鶴終於從后座爬到了駕駛座,爾後將車子打着火,一會之後,那輛跟黑夜融入一體的車子迅速駛入了黑夜裡,直到越來越小,最後直至看不見!

確定車子在眼眸里只剩下如米粒一般大小的時候,路九歌才猛的拉上窗帘,隔絕了自己的視線。

有水滴掉到了手腕上,路九歌低下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淚珠。

身子順着床沿滑落在地,雙手緊緊的箍着雙腿,將臉埋入腿中,放鬆大哭起來。

第二天一早,路九歌婉拒了劉宇浩說送她回去的心意,又接着拒絕了老太太給她安排司機的提議。

最後一個人頂着單薄的身體拉着二個超大的行李箱出了門。

將東西放到巴士上面之後,路九歌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跟車窗外的劉宇浩揮手告別之後,她便將頭靠着窗戶渾渾沉沉的睡了起來。

昨晚托那人的福,她差不多算是一夜未眠。

另一邊,凌鶴煩燥的拉開了襯衫的扣子,爾後全身放鬆的往後倒,張經理正拿着一堆資料進來,一見凌鶴這模樣,也見怪不怪的幫着凌鶴收拾着桌面。

收拾好之後,張經理拿起桌面上擺着的空白紙張拿起桌上隨意丟棄的一隻中性筆,動手刷刷在上面寫着。

寫好之後,又一把推到了凌鶴的跟前。

“這是什麼!”凌鶴只慵懶的搭了一下眼皮子,甚至連上面寫的什麼,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是夫人在老家的地址,我剛剛看了最新的行車消息,夫人已經搭乘最早的一班班車回了老家!還有……”

“不要再說了!”凌鶴猛然打斷了張經理的話,爾後揮揮手示意張經理出去:“你去忙吧!”

張經理站在原地愣怔了一會,爾後拿起了桌上的紙條,訕訕的朝着門外走去。

手扶上了門把,正打算擰開,卻見後面突然傳來了叫聲:“把紙條留下,人出去!”

“啊”張經理大腦還有些當機,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飛快的將手裡的紙條送到了凌鶴的面前,人也跟着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屋內的凌鶴拿起張經理留下來的紙條看了一眼之後,又放了下來。

“真是個賤胚子!”凌鶴昵喃道。

門外再度響起了敲門聲,凌鶴將手裡的紙條快速的踹進了懷裡之後,才清冷的開口:“進來!”

穿着一身香奈兒套裝的古月歌挽着一個手提包打外面走了進來。

在走到凌鶴面前時,特意繞過了凌鶴的桌面走到了凌鶴的身邊,手剛搭上凌鶴的肩,卻被他長臂一伸,直接拉着她丟到了前面去。

“有事說事,沒事就出去吧,我很忙,沒空陪你玩!”

古月歌剛剛還流光溢彩的眸子立刻暗淡了下去,可是很快嘴角又揚起了一抹笑意。

“凌哥哥,我想着這a城的取景也已經接近尾聲了,要不我們便啟程回去吧,畢竟我們公司也有許多事情需要你處理呢!”

其實古月歌說這話也是有些私心的,在這裡一直都是住的酒店,吃住什麼的她實在不習慣,特別是現在懷着孩子,對於吃的又尤其挑剔。

所以說她現在格外懷念在凌家的日子,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當然還有一個最大的私心就是她的肚子眼見着就要越來越大,知道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可是到現在凌鶴還是不肯給她一個名份,她都快被那些上流人士的口水給吐沒了。

這次回去,她一定要讓唐瑤怡去凌老的面前多提幾句,另外姑父那邊也答應了會過來跟凌家施壓,她就不信了,這次回去,她還坐不穩凌家少奶奶這個位置。

坐在真皮沙發上面的男子墨色的眸子里如同盛着寒冰,此刻周遭的冷氣流正在偌大的辦公室里瘋狂的肆虐着。

古月歌緊張的糾着手指,在旁邊緊張的等待着,這些日子凌鶴雖不再趕她走,由着她在他身邊待着,可是卻拿她當個透明人差不多。

半晌之後,真皮沙發上面的男人薄唇輕啟:“那就定在後天啟程回去吧!”

古月歌的眼眸中立刻綻放出一朵寒冰砸破的花朵,正妖嬈的往外攀伸着花枝。

“真的嗎?後天便可以回去了嗎?”

凌鶴緩緩的別過頭,刻意忽略掉了古月歌眼眸里的喜悅,聲音清冷的如同當頭給古月歌澆了一桶冷水。

“在回去之前,我先警告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什麼是你該說的,什麼是你不該說的,三思而後言!”

古月歌帶着怯意的眼眸睨了過來,凌鶴指的應該是那天在宴會上面自己隨意給她準備禮服的事情,這件事情就算凌鶴不交待,她也不打算回去說些什麼。

要知道這件事情她也很丟臉的,明明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好好羞辱一番路九歌,沒有想到卻陰溝裡翻船,讓自己在上面丟了一個大人。

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天晚上那些名媛跟貴婦看着她那鄙夷的眼神,怎麼好端端的又想到這裡來了。

古月歌趕緊正了正心神,微微低下了頭,一幅低眉順眼的模樣。

“放心吧,我不會多說什麼的!”

凌鶴瞧着古月歌將所有的鋒芒都收斂了起來,一幅小媳婦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可以下口的說法,於是微微頜首,算是這事了了。

“那,現在中午時間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見凌鶴沒有挑她的刺,古月歌抬起頭,大膽的問道。

凌鶴冰冷的眸子掃了過來,這個女人,還真是給她三分顏色,她便會現場開起染坊。

凌鶴將頭埋進了面前一堆的公務裡面,連頭都懶得抬。

“你自己去吃吧,我很忙,待會就讓張經理直接買了送進來吃便好了!”

古月歌很想自告奮勇的請求她可以給凌鶴準備午餐過來的,可是瞧着凌鶴連看她一眼的**都沒有,只能咬着唇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自己起身離開。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緊握起拳,溫柔的眉眼也迅速被陰鷙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