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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也不赖,尽管他剑法明显不及任逍遥,但凭借着强大的神识,愣是将一口飞剑当成一根镔铁棒,横扫竖砸,虎虎生风,像一堵密不透风的铁墙一样,挡在任逍遥的飞剑之前,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叮,叮,叮!”

“铮,铮,铮!”

两人的比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任逍遥想凭一口飞剑将水寒压倒,没想到水寒却是坚韧无比,已经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仍然与任逍遥缠斗不休,不漏丝毫败像。两人人的比斗仿佛变成了攻防一体的表演赛。擂台上只见闪烁不定的剑光和时急时缓、时密时疏的剑鸣之声。

“奶奶个熊,这个龟儿子怎么像牛皮糖一样这么难缠,这么久了还能跟我纠缠不已,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看似我所占的上风越来越明显,但一直抢攻也让自己体内的灵力比对手消耗得要快。这个小子虽然处于下风,但现在看起来现在仍然是一副不紧不慢,毫不慌张的样子,飞剑或快或慢,或重或轻,或挡或攻,还是很有章法,谁知道等我体内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能不能把他磨死。”

“现在只有行险一搏,施展秘法,将之击败了。”任逍遥久战不下之下,心情变得有些急躁起来,准备施展秘法,以大威力招式施行雷霆一击,将水寒打败。

“分光化影,剑剑虚妄剑剑真;剑里藏剑,亦真亦幻夺命魂!”

任逍遥双手捏出一个复杂的印诀,体内如潮的灵力滚滚直贯入飞剑之中,一直如暴风骤雨般不停地进攻水寒的飞剑突然一顿,然后灵光大作,璀璨的光芒将飞剑的剑身隐藏起来,只见光芒不见剑,然后所有光芒居然一敛,空中凭空多出重重剑影,整个空间剑意流转,纵横捭阖,化作道道灵动而无可琢磨的弧线,箭雨般地朝水寒飞射而来,分不清哪只飞剑是真,哪只飞剑是假。

这就是一字气剑门的分光化影剑法,可以通过秘法将飞剑幻化出无数幻影,叫人难辨真假。现在任逍遥的道行还浅,只能幻化出数十把飞剑剑影,据说这招剑法练到高深处,能幻化出数万把飞剑,做到真正的万剑齐发,无可抵挡。

当年一字气剑门刚刚建立的时候,遇到很多的挑战,创出这招剑法的一字气剑门老祖宗就靠着这招剑法纵横修仙界,连败无数,终为一字气剑门搏出了一个大好的发展环境。这才有了一字气剑门后来的蓬勃发展,最后终于成长为戎州的一流宗派。

任逍遥也凭着招剑法打败过很多难缠的敌手,可以说是同辈弟子中难逢敌手,这也是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依仗之一。

今天任逍遥跟水寒斗法虽然一直占着上风,但依旧是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因此自然而然地想将分光化影剑法施展出来,尽快解决战斗。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无敌的法术,只有无敌的人。

今天任逍遥也是流年不利,恰好碰到了水寒。在任逍遥攻势一缓的时候,水寒也果断地放弃了对飞剑的控制,抓住机会,一拍储物袋,将板砖祭出,板砖一出,顿时迎风而长,初出袋中时只有数寸,在水寒灵力绵绵不断的涌入下,瞬间就变成数丈大小,如一座小山一般,带着无比强横的气势朝着任逍遥的方向镇压而去。

“呯!”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擂台之上传出,却是任逍遥的分光化影剑法刚刚完成,将一把飞剑变成了数十把真假难辨的飞剑朝水寒疾射的时候,却被水寒的板砖半路拦了个正着,不管你真剑假剑,就是迎头一撞,任逍遥的飞剑被水寒的板砖无匹的力量一撞,顿时倒射而回,“嗖”地一声从任逍遥耳朵边掠过,又“噗!”地一声撞在擂台之上的光罩上,将金丹期管事部下的光罩也撞得震荡不已,一圈圈涟漪顺着光罩层层散开,久久不绝。

而满空的剑影也刹那间消散一空,全部被水寒的板砖蛮横地撞散,变成了点点细碎的光雨,四散而开。

今天的比斗有些怪异,本来剑修讲究的是一剑破万法,不管你怎么打,使用何种法术,我只管一剑破之。但现在却变成了水寒的不管你剑法如何高超,不管你秘法多么的强大,我只管一板砖砸之。

“呃!”

任逍遥见自己的绝招就这样被水寒破去,心里顿时一愣,怔怔地呆了一会,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绝招有一天会被人破去,但没想到却是被以这种方法破去,简直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嘛。

任逍遥发呆,水寒可没歇着,催动板砖轰隆隆地继续向着任逍遥的方向横砸过来,如泰山压顶般,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狠狠地砸向任逍遥。

任逍遥的失神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清醒过来,但修仙者之间的战斗都是快捷无比,高手之间相斗,只要有千分之一个刹那就能解决战斗。何况是在与人相斗的时候发呆,幸好他现在的对手也是菜鸟级别的水寒。

但这一愣神也注定了任逍遥的败局。其实即使不失神,他也没有了任何取胜的机会,因为他激发分光化影剑法的时候,已经将体内的灵力消耗大半,而精神上的疲累更多,简单来说,现在的任逍遥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剑化万,分光化影,说起来简单,但对个人的精神力消耗极其严重,对个人的神识要求十分苛刻。如果神识不够强大,不光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能将这招绝技发挥出来,还有可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任逍遥就给了水寒这样的机会。

任逍遥眼见一个庞然大物,正势若奔雷般地向自己砸过来,中间还隔着数丈的距离,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就已经令他浑身汗毛倒竖,顿时大惊失色,想要闪避,却已是没有时间,只能奋起余勇,将自己的盾牌祭出,将所有的灵力一股脑地注入其中,期望能将水寒这凌厉的一击抵挡住。末了还觉得不保险,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三阶的防御灵符,想给自己再加一层防护。

“轰隆!”

说时迟,那时快,任逍遥的灵符还未能激发,水寒的板砖就狠狠地撞在任逍遥的盾牌之上。两物相撞之声震耳欲聋,任逍遥被连人带盾砸飞出老远,狠狠地撞在光罩之上,再“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地从嘴里冒出,瞬间将地上染得一片猩红,显见已经受伤不浅。

而刚才任逍遥的立身之处,被水寒的板砖硬生生地砸出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一砖之下,连坚硬异常的玄刚石都被砸成齑粉。擂台上顿时腾起一阵灰尘。

擂台之上腾起的灰尘还未消散,刚刚落地的任逍遥就见弥漫的尘土中一道身影如飞而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却是水寒在祭出板砖的时候也运起缥缈步,如影随形,一路跟着板砖朝任逍遥杀将过来,正好赶上任逍遥最虚弱的时候。

“我认……”

可怜任逍遥一个“输”字未能出口,就被水寒一脚踢在下巴之上。只听“嘎嘣,嘎嘣!”几声响过,任逍遥的一嘴门牙已经被水寒踢落大半。汩汩的鲜血一直冒个不停,真不知道如果一直这样流下去,任逍遥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里,里……”

任逍遥又惊又怒,又愧又恨,眼里射出无尽的怨毒之光,用手索索抖抖地指着水寒,却是激怒之间,显得语无伦次,再加上满口牙齿几乎脱落大半,说出的话也吐字不清,叫人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