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語還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便令他們暫且退下。昨夜的瘋狂讓她此時想起來還有些羞澀不已，還好御司暝還未回來，否則她定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了。

簡單用過粥後，她便出了殿散食。

一眾宮女太監立刻跟上前來，金蟬侍立在側為她掌燈，又有數十人跟在身後尾隨，雲素語只覺身後如同拖着沉重的尾巴，渾身不暢快。

“你們都退下吧！金蟬跟着就行。”她輕聲說著，便往那御花園而去。

這後宮之中，如今也只有她一個主子在，各個宮殿都閑置着，些許宮女日常事務也不過是幫着打掃衛生，實在是閑得緊。

此時，雲素語已入了御花園，初秋的夜風有些微涼，金蟬上前為她披上披風，輕聲與她說著話。

“語兒，你怎麼在這裡？”御司暝的聲音傳來，雲素語臉色霎時紅透，於是轉頭輕咳一聲不去理會。

腳步聲嗒嗒而入，很快便停在了她的身後，接着她的肩頭又多了件外套，雲素語只得回頭道：“我這身上披着呢！不冷。”

“那可不行，萬一着涼了可怎麼是好！”御司暝按住她想要取下外套的手，兩手一觸，兩人便都猛地一顫。

他抓住她想要抽回去的手，彎腰坐下，將她拉進懷中。許是休息了一整日，讓她氣色好轉些許，此時又是夜裡，人的氣色也看起來不那麼蒼白，御司暝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輕聲道：“今日休息得如何？昨日是我孟浪了。”

雲素語聽着，只覺他的身子似乎又滾燙了起來，連忙推着他起身道：“我，我沒事，你快先回去吧，我還要再坐回！”

見她這般羞澀，御司暝便起身攬住她，將頭抵在她的肩頭，炙熱的呼吸便呼出來掃在她的脖子上。

麻癢的感覺讓雲素語笑着躲開他，可御司暝哪裡會放過她，只將她抓住，緊緊裹在懷裡道：“別躲，讓我抱會！”

“昨日不是已經抱了那許久？”她一說完，便暗自唾棄自己為什麼要提昨日的事情。

只聽御司暝立刻笑道：“嗯，今日也要抱上許久才行！”

“流氓！”雲素語將他推開，躲着不讓他上來再抱住自己。

兩人這般閃躲着來回跑動，御司暝終究還是放過了她，輕聲道：“好，現在暫且放過你，帶我先回房洗漱，你別跑了，坐下好好休息，別在這裡呆太久了！”

“恩恩，快去吧！”雲素語巴不得他趕緊去，免得現在她尷尬。

御司暝見她坐下，便轉身吩咐了早已躲在亭子外面的金蟬好好照顧她才離開。

他一走，雲素語這才鬆了口氣，她抬頭見剛才躲在外面的金蟬進來了，便故作生氣道她是個躲懶的傢伙。

“是是是！還請娘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女婢這個躲懶的小丫頭吧？”金蟬也不怕她，只嬌俏地說著俏皮話。

雲素語咳嗽一聲，故作深沉道：“那得看你的表現了！來，給本宮上茶！”

“是！”金蟬笑道，上前為她將那熱在爐上的茶盞端起，嫻熟地為她斟茶。

金黃的茶湯倒入茶盞，在這燭光中映照出金黃的光，金蟬右手輕抬茶盞，左手托於下方，笑意盈盈地遞上前來。

“娘娘請用茶！”她身子微微前傾，手臂持平，手中的茶盞穩穩拖於前方。

“嗯！”雲素語接過，裝模作樣地呡了一口，道，“不錯！看在你這茶燒得好的份上，本宮便不計較你這躲懶的事了！”

“多謝娘娘！”金蟬立刻後退一步，下跪行禮道。

“平身！”雲素語說著，便見她起身抬頭，兩人相視而笑，竟有中說不出的樂趣來。

雖然雲素語很少在宮中，可以她先前在宮中時候的印象來看，這宮女們都很少能如金蟬這般巧笑倩兮，輕鬆與主子說話。這讓雲素語想起了高超來，可高超卻是與御司暝從小到大一起的，情分自不比別人，倒是這金蟬，讓她刮目相看了不少。

“你是陛下安排來服侍本宮的？”她問她。

金蟬道：“回娘娘，正是陛下安排女婢前來的！陛下吩咐過，娘娘不喜人太過拘束，讓女婢平日里多與您說笑呢！”

聽她這般說，雲素語倒沒想到她竟真是御司暝吩咐來的，更沒想到御司暝對自己這般了解。

她心知自己從母親過世後便性情大便，不再如從前那般開懷，卻不想御司暝竟不曾忘記讓自己過得舒暢。這般想着，她便覺眼前的金蟬更加合眼緣了。

又坐了片刻，雲素語便起身回了房間。此時御司暝還在書房批閱奏章，她不忍打擾他，便自行洗漱睡下了。

夜深，本自熟睡的雲素語忽覺呼吸不暢起來，她睜開眼來，正見御司暝趴在自己身上作亂，此時她口不能言，被他以唇相抵，只得以手推他。

“醒了？”御司暝微微離了些她的唇畔，輕聲問道。

雲素語白他一眼，心中道，廢話！差點沒被你悶死過去！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生動，御司暝許久不曾見過她這般，便笑道：“怎麼了？”

“你說呢？人家正睡得香，你幹嘛把我弄醒？”她本自睏倦，可一來白日里睡得多，二來御司暝鬧得歡騰，此時竟是一點睡意也無，卻只鬱悶不已。

“我本來見你熟睡，想着暫且偷香，卻不想越吻越深，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語兒，我發現我越是與你在一起，便越是愛你至深，你說，要是以後離了你，可怎麼辦？”御司暝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悶聲說著話。

雲素語哪裡料到他會說這樣的情話，只被他說得心中滾燙，一時間竟說不上話來。過了好一會她才道：“我又沒說要離了你，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呢？”

她的話讓御司暝安下心來，只聽他道：“你說的，不可忘記了！”

“不過……”雲素語還要說什麼，卻被御司暝堵住了唇，那餘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御司暝才道：“沒有不過，語兒，聽見沒？”

“我……”雲素語看着他，眸中微閃，接着道，“嗯，知道了。”

她一說完，便見眼前御司暝笑了起來，他俊逸的臉在這微弱的燭光中越發溫柔得讓人沉醉，那雙深邃的眸子里，也儘是纏綿。

便這樣吧，她心想。

曖昧的燭火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寬大的龍床很快搖曳起來，留一室曖昧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