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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访问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得陈登腹内雷鸣陈登翻身坐起面色尽白大喝道:“痛煞某也……”那请了陈祗来的李书佐及陈府上下人等一看陈登如此皆不由得脸色大变甚至站于门外的军卒已然目现厉色手按腰畔兵刃……

陈祗却面不改色喝退了那欲上前来的下人陈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棉口罩掩住了口鼻继续为其诊脉不多时顿闻到了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陈登白眼一番张开了大嘴涌出一堆污物陈祗虽有口罩遮掩但还是觉得腥臭难闻不由得屏住呼吸移开数步招手示意那些下人赶快过来清理。 上吐下泄了约小半柱香的功夫整个房间里臭气熏天除了卧于榻上的陈登以及那些在为陈登清理的下人之外其他人等已然全都远远避开。

陈祗伸手捞过了一条根子在那陈登呕出的污物之中翻找了一番看到了那其中有好些犹如葵花子或者叶片状的半透明小生物有些呈粉红有的呈灰白陈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判断确实没有错漏陈登所患果然就是因为食生鱼脍等物所导致的肝吸虫病。

“多谢奉孝先生救命之恩。”面色犹自萎靡但是精神气色颇佳的陈登向陈祗颔为礼经过了十余日的治疗陈登的腹水亦消减了一些虽然看起来仍旧如一个孕期地妇人。却比之刚一开始见着时要好上了许多脸上的焦黄色亦消散了不少。

反观陈祗反倒是面容紧皱板着脸孔望着那眼前的方剂单子正在斟酌着加减药材听了陈登此言陈祗抬起了头向陈登笑道:“太守尚未痊愈。还是多多休息的好另外奉孝不过是一年未弱冠的少年岂敢担太守如此称呼。还是唤我一声奉孝便可。”

“呵呵呵。好好好谦恭有礼不卑不亢真有汝南许氏之风也。”陈登如今虽然年纪不过三十九然其年少成名久在高位交道之人皆世之权贵这些日子已然知晓了陈祗的来历。他倒也真没想到。许氏的外家竟然出了一位如此少年心中所想不由得脱口而出。

“祗之行止能不辱我先辈就算是幸事了。哪里敢当太守如此夸赞。”陈祗嘴里说着心中已定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办法检验出其排泄物里是否还有虫卵所以陈祗只能依照自己的经验来进行猜测。一般情况而言两种驱虫方剂每种使用四日便需更换一次最长四个疗程必能治愈。而陈祗为了安全起见。决定按照最长疗程期来给陈登服用另外。陈登地腹水仍旧未能全褪陈祗决定在驱虫方中加丹参、乌、菟丝子、楮实子、人参、党参以增强健脾除湿柔肝之效。

心中想定之后提笔而下嘴中言道:“太守的病虽然已除病危之兆不过却不能懈怠汤药必须按时服用另外祗知太守甚好美食然在祗为太守诊治之期还望太守切莫另择食谱不然病若再有反复就算是扁鹊复生亦不可救矣。”

听了陈祗此言陈登深深点了点头:“某听奉孝的尔等都听到了奉孝先生之言否?膳食之备皆按奉孝先生之嘱。”“诺!”那些下人哪个敢不应答?

陈登顺势遣走了屋内的下人待屋中只余陈祗之后陈登很是好奇地打量着陈祗。良久方自言道:“登与奉孝素未谋面更无交谊汝何以要千辛万苦地由荆州而来拜访与某?这实在是让登难解还望奉孝能为某家解惑。”

听了陈登之言陈祗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陈登虽然现在仍旧是一脸病容但是陈登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这年头想当名士长的丑的寥寥可数但是长得帅的却更容易受人吹捧这也便是卧龙与凤雏最初出道之时的待遇区别至少陈祗是这么认为。

“太守是否得知别人对您的评价?”陈祗抿了一口茶汤坦然地与陈登对视淡淡笑道。

陈登眼睛微眯旋及长笑起来:“天下人评登登岂有不知之理某本属陶徐州先投于玄德公而后依于温侯然终又归于丞相以登为反复小人者多矣登早就听得腻了。”

“不然某听到的却非损而是高赞之语。”陈祗摇了摇头。

“嗯?”陈登不由得微愣打量着陈祗。陈祗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之神色:“曾有人言若元龙文武胆志当于之於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听了些言陈登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收回了看向陈祗的目光闭目垂眉手指头轻轻地在案几上敲击着虽然仍旧是一脸病容却没有减损其之风仪半分。厅内安静得可以过了好半晌就在陈祗自觉得坐得腿麻正欲活动一下双腿之时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天下知某之志者何其少也能作此评者非深识登者而不能也。还请奉孝直言相告。”

陈祗看到了陈登投过来的探询目光微一错愕旋及想通了关节刘备此言至今日不过数月加之荆州与曹操为敌消息不甚灵通亦不算什么。倒是陈登此人也够狂妄地如此评价其也敢坦然受之若非真俊杰便是二百五不过刘备此人断然不会给二百五作此评价。一路行来广陵郡虽然与东吴隔岸相持却民生和睦百姓少有饥容。看样子陈登倒也当得此评。

“为太守作评者乃左将军豫州牧玄德公是也。”陈祗笑着低语道出。但见陈登浑身微微一颤面色瞬息之间变红旋又恢复了一脸病容眼中地精光敛去但是一双鹰目却死死盯着陈祗陈祗倒没有什么害怕或者畏惧仍旧带着一脸轻风拂面的笑意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汤一饮而尽拔身而起向死死瞪着自己的陈登微一作揖:“太守旧病切不过多过劳神祗暂且告退。明日再来为太守诊脉施针。”

“汝可知此乃何地为何人所属?”陈登声音很低不过却透出丝丝冷意。陈祗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自然是广陵郡乃大汉丞相曹公辖下。不知祗可言差?”

陈登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就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地长叹了一声:“奉孝且去歇息某累了……”

“祗告辞!”陈祗向陈登拱手为礼退出了厅堂到了门外受那寒风一激方察觉额角处已然浸出了冷汗。走到了无人处陈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样子那陈登方才表情还是让自己提心吊胆了一番不过还好看样子自己这些天来的观察与旁敲侧击果然还是没有判断错误陈登真是对那刘玄德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数日陈登与陈祗仿佛有默契一般不再提起此事言谈之间尽是经学或者将略不过谈得最多的还是将略而那陈登似乎刻意地要教授陈祗似的拿他所经历的战事一一向陈祗分析剖论听得陈祗是受益不浅有这么位能抗衡孙策孙权对江北野心近十载地智者悉心指导虽然不过月余之功陈祗也是大开了眼界。

打仗本来就不是歪着脑袋丢两个绣花荷包就完事的而是不仅仅要考虑到军备、士气、气候和环境的影响甚至还要考虑到政治。

“江东大族皆未服于孙氏那孙伯符当初便是真未受刺而亡其也不敢领兵久在江北某只需坚壁清野固守大城再以一军游于敌外……”陈登侃侃而谈分析着东吴孙氏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江东未服久兵不回必会有异心之人而动所以他只需要守但他又不全是守而命一大将领兵于外时时威协吴军侧翼又或者是挠其粮道不出数月江东之兵必然会因为后勤不续又或者是江东异动只能撤军。

“如今江东世族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那孙氏其实不过是受兵威而暂委身于其若是能乘那孙氏对山越人或者荆州江夏黄祖用兵之期以大军进逼再使能言善辩之士入吴地内外齐下吴人自相疑重兵再外再向那些江东氏族许以厚利吴地不过翻掌之事尔。”陈登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由得喘息了起来不过陈祗倒是听得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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