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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靦腆的大男孩臉兒紅紅的,鼓足全部勇氣問燕雨前,您妹妹燕明前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男孩長的高大英俊,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可愛極了。*.paoshu8.*泡!書。吧*燕明前雖然是她妹妹,但其實更似女兒。這小子的樣子分明在說他喜歡明前。燕雨前不禁重新打量起小楠哥來。最後輕輕點點頭,“嗯,她沒有男朋友。”她眼含微笑,目光已近乎鼓勵。尚楠卻沒發現任何端倪。李虎丘已看出老媽意圖,在這件事上他是知道底細的,忙提醒老媽:“小姨其實心裡一直??????”“不必說了,我知道她的心思,你要遇見她跟她說一聲,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的。”又對李虎丘說道:“這小夥子很好,常帶回家來玩,我走了,你回去嗎?”李虎丘連忙點頭,跟着燕雨前上車回燕宅。狠心的將不明所以然的小楠哥孤零零丟在那。

次日晨,李虎丘被蕭落雁用衣服夾子夾住鼻孔給弄醒。小丫頭昨夜突擊檢查公糧結果抽查合格,一夜貪歡,到了大清早卻想起李虎丘該回自己房間了,連忙把他鼓搗醒。只是她古靈精怪慣了,即便是叫人起床也調皮的緊。

吃早飯的時候,燕雨前似不經意的說了句:“雁兒,你房間的床該換了,女孩子的睡眠質量非常重要,昨晚聽你翻來覆去睡不着,那床響了好一陣子。”蕭落雁頓時低下頭,小手在桌下摸到某人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蕭落雁小臉兒通紅,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喏喏點點頭。還好燕雨前適可而止,將話題轉到李虎丘身上,道:“聽你們校長說你學習很刻苦,媽媽很高興,不過也很意外,我一直覺得你上學是為了讓我高興,如果太勉強??????”李虎丘嘴巴塞的滿滿的,起身拿起一枚雞蛋,含糊不清道:“我忒着急,昨晚她那床叫的這叫一鬧心,搞的我沒睡踏實起來晚了,我得趕緊走了。”

他的確有急事,卻不是上學。出門沒多遠就跳上仇天的車,直奔蕭山而去。

位於蕭山城北的鋼構廠,一排排紅色的老廠房無聲的述說著這座始建於五十年代的老廠的歷史,廠區里荒僻凋零,昔日吞雲吐霧高高在上的鍋爐早成為鳥雀們的安樂天堂,幾年前那場轟轟烈烈的國有企業改革打碎的不僅是這廠里數千員工的飯碗,就連這座凝聚蕭山幾代人汗水的老廠也未能倖免。空曠的車間里一架架機床銹跡斑駁難見半點昔日轟鳴一吼地動山搖的威風。張永寶漫步在這裡,心情低落難以名狀。五十餘載人生歷程中第一次感慨起時光飛逝歲月無情。

李虎丘踩着欣欣向榮的雜草,角落裡偶爾傳來小獸受驚的逃竄聲。前面那人肅立如山,靜若止水,氣勢雄渾含而不露。只從身形看絲毫不顯老態。他瘋魔如狂,武道驚天,曾創造過無數奇蹟,就在不久之前還在多方勢力重重包圍中脫險而出。這個人本該是永遠不會老的,但李虎丘卻從那個人身上聞到了老人的味道。

這裡是我少年時期生活過的地方,四十三年前我十六歲,全家響應國家需要舉家從鄂省神農架搬到這裡。二十二歲那年全國糧食危機,舉國上下餓死之人不計其數,當年我父母一共十個子女,最後只活下來我和弟弟兩個。當時我因為年長又有功夫在身所以一時餓不死,而我弟弟則因為只有三歲,父母寵愛他寧可大家都不吃也先緊着他吃。我親眼見證了八個弟弟妹妹哭着睡去再也沒能醒過來。當時我怕極了,根本不敢睡覺,肚子里空空如也餓的恨不得連舌頭都咬下來吃掉。那時候我們全家吃過樹皮草根,用盡每一分心思和力量掙扎生存。但後來我們還是險些沒能挺過去。幸虧遇上了王叔,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老狐狸賣國賊王秉建。他給了我們糧食,據說是在廠食堂管理員家裡弄出來的。那袋糧食救了我們全家的性命,二十年前我弟弟與人合夥倒賣文物被通緝,我當時已是官身子卻對此無能為力,又是王叔安排我弟弟全家去了港島。隨後又把我父母也接過去。我這人一輩子不喜歡與人打交道,輕易不欠人情,但我欠王叔的卻還也還不完!所以不管是誰出賣了王叔,都得死。任何人都不例外!

李虎丘注意到他手中拎着個袋子,那袋子的一角正有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只看形狀便不難猜到那是一顆人頭。他初始以為是周青雲,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忽然隱隱又有了另一個猜測。不由想到,如果自己猜對了,這張永寶當真無愧瘋魔二字。只聽張永寶接著說道:“後來我弟弟在港島生兒育女養了一大家子人,日子卻一天天過的更好,但是他後來卻忘記了這一切是誰給他的,王叔的二兒子跟孫子爭財產,他選擇了幫孫子,請我也幫忙,我拒絕了,我只幫王叔做任何事!前陣子王叔讓我幫他盜取巴陵珠,我做了,卻沒想到我弟弟出賣了王叔,那天咱們倆在大堤上我曾對你說過不管是誰出賣了王叔,都得死!

李虎丘聽到此處,心跳不由加劇,暗道:難道真是那個人的頭顱?只見張永寶將袋子打開一倒,從裡邊滾落的斗大人頭,虯髯瞠目,不是張永剛又是哪個?但聽張永寶縱聲狂笑,嘶吼道:“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全不念及這幾十年的恩德,竟恩將仇報策划了這件事,我若不親手殺之,豈對得起王叔在天之靈?”

李虎丘到底已是宗師境界,很快壓下心頭的震撼,冷靜的看着對面不瘋魔不成活的男人。“你的仇人不止是他。”

張永寶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張永剛頭顱,嘿嘿冷笑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如果跟那個姓仇的小子說的一樣你可以走了。”

“巴陵珠!”李虎丘出乎張永寶意料說道:“你要周青雲和那兩個意大利人的人頭,我要巴陵珠,至於事後你我之間是否一戰卻完全由得你自己決定,一句話,我取巴陵珠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你不做我的人我只能不讓你做人!”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自信無比。張永寶聽罷,忽然怒目而視,氣勢外放下一股凶戾之氣直奔李虎丘而去。李虎丘手中烏光一閃,心中寂然凄冷,猛然間二目圓睜,抖手便是一飛刀!

那烏光沉寂如夜,又似在割裂時空一般閃爍着黑死的氣息,來不及發出破空呼嘯聲便已到了張永寶胸前。張永寶猛地暴喝一聲,雙手合十在胸前,生生將這道黑死之光終結在手中。緊接着他連退了數步方才拿樁站穩。“好飛刀!”張永寶發出一聲由衷讚歎。“這一刀又比在沼澤中那一刀厲害太多,如果那夜你突然發出這一刀,我恐怕已經死在你手中,你的飛刀的確已經遠超你現在的境界,若是你剛才發出的是那一手雙飛刀,我恐怕也沒有十足把握接住!但是,就憑這一手飛刀絕技你便想信口雌黃要挾老子卻還差的遠,我同意跟你合作,但拿到東西後你我定要決一雌雄!”

李虎丘心中暗嘆,這瘋魔一樣的大宗師啊,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拉進自由社做我的定海神針!

下午出趟門,這一章寫的少了點,晚上盡量趕出一大章來,估計十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