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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林凡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一直沒有吭聲的安琪兒笑了,粉嫩的臉蛋上酒窩淺淺,十分迷人,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小凡如此氣急敗壞,不顧形象,吳先生三言兩語便有這樣的效果,真是讓人好生佩服。”

吳衛國笑了笑,單刀直入,說:“安琪小姐能如此沉穩,也是大出我的所料。常山飯店還是由安琪小姐管理好了,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可否?”很明顯,在得罪了林凡的前提下,再得罪這個年紀不大卻極為穩重的安琪兒是不合適的,吳衛國不怕事,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別人不知道,作為家族的未來接班人,安琪兒很清楚,常山飯店是家族打入象京大學所在的東部三區的關鍵棋子,是不允許發生任何問題的,這正是為什麼會選擇弱小的鳳凰會合作的原因,為的就是便於控制。不過,安琪兒顯然沒想到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吳衛國突然變得極為好說話,盈盈一笑,便點頭說:“吳先生,請講。只要我能做到的,甚至梁氏控股可以做到的,都不是大問題。”

吳衛國當然不知道常山飯店的背後還有那麼多故事,他只是覺得這個安琪兒深不可測,絕不是林凡這種智商流露在表面上的公子哥可以相提並論的,說:“我有個朋友,是個廚師,打算讓他在常山飯店干,人我已經帶來了,安琪兒需要見一下嗎?”

高雅的安琪兒整了整衣服,搖了搖頭,說:“不必了,叫他去人事那邊報到就可以了。既然是吳先生安排來的人,代表的是大股東的利益,職務還請吳先生明示。”這女孩兒說話不卑不亢,極有耐心,很明顯,她已經看出來吳衛國不會再跟她起衝突。

“坦白說,常山飯店無論是人員素質、廚師手藝還是管理水平都讓我極為欣賞,所以我選擇相信安琪兒小姐的眼力......”吳衛國頓了一下,見漂亮的安琪兒依舊保持微笑,並不急着承諾什麼,只好又說:“我只是讓他在這做事,怎麼安排,安琪兒小姐做主就可以了,我並不打算干涉飯店的日常管理。”

“多謝吳先生的信任。”安琪兒眼中閃過欣賞的目光。對面的人穿着隨意,行事弔詭,可並不衝動,相反似乎卻總能找到最合適的處理方式,一切決定如若天成,這讓她十分好奇,一個小小的圖書管理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經商天賦。

吳衛國雖然心性比以前洒脫了許多,但是他也很清楚,安琪兒這種女孩暫時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兩人也不熟,完全止於公事來往,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說:“安琪小姐,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不送。”安琪兒微笑着點了點頭,見吳衛國離座,眉毛完成一道月牙,續道,“吳先生,提醒你一句,收購林家在玫瑰酒吧持股的事,如非絕對必要,還是算了,這對吳先生應該更為有利。”

“哦。”吳衛國本來想走的身軀又坐了下來,望着看不出任何內心情緒的安琪兒,問,“安琪小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跟林凡應該是不錯的朋友,為什麼要幫助我呢?”

安琪兒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為什麼要提醒吳衛國,而是說:“因為林家的龐大是你想象不到的。”

吳衛國問:“有多龐大?”

安琪兒嫣然一笑:“也不算大,但是家族資產總有幾十個億。玫瑰酒吧只是林凡歷練的地方,誰做大股東,林家的家主林鑾雄沒有意見。”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她輕輕地用吸管吸吮了一口茉莉奶茶,潤了潤嗓子,續道,“要是惡意收購的話,恐怕會激起他的強烈不滿,事情就會變得不好辦。當然了,我也只是信口一說,吳先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哈哈。”吳衛國洒脫地一笑,安琪兒剛才的兩句話讓他刮目相看,先是被羞辱不動聲色,既而又示人以好,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雖然不知道梁氏控股是做什麼的,但是只要有這個女孩存在,梁氏控股恐怕未來幾十年一定會更興旺,說,“多謝安琪小姐的提醒,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說,男子漢大丈夫,且不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至少得一口唾沫一個坑,玫瑰酒吧我還真就要全權控股了。”

“咯咯。”安琪兒爽朗地笑出聲來,點了點頭,“吳先生豪情萬丈,不勝佩服,那麼安琪兒預祝吳先生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謝謝。”雖然安琪兒讚歎得有些過分,但吳衛國一點也沒感覺到她言不由衷,相反覺得她是真有那種希望自己成功的想法,“對了,安琪小姐,我還不知道鳳凰會在常山飯店持有多少股權,可否告訴一下?”昨天他跟小雞哥簽訂的股權轉讓,只是寫明轉讓常山飯店和玫瑰酒吧的股權,並沒有註明是多少股份,要不然剛才也不會鬧出不知道還有其他股東的烏龍。

“啊?”安琪兒倒是小吃了一驚,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笑道:“七成。嗯,就我所知,林家在玫瑰酒吧的持股是四成,如果吳先生是全權受讓巫山石油在玫瑰酒吧的股份,那麼吳先生在玫瑰酒吧的持股就是六成。”

吳衛國由衷地表示感謝,笑道:“多謝安琪兒小姐的告知。”

雖然不明白安琪兒為什麼會提供幫助,可是吳衛國還是看出來了,對方並沒有巴結自己的意思。從安琪兒剛才的話來看,極有可能的是,常山飯店也只不過是梁氏控股集團提供給安琪兒鍛煉的場所。而她提到資產幾十億的林家似乎並不感冒,很顯然梁氏控股集團只會比林家更顯大鱷。

如此一來,以安琪兒這樣的身份根本沒可能為了巴結一個微不足道產業的大股東而出賣朋友。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梁氏控股跟林家應該也有所衝突,當然這只是吳衛國的猜測,具體如何也不得而知。

其實,吳衛國並不知道,安琪兒根本只是純粹想看看這個引起了自己興趣,誇下海口要收購林家持股的男孩,在跟林家接下來的鬥法中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身為梁氏控股的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她的眼光跟大多數同樣富足的年輕一代不一樣,更看重的是個人能力,而不是家族背景。

安琪兒笑了笑,說:“吳先生,些許小事不足掛齒,這些即便我不告訴你,相信你也很快便會知道。”

“沒別的事情,那我先告辭了,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吳衛國起身徑直離開,走回阮錘子和范特西的桌子,跟阮錘子簡短說明了情況,阮錘子同意進入常山飯店,便帶着范特西離開了常山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