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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结个婚,实在是很麻烦,这官家的婚礼更是麻烦。从纳采、纳币、请期到告词、醮戒、奠雁、合卺,这一整套程序下来,刘致远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刘致远自认礼仪学得不好,要不是瓦氏夫人给安排了个礼仪官来协助,他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

更让刘致远郁闷的是,这婚礼举行之前,他必须住到土司府外面,不能与张静妤见面。这可苦了他了,以前,他与张静妤朝夕相处。这十多天里不能见到对方,一日三秋啊!

不过,这份罪没有白费。瓦氏夫人为了让义女风风光光地出嫁,居然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不但给了一个千人队,还给了四艘战船,这让整天愁眉苦脸的刘致远顿时喜笑颜开。

这个千人队,刘致远已经见过了,是当年受征调入海南做战的那一批人。其实,这批人是瓦氏的私人武装。当年入岛做战之后,瓦氏就私下把这些人藏起来,朝廷认为这些人战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支武装的存在。

这支私兵,真可以说是瓦氏的棺材本了,本来是留着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击的救命军,现在为了张静妤这个干女儿,居然悉数贡献了出来,瓦氏夫人的魄力实在是让刘致远刮目相看。

这一千人虽然少了点,不过,刘致远的本钱还少,养不起数千的大队伍,这一千人就已经是他现有财力的极限了。为了凑集军粮,他把那三口金箱子都卖了。要不是瓦氏夫人心地善良,给他配了一部分粮草,只怕他还养不起这支千人队。

那四艘战船看起来不怎么地,跟普通的送兵船没什么两样。不过,刘致远自己有船图,只要稍加改造,那就是四艘可以一战的战船。为了改造这四艘战船,他还打算回航的时候取道奥门去看看,如果能遇到葡萄牙倒爷,就跟他们倒几门红夷大炮来用用。

到了亲迎当日,刘致远与张静妤就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来,摆弄去。特别是迎妇出门之时,这也要拜,那也要拜,而且还要用特定的话语对答,绝对不能出错,真是繁琐到了极点。不过还好,把新娘子迎出门后,就可以直接领回家了。没有拜天地的俗礼,也没有闹洞房的胡闹,整个过程极为严肃。

掀过盖头,两人分立于屋内,用水洗过脸手后,侍从在室内摆下酒宴,侍女以卺注酒,进于两人面前。饮毕,两人起立于座南,东西相向,行夫妻对拜之礼。

六礼毕,成妻之礼完成。待从收拾完酒宴自行离去,屋子里只剩下刘致远与张静妤两人。

由于多日不见,此时两人共处一室,多少有些尴尬。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刘致远看着张静妤那红红的脸蛋儿,不禁呆了。

“呆子,过来。”张静妤见刘致远一副猪哥色相,又羞又觉得好笑。

“娘子,有何吩咐?”人一得意就开始忘形,刘致远居然念起了后世的戏文。

“真是个呆子,几日不见,跟变了个人似的。”张静妤微微一笑,示意刘致远坐下,“陪阿妤说说话解闷。”

“这几天都不能见到你,真是难过死了。”

“阿妤也是,几天不能见你这个呆子,也没人陪阿妤说笑,闷都闷死了。”

“夫人,以后为夫天天陪着你,绝不让夫人烦闷。”这时,刘致远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成家了,而对面坐着的不再是静妤姐姐,而是结发的夫人。

“这可不行,阿妤的夫君一定要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沉迷于温柔乡呢?”

“为夫只爱夫人,不爱江山。只要夫人在身边,天下谁主与为夫何干?”刘致远突然伸手脱下张静妤的脸,一脸真情地说道。

“阿妤当然知道,夫君为了阿妤,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这没用的江山?”张静妤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以前阿妤蛮横无理,时常打骂夫君,夫君可曾怪过阿妤?”

“打是疼,骂是爱,为夫怎么会怪夫人呢?”

“真的?”

“真的,不怪。”

“以前都是阿妤的错,以后阿妤不会再打夫君了。”这时,张静妤身子一软,靠在了刘致远的怀里,轻诉着自己的的身世。

张静妤的生母,原是一名小妾,在张家没有地位。因为受到张经的宠爱,被大夫人所妒忌,时常被无故打骂。后来,她忍无可忍,就跳河自尽。天可怜见,当时没有死成。被一个道观的道姑救下。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不被无故毒打,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回家,一直住在道观里,直到孩子出世。孩子出世之后,她离开了道观,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地生活着。后来,她一病不起,不得不把孩子托付给道观抚养。

就这样,张静妤在道观里孤苦伶仃地过了六年,直到她爹找到她,这才重归张家。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庶出,在张家还是没有地方。不过,她爹自觉得对不起她娘,对她很是宠爱,时时带在身边。张经时任两广总督,张静妤自然也跟着入了这南蛮之地。

由于父亲军务繁忙,也没多少时间陪女儿。张静妤自幼独立自强惯了,时常一个人外出游玩,这两广之地,四处都留下了她的足迹。而义母瓦氏对她亲如母女,她时常来田州长住,跟瓦氏学刀练枪。

在这南蛮之地长大,张静妤的身上自然满是蛮气,而且武艺高强,脾气就跟这岭南的天气一样,暴虐无常。不过,正是由于这份脾气与当地山民相类似,再加上她爹很是彪悍,所以,两广之地的山民几乎都久仰她这位官家小妹的威名。在这两广之地,她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没人敢不给她几分面子。

哇,原来大明朝的美眉们也很彪悍的啊!听完了张静妤的自诉,刘致远对这个时代的女性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阿妤不是大家闺秀,夫君会不会嫌弃?”张静妤眼巴巴地看着刘致远。

“怎么会呢?大家闺秀怎么比得上夫人呢?她们都是一些只会自怨自艾的小女人。夫人却是女中豪杰,夫人就是那明亮的月亮,那些小女儿只不过那些飘零的小星星。”

“阿妤是月亮,那夫君是什么?”

“夫人说呢?”刘致远嘴角向上一翘,得意地问道。

“太阳?”

“夫人真聪明,一猜就中。”刘致远在张静妤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笑道:“正所谓日月经天,只要我们夫妻合力,一定能定四海,平天下。”

“夜深了,咱们早点歇息吧,干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水师训练的。”

“嗯。”刘致远轻轻地将张静妤放倒在床上,一吹灯灭,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美人鱼,小金鳞来了,你在哪里?

咦,美人鱼别跑,小金鳞追上来了。

别乱动,小金鳞还是生手。

别跑...

别乱动...

咦?美人鱼变成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脸好红,像是上了娇艳的粉黛。

哈哈,美女,哪里走?

想跑?

你是跑不出无敌小超人的五指山的。

哈哈哈,追!

海上的风轻地地吹,海浪轻轻地荡漾着。追上了,抓住她。

皮肤好光滑细腻,摸索着抓住她的酥胸,嘤咛一声,吻住了她的小嘴,吸吮她光滑的香舌。

把她压在身下,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皱眉?很疼吗?小超人应该轻一点...

对,别太冲动,要像这海浪一般的轻轻地,一浪接着一浪,温柔地...

喃喃低语,娇喘连连,你喘息的声音好诱人!嗯,感觉很温暖,真好...

海浪,一波一波的海浪,慢慢地变大了,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冲上来了,淹没在了温暖的海水里,好温暖的海水,好温暖...

ps:有明一朝,婚礼中最重的是合卺之礼。小注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明代官家的婚礼是非常非常严肃的,而很多文艺作品中那欢天喜地的拜天地,闹洞房的热闹情节,是不会出现的。

其实,古人不是不行拜礼,只不过这拜礼分为两部分:一是亲迎饮过合卺酒之后夫妻双方所行的夫妻对拜礼,这就寓示了成妻之礼结束。夫妻同床之后,第二日夫妻双方要一起去拜宗庙以及父母长辈,行过此礼后,成妇之礼结束,女方终于成为男家人了,这场婚礼这才圆满地结束。

另外,纳妾也不会行拜礼,更不会拜天地。古人认为,妾通买卖。说白了,纳个妾就像是买了一件物什,摆酒庆贺都是小题大做了,很多时候就是一纸契约,一抬轿子把人抬来,还不能从正门入,这妾就算是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