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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一擲千金第四更

曹禪不僅包下了一座酒樓。還派人去了潁川最好的歌坊。請了樂師歌姬前來演藝。

曹禪這次帶在身邊的本都是豪俠一流,典韋的兄弟。一個個都非常非常的豪爽。大塊喝酒大塊剁肉。偶爾見歌姬們跳的美,就一齊大聲叫好。

歡聲笑語幾乎傳遍了三四條街。

有行人經過,都忍不住捂着耳朵,皺着眉頭匆忙離開。

這一折騰就是一個時辰,眼見這數十名壯漢喝了拉,拉了再喝。越喝越是興奮。越喝越是紅光滿面。越是放肆。

有些放蕩的人物,甚至解開了衣衫,抽出了腰間短刀。放聲高歌了起來。

豪邁的歌聲。刀背擊打木案的聲音。使得這場狂歡到了高潮。

“行了。咱們去馬市看看。潁川的馬市也算是有名的。聽說能淘換到不少日行六七百里的良馬。”曹禪見那個店家已經神情委頓,滿臉苦笑了。打算放他一馬,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說完,曹禪起身大步走出了酒樓。各個都喝了不少的壯漢們,各個都龍精虎猛的隨着曹禪起身。

如潮水般的湧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曹禪再次充了大款。花了一個金餅子請了個人帶路去馬市。

曹禪剛才說潁川馬市很有名其實是隨口胡謅的。來馬市還是為了花錢,買個高調而已。

但到了馬市之後,那一匹匹雄壯威武的馬匹很快的吸引了曹禪的目光。

要說馬匹,現在的曹城絕稀少。起碼有個幾百匹吧。連戰馬也有數十匹。但那都是下層貨色。就連典韋的胯下戰馬也只是匹日行五百里的普通良馬而已。

被曹禪用金子僱傭的是一個路邊叫賣的販夫走卒。叫陳洞。

陳洞沿街叫賣,一天也不過是賺個幾十個銅錢而已。一塊金子幾乎能讓他鋌而走險。何況只是帶着曹禪一行人來到馬市。

一路上屁顛屁顛的為曹禪介紹着潁川的馬市是如何有名。

“潁川最出名的當然是名士。先賢就不多說了,出身潁川者多如牛毛。就說現在還存一二在世的荀氏八龍吧。當年八龍齊飛時,有無數文人從四方而來。文人佩劍策馬行。出門在外,一是寶劍。二是良馬。我們潁川的馬市就是從那個時候發展起來的。最出名的是十年前燕國大豪王越入潁川。一擲千金,夠得一匹日行九百里的一等一大宛良馬。”不斷的在一個個馬廄中穿插而過,陳洞不斷的吹噓着潁川如何如何出好馬。

“怎麼樣?有沒有中意的?”曹禪回過頭笑問典韋道。一入馬市就見典韋等人雙目放光。反正也是來買個高調,順便的也給典韋選一匹良馬。

“大多都是好馬,但極少有中意的。”眼中露出失望,典韋搖搖頭道。剛進來的時候,確實這裡馬匹的數量鎮住。但仔細的看了看後,卻並沒有上等的好馬。

這個時候,就得好好問地頭蛇。

“這裡的馬廄中,最有名賣的最貴的地方在哪?”曹禪問陳洞道。

“馬市的最北端有個很有名的,那裡出售的戰馬也是潁川最好的。聽說是官賣的,潁川太守宋襄的生意。”陳洞小心翼翼的湊到曹禪的耳邊,輕聲道。

“宋襄。”聽到這個名字,曹禪笑了。“往北。”大袖一揮,數十人在曹禪的一聲令下,迅速的往北行去。

很快曹禪等人就來到了陳洞說的地方。

馬市是由一個個馬廄組成,一個馬販子大多都有一個馬廄乘着門面。門面大小則純靠個人實力了。

曹禪眼前的這個馬廄就氣派非常,不是說多麼的豪華。而是裡邊的馬匹數量極多,放眼望去足足有上百匹。

而且依曹禪外行的眼光都能看出匹匹都是上等良馬。再回頭看了看典韋眼睛大睜,像是看媳婦一樣看着其中的幾匹馬。曹禪就知道這裡有真正的好馬。

這裡的馬販長的斯斯文文的,更像是一個掌柜的。還有三三兩兩的馬奴在照顧着這上百匹良馬。

“董先生,這位公子要買馬,買好馬。”不等曹禪吩咐,陳洞就已經屁顛屁顛的上去招呼道。

董先生早已經注意到了曹禪,數十人簇擁。各個跨馬短刀。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公子出行,而且買馬不是為了增添腳力。而是純買好馬的。

又遇到一隻肥羊。心中暗道了一聲爽。面上,董先生則不拘言笑的對身後的一個渾身黝黑。年歲不大的馬奴道:“馬奴,牽好馬來。”

這馬奴不僅是渾身黝黑,而且極為壯實。生着一副草原人的面孔。大漢與草原人年年交戰,兩邊人都有出兵劫掠的記錄。

多出這麼一個草原人也沒讓曹禪驚訝。

讓曹禪驚訝的是這馬奴聽見牽好馬過來,神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牽來了兩匹馬。一匹是個頭中等,渾身肌肉結實。看着極有神氣。一匹則骨瘦如柴。看着病懨懨的。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批病懨懨的馬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馬,但沒看見它快死了嗎?走走走。”董先生見馬奴牽了兩匹馬過來,其中一匹賣相還極為慘淡,面上一怒。打發走了馬奴。親自牽出那匹極為神俊的馬來到曹禪的身邊。

“公子。這匹馬乃是上好的遼東馬。五歲。正雄烈時。”董先生一邊撫摸着馬脖子上的鬃毛,一邊愛惜道。

“那匹好像是大宛馬。”典韋極為喜歡的看了眼董先生手中的遼東馬,但也沒忘了那匹骨瘦如柴的馬。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後,出聲道。

大宛馬?漢代最出名的汗血馬就是出自大宛。一般的大宛良馬雖然沒汗血馬雄峻,但也是良種。被典韋認出的又怎麼會差。

曹禪心中一喜,但還沒等他開口。典韋就搖搖頭,惋惜的看了眼那匹骨瘦如柴的大宛馬。嘆道:“似乎水土不服。命不久矣。”

“馬確實是好馬,大宛良種。但也確如這位壯士所說。水土不服,命不久矣。”惋惜的一回頭,董先生嘆道。

“既然命不久矣,為什麼又放在馬廄內販賣?”曹禪忽然出聲問道。

“這馬奴捨不得,說他能挽救這匹好馬。反正無藥可救了。我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但半月有餘,這馬卻是日漸衰弱。眼看就要死了。只能棄之不顧了。”董先生橫了眼那馬奴,道。

“喔?”曹禪訝異的回頭看向那馬奴。很多書都說草原人全部很豪爽,真誠什麼的。曹禪並不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奸詐之徒。要說草原人各個都是豪爽如典韋那樣。打死曹禪也是不信的。

但曹禪倒是不否認,一般的草原人確實比較真誠。誠實。

這馬奴的年紀大約十五六,眼中純凈如水。曹禪走過去低下頭問道:“為什麼說能挽救這匹馬呢?”

“大黑雖然越來越瘦,但是你看它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沒錯它是有些水土不服,但是它正在克服啊。身體越來越差,但精神越來越好。我相信,只要十天,只要再過十天,大黑就又能生龍活虎了。”馬奴一邊愛憐的撫着馬脖子。低聲道。

馬也通人性,大黑用一個低低的嘶鳴回應了馬奴輕柔的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