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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灼淡定地伸出芊芊玉指點了點那張紙:“字面意思。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水翎羽把紙舉起來,上頭的五個大字是:“申無介沒死”。她急切地問道:“你為什麼說他沒死,他究竟在哪兒?”

“想知道?”白君灼隨手托開凳子示意她坐下:“先告訴我幾件事,然後我再告訴你申無介在哪兒。”

水翎羽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話我是說了,信不信由你。”白君灼毫不在意,吃着一塊糕點,覺得還不錯,便拿起來問水翎羽道:“你要不要也嘗嘗?”

“你!”水翎羽對她的態度有些生氣,可是,她一直都覺得申無介沒死。而白君灼今天說的話像是春風一樣又將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一絲希望吹髮了芽。她咬了咬牙,坐下,對白君灼道:“什麼事,問吧。”

白君灼咽下口中的食物,開口問道:“我想到你當日罵伏雲月的話,伏家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你不過才幾歲大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我娘說的。”

“果真如此。”白君灼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娘經常跟你說別人家的家長里短嗎?”

水翎羽有些惱怒,反問道:“關你何事?你想問什麼直接問便是。”

“好,那我便直接問了。”白君灼正經了臉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家九王爺的母妃,楚妃娘娘,是什麼時候死的?”

水翎羽略微想了一下,回道:“我聽我娘說過,楚妃娘娘剛生下九王爺不久,便染上了重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我還記得我娘當初跟我說這個,是告訴我九王爺很可能也跟她娘一樣體弱多病,叫我不要與他過多來往。strongmht.la/strong所以後來我娘才將我許配給申無介,而不是九王爺。”

白君灼暗暗吐槽,這道要慶幸太后一直給她家殷主子下藥了,否則萬一被水翎羽看上,她上哪哭去。

“這麼說來並非是難產而死了?”白君灼問道。

“當然不是,”水翎羽道:“不過聽聞宮中是有另一妃子難產而死,就是那個,那個二皇子的母妃,柳妃娘娘,這柳妃娘娘才可憐呢,生下二皇子之後,二皇子也因為胎中虧損,不久就死去了。”

“是二皇子?”白君灼不解道:“我怎麼聽別人說,當初柳妃娘娘生的是大皇子呢?”

“那個人知道什麼!”水翎羽不削道:“我娘自打在許昌時,就與各個王府中人熟絡,宮中妃嬪都認識她,她知道的才是最準確的消息。當年柳妃娘娘和當今太后同時誕下皇子,柳妃娘娘的孩子早了半個時辰,因此是二皇子。”

“原來如此。”白君灼點了點頭,暗暗思忖,皇嬤嬤把二皇子說成大皇子,究竟有何企圖?難不成只是因為她記錯了?

“你還想知道什麼?”水翎羽不耐煩地問道。

白君灼湊到她跟前,指了指外頭進院子拿東西的黃嬤嬤,小聲問道:“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水翎羽看了黃嬤嬤一眼:“這種大媽我怎麼可能會認識?”

“我想你也不認識。”白君灼說著,微微笑道:“我就這些小問題要問你,其他的還沒想到,等改日想到再去找你。”

“改日?”水翎羽站起身,急切道:“你倒是告訴我,申無介他究竟有沒有死啊!”

“沒死。”白君灼平靜地看着她,“我不是說了沒死嗎。”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可以啊,”白君灼點點頭:“明日申時你再到我這裡來,你便可見到申無介了。strongmht.la/strong”

“真的?”水翎羽滿心歡喜,但卻有有些懷疑。

“真的。”白君灼也扶着腰站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過你可要記着,申無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個死人,若是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他還活着的事情,恐怕……”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水翎羽冰冷冷地反駁了她,“既然如此,我明日再過來。”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

待她走後,杏子才湊過來對白君灼道:“這水郡主,太嚇人了,剛才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說了一圈話,奴婢居然都沒有機會插上嘴!”

白君灼搖頭輕笑:“這麼些日子沒見,水翎羽依然厲害。有空一定要親自去陳倉王府拜見一番。”

待到居安回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白君灼見居安愁眉苦臉,便知道不出自己所料,問她道:“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居安勉強笑道:“拿到一半。液廷局的卷宗都被某些人刻意銷毀了,太醫院的記錄也在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中毀於一旦。但是舒貴妃聽聞是王妃要這些東西,便去找人整理了大半天,將僅存的一點點記錄交給了奴婢,讓奴婢帶給王妃。”

白君灼接過辛苦得來的東西,抬首對居安道:“多謝,辛苦你了。”

實際上她找這卷宗來看,不過是想知道黃嬤嬤之前有沒有伺候過太后,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隨手翻了翻,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可翻了幾頁之後,便被裡面幾條關於白公錄的記錄吸引住了。

原來那天在商會中聽見的消息都是真的,白公錄之前真的是太醫院的人,而且他還是當年伺候柳妃娘娘和太后的首要御醫。

白君灼眉頭微蹙,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約覺得當年的事情一定牽扯甚廣。而且那場燒死全部太醫的大火,怎麼都像是刻意為之。既然如此,白公錄究竟為何得以逃生?而二十多年後白公錄的橫死,與這件事情又有沒有關係?

她合上人事記錄,又翻開另外半本關於宮妃用藥的記錄。柳妃和太后的記錄好像被人故意除去,完全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線索,不過倒是可以看見殷洵的母妃楚妃娘娘的記錄。楚妃的身體一直都沒什麼大礙,直到懷孕的時候才漸漸變得體弱,伺候她的太醫便一邊滋補一邊替她安胎。

只是這滋補的方子……

白君灼正聚精會神地看着,殷洵從外面走了進來,居安和杏子正要行禮,殷洵擺了擺手讓她們先退下。

待二人離開之後,殷洵坐到白君灼身邊,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東西問道:“你又在看什麼?”

白君灼看的出神,猛地聽見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他,並未開口回答。

殷洵也不繼續問,注意到房間中央那個香爐沒了,便問道:“母后賜的熏香呢?”

“扔了。”白君灼回他道。

“為何要扔?”

白君灼欲言又止,糾結了半晌才道:“子溯,你體內的寒毒,很可能是被這熏香誘發的。”

殷洵倒一點也不吃驚,微微笑道:“果然嗎?”

白君灼見他這幅神情,詫異道:“你不驚訝不難過嗎?很可能是太后要害你啊!”

“我早就知道了。”殷洵語氣平靜地對她道:“從小到大,她無時無刻不再防範着我,對我的慈愛和恩寵,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些,”白君灼心中頓起心疼之意,撫着殷洵的臉頰道:“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以為你與太后真的母子情深呢。”

“母子情深?”殷洵握住她的手,淡淡笑了笑:“還有很多真相你都不知道,若是你知道了,便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白君灼心中一凝,這“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真相”,難道就是指他母妃的事情?

白君灼細細思慮一番,試探着問道:“還有什麼真相?”

殷洵微微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你無需知道,不要再操心了,我不是說了嗎,現在你只需好好安胎便是。”

白君灼身子往前傾了傾,坐直了道:“子溯,既然我已經問道了,你便告訴我吧,否則我放心不下。”

他不開口,似乎任然不願意回答。

白君灼看了他好一會兒,也不再逼問,拿起手中的卷宗翻給他看:“你的母妃,楚妃娘娘,在懷你之前身體一直很好,基本上都沒有從太醫院拿過什麼葯。懷了你之後身體並未見得多差,起初只出現了些許小腹墜痛的感覺,這也很正常,只需適當放鬆情緒,慢慢適應便好,可太醫的診斷卻是胎像不穩。然後他便開始給楚妃娘娘用滋補的藥物,方子沒什麼問題,可其中有幾味葯的量過大。是葯三分毒,楚妃娘娘正是因為這過量的葯拖垮了身子,生下你後流血不止,沒過半個月便去世了。”

殷洵接過卷宗,雙眉暗蹙,並無言語。

“楚妃娘娘什麼時候入宮的?”白君灼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殷洵回答道:“我娘入宮較晚,是在皇兄五歲的時候才入了的宮。”

“那便是了,”白君灼點頭道:“楚妃娘娘懷你的時候,太醫院早已在五年前就被大火燒掉了,該死的不該死的太醫全部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後來又換了一批新的太醫。我猜測,這個給楚妃娘娘過量藥材的太醫應該是太后的人吧?”

殷洵靜靜聽他說完,良久,搖頭道:“當年的真相,並非如此。”

“哦?”白君灼微微感到詫異,不解問道:“那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