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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嘛呢?”司徒錦巴不得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看見她的媽媽好像要出門的樣子,更要問一問,以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現在的她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逃脫的機會,哪怕是讓她見費銘,這個時候她也是願意的。她真心地認為,被人奚落是很不好的滋味。

“劉媽少買了一包調料,我去買。”李嵐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家裡什麼事都離不開她,這不,這麼冷的天,她還要出去買一包調料。雖然什麼事情都離不開她,但是司徒森強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重要性一樣。

“我去吧,你還去幫忙劉媽。”說著,司徒錦就站了起來,準備往外面走,她聽着她的爸爸說的那些話,她早就聽膩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逃脫的機會,她肯定不會放過。無論如何,她都要逃離這裡。

“等一下,我陪你。”李翔看見司徒錦慌忙地往外走,他也慌忙地站了起來,他多想跟她在一起,哪怕一起去買菜買調料都好,只要能在一起,單獨地接觸一會兒,李翔搖搖頭,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念舊的人。

“不用,外面剛下完雪,怪冷的,你在家獃著吧。”司徒錦隨口說了一句,但是這卻是他的心裡話,外面剛剛下完雪,很滑的樣子,兩個人還不如一個人出去,最起碼少一個人受罪,這只是司徒錦一廂情願的天真的認為。她也不希望,讓跟她形成鮮明對比的人在跟她走在一起,讓路人也看看他們的不同。這種感覺很不好,司徒錦永遠都不想這樣。

“沒事兒,我陪你。”李翔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都已經追了出去。

司徒森強一看,這兩個人正好有一個單獨接觸的機會啊,多好的一個機會,他心裡很開心,正合了他的意。他夢想着要是他們有一天,那該多好,他想想都覺得很美,不自覺嘴角微微上揚。。。。。。

“去吧,去吧,你們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司徒森強趕緊補充了一句。司徒錦本來就是神經大條的人,她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人李嵐是明白人啊,而且跟司徒森強都生活了一輩子了。司徒森強怎麼想的,她能不知道嗎?她斜着眼看了一眼司徒森強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從心底里鄙視他。

李翔尾隨着司徒錦走出去,說實話,司徒錦的心情並不是十分的好,開始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十一分的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經過司徒森強的“調教”,她的心情急劇地下降,就差一點點降到零度以下。她在心裡還安慰自己說:“這都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他一向都是這樣,類似的話又不是沒有聽過。”

這是下過雪後,司徒錦第一次出門。她看見眼前的松樹蔥翠地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隨着凜凜的東南風,搖擺着身子,收回尖厲難聽逆耳的咆哮,像是故意在鄙視冬天。那綿綿的白雪裝飾着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她低着頭,抓起了一把雪花,仔細地看着,雪花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象出征的戰士,披着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

雪仙子在盡情地揮舞着衣袖;在飄飄洒洒的彈奏中,天、地、河、山,清純潔凈,沒有泥潭。

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只能看見一片銀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是用銀子來裝飾而成的

她又抬頭看了看,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冬夏常青的松樹和柏樹,堆滿了蓬鬆松、沉甸甸的雪球。

到處銀裝素裹,美不勝收。不過,最能讓人們在家中就能最先感覺到冬的氣息的是窗戶上的冰花,有的像森林,富有神秘感;有的像小溪,彷彿在靜靜流淌。

雪,蓋滿了屋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李翔看着她的一切,她還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對世界萬物充滿了好奇,跟以前一樣,跟他以前認識的司徒錦一模一樣,他感覺自己也回到了那個孩子時代。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像自從上了大學?還是更小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漸漸地被這個社會同化。

他不像要這種感覺,他也想像司徒錦一樣,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跟別人爭什麼,或者斤斤計較什麼,但是他不能,他有對家庭的一份責任,他不像跟他的爸爸一樣,一輩子就當一個司機。他以後也對她自己的妻子有責任,她想讓他們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所有他努力,他就跟張雅一樣努力。

他多想,多想跟司徒錦一樣,把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跟司徒錦一樣,把各種心情都寫在臉上,現在的他,是那種別人不能看透他的喜怒哀樂的人,只有在家人面前和司徒錦的家人面前,他才願意卸下偽裝,才想做回真正的自己,因為他知道,他們這些人都不會傷害他。

他一直這樣,也只是對他自己的自我保護罷了。以前天真的那個小男孩,其實早就已經不見了,在他們沒有上清華的時候都已經不見了,上了大學,更是知道這個社會的魔力,這個支離破碎的社會。他的快樂已經深深地埋藏在心裡,是的,人要求地越多,也就越不快樂。

他靜靜地觀察着司徒錦的一切,司徒錦抓起雪,然後對着它們深深地呼氣,整個雪都被她呼出的白白地氣體融化掉,她的臉上掛着笑,雖然笑的那麼美,但是卻覺得有點勉強,有點失落。

李翔的心猛地一沉。

“司徒錦,看着你心情不大好?怎麼回事兒呢?”李翔有點失落地問着,他以為是不是因為他,她的心情才不怎麼好,感覺沒變,但是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如果真的變了,他也是不清楚的,他的心裡沒底,他的心理說實話,還是有點小小地恐慌的。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要是有也是因為你太優秀了,趁得我孩子氣,懶惰,不懂事,學習不好等等,反正就是一無是處。”司徒錦無心地說著,她的嘴巴厥得老高老高的,其實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是因為他,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心情不好,即使是笑得很開心,心底也有一點點地失落。

“你不一向都是這樣的嘛,從小到大一直都沒變過。不過我還就是喜歡你的孩子氣,懶惰,不懂事兒。”李翔摸着她的頭笑着說著,這話像是認真,又像是玩笑。人通常都是喜歡偽裝,因為偽裝可以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從他的眼神,也許可以看出他的話語有點認真,但是從他的笑容看來,這話又像是玩笑話。

“其實也不是啦,我就是愁,愁自己的工作,瞞着我的爸爸在酒吧當賣酒小妹,實現了掙錢買iphone的願望,但是這只是暫時的,而且我的爸爸也好像有點發現了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真的有點沮喪,不過那只是一秒鐘,她又想到了剛才李翔的說話,她並沒有多想。

也是,司徒錦一向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不會發現什麼,她只是一味地認為李翔又是對她的挑釁。她不服氣地抓起一大把雪,往他的身上砸去,李翔也模仿她的動作,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以同樣的方式往司徒錦的身上砸去,卻被司徒錦機靈地一躲,雪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他又多久沒有這樣玩過雪,打過雪仗了,對於玩雪,打雪仗,他是覺得如此地陌生,他就覺得自己好像老了一樣,沒有了小時候的樂趣和激情。而司徒錦還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跟司徒錦相比,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大哥哥,可惜實際上,他比司徒錦還小那麼兩歲。他不禁覺得生活真是折磨人的東西,它能讓人變得青春常在,又能讓人看上去歷經滄桑。

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多想,也不願意多想,他想好好地珍惜跟司徒錦在一起的任何時候。社會本身不純潔的東西已經很多,現在的他就像尋找那唯一的他認為純潔的東西——愛情。

一路上只聽得兩個人的笑聲在回蕩,合著滿地的白雪回蕩。李翔笑了,這次他是真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