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跟了白瑞寧這麼長時間,這次算是把話說得非常明白,白瑞寧聽後沉思了好一陣子,最後垂着肩嘆了口氣。
其實對於這樁婚事,她從來沒有和夏芷娟同一戰線過。她本來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遇雲成鳥遇水化魚,她容易滿足,所以對外界的要求並不高,她也不像夏芷娟那樣獨立自強,因為反抗這件事在她看來,實在太累。
白瑞寧深知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由始至終,她也沒有離開莫如意的想法,或許有一天他們真的會分開,但她相信那必定是最終別無他法之時,依着她的性子,是輕易不會動這個念頭的。
至於秋雨夏芷娟送來的兩位表妹,白瑞寧自然知道她是來幹嘛的,可她一點也不看好她們,甚至覺得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她們自己就會在莫如意的兇惡面前自然落馬的。可她忽略了她們落馬後的安頓問題,也就是她現在面臨的這個問題。
也許陳媽媽說的對,她眼下之所以為這個問題為難,就是因為她一直在退讓,如果她能在一開始就嚴辭拒絕夏芷娟,現在哪還用為這事操心?為什麼她一定要退到這一步呢?她一邊同意了兩個表妹入府,一邊又暗中期待着莫如意會把她們殺落馬下,到那時她就是清白乾凈的,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卸到莫如意身上了是么?說白了,她就是虛偽,就是不願意承擔一點責任,哪怕面對的是自己老媽。都吝於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樣的認知讓白瑞寧的心情十分低落,同時心裡暗暗發誓,好吧,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從開始就表達出自己明確想法的!
白瑞寧暗暗握拳的時候,緣兒進來,一臉急色。“有人來報說兩位表姑娘吵起來了,還砸了東西!”
白瑞寧連忙站起,急着就朝外走。
陳媽媽一把拽住她,“做什麼去?”
白瑞寧怔道:“去拉架啊......”
“她們吵她們的......”陳媽媽緊拉着白瑞寧的手不放,“與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白瑞寧想了半天,好像......和她還真沒什麼關係。又不是吵她,是不?
“別說與你沒有關係。就算與你有關係,也得穩穩再說,現在去,只會讓她們有機會施展自己的心思,你又能得到什麼?”
這些事。是白瑞寧以前從未想過的,此時聽陳媽媽一說,心裡便有點開竅。所謂三思而後行,給人當槍使的往往是沖在最前頭的那些人,擺正自己在整件事情中的位置,體察別人對自己的用心與看法,再做反應。
難怪有人說,遇到一件急事時,先默數十秒再做決定。這十秒鐘,就是消散衝動的時間。
“好吧,讓她們去吵吧,咱們繼續過年。”白瑞寧吐出口氣,朝陳媽媽感激一笑。
陳媽媽也笑笑,出門去叫了丫頭們又張羅起來。準備午飯。
緣兒好奇地道:“夫人,那兩位表姑娘就不理她們了?”
“嗯......秋雨,你去和她們說,再吵的話,現在就收拾包袱走人!”白瑞寧剛才還想衝過去調節,這會也覺得沒意思,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看來衝動這回事,果然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只要壓住開頭,它就連結尾都懶得出現,直接消失不見。
秋雨和緣兒不同,一句廢話沒有,馬上去了,沒一會回來,說她們歇戰不吵了。白瑞寧真是驕傲啊!想着自己說的話,心裡一陣暢快,原來她也是可以犀利的嘛!又想了兩回,越發得意了,整個下午下巴一直抬着。
陳媽媽忙完一天的事回來見她這樣挺擔心,“是不是午睡落枕了?”
哼!知音難求啊!
天剛擦黑的時候,莫如意回府,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副尾巴翹到天上的模樣,再看她小跑着過來替他解披風,一上午在宮裡的憋悶奇異般地消散了不少。
“事情解決了?”他順口一問。
白瑞寧臉上的牛氣便少了點,替換上了點諂媚,“快了快了,不過還沒找到車......我馬上讓緣兒出去找車,馬上送她們走!”
旁邊的緣兒臉色有點發藍,這大冷的天,讓她去拉車也比出去找輛馬車來得現實。
莫如意卻一揚眉梢,“她......們?”
白瑞寧眨眨眼睛,接過緣兒遞來的擦手布巾,殷勤地替他擦手,“是她!就一個!”
正說著,這時突然有人喝道:“什麼人!”
白瑞寧嚇了一跳,朝外探了探身子,才見門外左右各站了兩名禁衛,應該是莫如意才帶回來的,門外又有一人,見了她怯怯一笑,而後避着那兩名禁衛小心地進來。
還真是不怕死啊......白瑞寧不太理解吳玉翠的想法,難道是一直蹲守在這裡,見了莫如意回來,就上趕着過來送死嗎?
吳玉翠進了屋裡,見到莫如意,眼睛頓時亮了亮,她低下頭,輕輕一吸鼻子,眼睛裡便見了淚花,“大人......”她身子嬌軟地拜倒下去,“今晨是賤妾無狀,望大人......”
哦......原來是來道歉的......
莫如意卻一擰眉,極不耐煩地朝門外輕喝,“來!”
那兩名黑甲禁衛立時出現,莫如意輕抬下頷,朝吳玉翠一點,“丟出去!”
那兩句禁衛二話不說進門便將吳玉翠扯起,幾步就拖到了門外。
吳玉翠已然傻了,在雪地上伏了半天才知道害怕,嘴裡一直“表姐、表姐”地叫着,哆嗦得聲音都打了顫。
白瑞寧也傻了眼,不過她現在有心無力——她被莫如意看死了。
“另一個呢?”莫如意的聲音有點涼。
白瑞寧馬上伸出食指,朝後院的方向指了指。
莫如意略略低下頭,直逼到她面前。“我今早與你說過什麼?”
白瑞寧這下真急了,馬上扯住他的腰帶,可憐兮兮地喊了聲:“阿離......”
限制住他的行動、讓他直對自己的可憐與哀求無從逃避,這是白瑞寧在與夏芷娟長達二十年的爭取鬥爭中總結出來的實用技能!
莫如意的眉間鬆了松。白瑞寧壓力頓減,立馬打蛇隨棍上,又挨近了些。小聲又小心地說:“其實原來就是兩個,但我不識數弄錯了,你原諒我這回吧?”
莫如意瞄着她,唇角有點上揚的趨勢,“你不識數?”
白瑞寧馬上點頭,暗暗記下莫如意和夏芷娟一樣,都是吃軟不吃硬這伙的。隨即她又馬上轉移視線。不太好意思地說:“精神不集中難免弄錯,都是因為要做晚上的準備嘛......”
莫如意立時輕咳了一聲,回頭先把緣兒瞪走了,才道:“那準備好了嗎?”
白瑞寧在心裡默默地擺了個勝利的“v”字,輕輕點了點頭。點過頭。臉上驀然熱了起來。
她雖然沒想過逃避這件事,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而主動提起這事,似乎不太矜持吧?
她臉上的紅暈讓莫如意的神情又柔軟了些,也懶得和她計較,“罷了,這件事你自己處理。”
白瑞寧立時美了,幫他連捏胳膊帶拍腿,“好好,這點小事您就別操心了。”說罷又問:“今天入宮怎麼樣?”
提起這事。莫如意的神情便落了落,“還好。”
看他的樣子白瑞寧也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不禁有些懊惱,“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今天晚上有硬菜!”
硬菜......莫如意的目光閃了閃,想到今日見到林淵時。林淵向他提起昨天和一個小丫頭一起吃的硬菜,推拉爬上什麼的......說得那叫一個萎縮!不過經由白瑞寧嘴裡說出來,倒......好聽了不少,也讓人有點期待。
就這樣,在一些奇異的誤會之下,當莫如意看到晚餐桌上那一大碗據說是全叔秘制硬菜蓯蓉寄生羊肉湯時,神情便有點不太自然。
原來她說的硬菜真的是指菜,不是林淵的萎縮流,那麼她說的準備好了......其實也並不是那個意思吧?
用罷了晚飯,白瑞寧陪着莫如意回了卧房,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的,她總覺得莫如意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有點鬱悶似的,不禁又小心謹慎起來。
“嗯......那個,”白瑞寧絞着手裡的帕子,“要是你今晚沒心情的話,咱們可以......明天再準備......”還是先問清楚的好,是吧?
莫如意本來都放棄希望了,聽她一說,好半天沒言語。
“過來。”他伸出手去。
白瑞寧臉上滾燙,垂着頭挪到他身邊。
莫如意瞥一眼房門,關得好好的,這才緩步將白瑞寧拉到床邊,修長微涼的指尖攀上她的衣襟。
她的外裳一件件地掉落,最終只剩一件輕薄的中衣,看着她快速起伏的胸口,莫如意眼底的顏色越加沉暗,伸臂將她推至床上。
白瑞寧心裡緊張得很,一顆心砰砰地跳得厲害,被他推倒時還嚇了一跳,她一直以為他是走冷靜路線的,可是不太像啊......正想着,雙腳一緊,卻是他握着她的腳踝將她拉到身邊。
這樣的勢將,迫使白瑞寧雙腿分開,他便站在她的兩腿之間,雖然還什麼都沒有開始,但白瑞寧呼吸更快,身上也更熱了。
推、拉、爬、上......莫如意再次回憶了一下林淵對他講述的流程,曲膝爬上、床來。
白瑞寧不由閉了眼,身上的滾燙讓她險些燒起來,她輕咬下唇,感受着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撫上她的腿側,輕輕游移。
要開始了么......白瑞寧的身子都抖了起來,一股熱流自小腹不受控制地下移,到曖昧的腿窩之處。
真羞人......白瑞寧不由自主地微合了雙腿,卻正將夾到他的腰身。
“你......”莫如意突然停了手上的動作,僵在那裡。
白瑞寧睜了眼,見莫如意帶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腿間。
“什麼......”白瑞寧撐起身子,低頭看了一眼......“啊!”一聲驚呼,她看着那被血漬慢慢浸染的地方,局促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那個”明明還有幾天才到,難道......
“你都是用意念破處的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