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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夜色中的庄园,更安静。

远处的浪涛声,温柔动听,就像美人鱼求爱时吟唱的歌谣,风把歌声扩散,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弥漫。

燕不语隐在黑暗中,手中夹着的香烟,在黑暗里一明一灭,浮云散的时候,妖孽精致的容颜带着一抹阴郁。

左手不停抛翻着手机,上面的数字在上下之间转变。

这么晚还没回来,是玩得开心,忘了时间?

明明让自己不要再想,不许再想,思绪还是不可遏制地绕着她转。

燕不语扯了扯嘴角,逸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两指一弹,手里只燃了半根的烟,划出一道落寞孤寂的弧,坠入黑暗。

正待转身离开阳台之际,却听到远处的引擎声。脚下的步子猛地一停,口袋中握着手机的手不由一紧,僵立片刻,最终还是无声无息地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被庄园大铁门关闭的声音掩盖,安静的廊道上,一道寂寞的人影渐渐离去。

“小心!”玉启轩一看胡媚晃了一下身子,连忙蹿上几级台阶,站到她身边伸手揽着她。“不是让你等我一下,怎么自己上楼了?”

“嗯……”胡媚半眯着眼,酡红的双颊在楼道小壁灯的光下,迷人之极,“我……想睡觉……”她倚在玉启轩的肩膀上,半侧着脸斜了他一眼,嘴里嘟哝着,声音软绵,媚眼迷离,实在是娇憨可人!

玉启轩猛地别开脸,剧烈起伏的胸膛压制着自己的心绪,喉结上下滑动后,有些发涩地声音传来:“好,我送你回房。”

“唔……”胡媚捂着头,迷迷糊糊地由着他扶着自己上楼。

身上热得让她难受,手臂相碰时,她觅到一丝清凉,下意识地靠上去,在上面来回蹭动。

“……胡、胡媚……”安静的廊道里,玉启轩的声音有些异样。

胡媚听他叫,眼皮发重,喉咙也干得厉害,想答也答不出,仅剩下的理智全在那些冰凉上面,不能说话,身子却不停贴近。

她哪里知道那是玉启轩被她蹭得出了汗,风一吹,便有些发凉,只是一味地把身子往上贴,因为两人已经上了廊道,玉启轩为了搀扶她,不得不由着她抓着手臂,这下可好,美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动作却真心火爆,让玉启轩越来越是心乱如麻,举步维艰。

“……胡媚……”玉启轩又叫了她一声,声音嘶哑,“别、别动……”

天知道他要用尽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说出这两个字。

“……嗯……?”胡媚晃晃头,脚步碎乱,虚浮,“……热、我好热……”

“再忍忍!”

这话劝的到底是谁,只有天知道。

看看廊道尽头,离房间还有三、五米,玉启轩无奈,“都说了不要喝那么多,你就是不听。”

原来她酒量这么差?只是那酒他也喝了,也不像后劲这么大的酒,怎么就醉得这么厉害?

推开房门的时候,大开的阳台门呼地涌进了一阵冰凉的风,胡媚清醒了一下,鼻端处传来细微的味道,让她眯了眯眼,红唇轻抿了抿,细长的眼在黑暗地室内探寻,最终若有所失地缓缓闭上。

玉启轩开灯,突然的亮光让她侧着头避了避,摇摇摆摆地软到沙发上,她伏在自己的手臂处,不再说话,心里突然觉得很悲伤。

他……来过……又,走了……

我不在,他没找,也不等……

有些事,真的不能想,一想,就如春雨后疯长的野草,不管不顾地蔓延一地。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在意了,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对自己总是很、很‘热情’?胡媚心里乱,头又晕,整个脑子涨到发疼,心里也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搅得她一个人烦乱之极。

倒了水过来的玉启轩,看她这样,心里担心,“是不是很难受?”

胡媚不说话,只是伏在沙发的扶手处,胡乱地摇了摇头,背上披散开来的长发在灯下滑到手臂处,泛出绸的微光,衬着手臂上,颈后,更是肤白如玉。

淡蓝色真丝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腰身,服帖地贴在纤细的腰上和修长的双腿,一路起伏有致的曲线,蜿蜒出有如罂粟花一般致命的诱惑!

头顶的水晶灯,炽热如艳阳,明明夜风不停,空气的温度却节节攀升,他用力闭眼,发涩地吞咽口水,鼻端涌进的空气,却烤得他喉咙更加干涸,浑身发烫,玻璃杯在掌心被用力攥紧握牢,水在杯里波动,就像心里掀起的潮。

玉启轩站在她身边,努力想移开自己的眼,可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急速上升的肾上腺素在血液里尖叫着奔流,身体里正有什么在疯狂地呐喊,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身边的人揽入怀中!

呼吸变得急促,粗重,喉结上下艰难地滑动,玉启轩迟来的酒劲,这时开始席卷理智!

杯子被有些失控的力道放在桌上,玉启轩单手撑在桌上,张着嘴,无声地用力呼吸,一贯清澈的双眼,隐隐有红色的暗光泛出,如玉的俊脸上,此时已经潮红一片,甚至连耳根和脖颈处都开始泛红。

醉醺醺的胡媚脑子混成一团浆糊,刚才被冷风吹回的短暂清醒,除了让她获知燕不语的来去之外,更是混乱了她的心绪,酒劲犯头,她闭着双眼,由着自己像一条驶在黑暗中的小舟被浪吞没,沉入自己的世界。

趴久了不舒服,胡媚低低呻吟着蹭了蹭,脚上的海蓝色细跟凉鞋被她软软的蹭开,裙摆下互相蹭动的双腿,蹭出一串电流,直蹿玉启轩已到临界点的理智边缘,噼叭出一阵火花!

颤抖着手伸向闭着眼的脸庞,男子修长的指尖颤如风中用力挣扎的蝶翼,浮起的青筋,透露出内心巨大的挣扎和无法压制的情潮!

“不对!”站在通天镜前的巫曼突然出声,略带几分激动地转身,“玉启轩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质询的话语,令得身后的男子墨眸微沉,薄唇微抿,并不开口回答。

巫曼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七七八八,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细长双眼,“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对媚儿!”

“我是为她好。”波澜不惊地话里带着一缕理所当然。

“你为她好?当年,你也是为她好,结果呢?!”巫曼激动地提了声,俏脸通红,“结果是她差点魂销魄散!”

“她自己执迷不悟,否则又怎么会如此?”

“你明知她对宁彦庭用情至深,你……”

“曼儿!”男子突然锐声唤她,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掠过一抹不悦,顿了顿后,又放缓了声音,温言道:“你刚出关,还是先歇着,改日我再来,给你带些新制的凝露。”

“不用!”巫曼也恼了,反手一挥卸去通天镜上的法力,转身走向室内,看也不再看他,长袖一摆,“不送!”

“……”男子看着她的背景,默立片刻,轻叹一声,转身徐徐离去。

巫曼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声,缓缓放开掐紧的指尖,低头摊开掌心,看着那几近出血的甲印,沉默片刻后,一咬牙,挥手打开通道,一道银光闪过,室中再无人影。

“怦!”呼呼喘气的玉启轩,怦的一拳砸在胡媚头后,沙发靠背上,嘶喊的声音带着极大的痛苦:“……胡、胡媚!走、你……快走!!”最后两个字已经是嘶吼。

胡媚不是没听到玉启轩的话,也不是没感觉到他的异常,但此时,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费力地把眼睛张开一丝缝,胡媚从模糊的视线里分辨出玉启轩的方向,哑着声音:“……你、走……”

再下去,狐性一旦发作,她完全失去理智,本性一露,她和他,都将逃无可逃!

浑身情`欲难抑,胡媚又慌又怕,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摸索着身后的靠背,努力想撑起身子,不语……不语,你在哪里……

玉启轩呼呼用力地喘着气,后背已经全部湿透,脚重得像灌了铅,胡媚绵软发沙的声音,简直像那颗落在广岛的原子弹,将他仅剩下的理智炸得片甲不留,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身体已经自己做出行动,下一秒,刚坐起身的胡媚已经被他用力揽在怀里!

美人在怀,暗香扑鼻!

又惊又气的胡媚倏地瞪大双眼,用力挣扎,低低嘶喊:“你、你……住手!”嘴里一片腥甜,是她刚才咬破舌尖换来清醒的代价。

玉启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锢掣着她,胡媚已是强弩之末,死死压抑着狐媚天性已经让她费去全身力气,此时拼命挣扎,实在也是挣无可挣,徒劳而已!

她如果知道此时这种绵软无力地,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一定死也不会做!无奈她素来于这男女情事上一无所知,

“媚……”玉启轩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火热的双手在胡媚背后颤栗着游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胡媚的耳畔,“……媚……”

千言万言,全化成声声缠绵火热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