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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玉,你不来接哥哥?乖,你来给你糖吃~”洛杉矶机场VIP休息室里一身BrunelloCucinelli的男子,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一架架此时彼伏的飞机从跑道这端滑向那端,最终飞上高空。

男子的背景挺拔,宽阔的肩膀,流畅的背部线条,裁剪得体的米白色两粒扣西装上衣将他的宽肩窄腰衬得更为立体有型。

电话那端传来压低的诅咒声,“该死的燕不语!你不知道现在几点吗?!老子才刚睡下!”白玉自黑暗中摸过身旁的夜显电子钟,一看上面的时间显示着凌晨04:17,那张交揉着清纯与性感的脸上又添几许暴躁。

深海蓝的丝质床单上,一头墨如海藻的长发散在白皙精致的锁骨处,发下平坦精干的胸上隐约可见两粒朱红,修长的手臂有着柔美的线条。

白玉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撑起身子,床单自身上滑落,露出男子精裸的背,“几点到?”声音带着自睡梦中醒来的那种特有的沙哑,华丽的音线低沉悦耳。

燕不语弯弯唇角,斜眼睨了一眼悬于吧台上方的电子屏幕,若无其事的回答,“大概还十三个小时。”

“燕不语!你玩老子是不是?!你TMD还在洛杉矶?”白玉正端着杯子的手僵在嘴边,咬牙切齿地问。

“BINGO!乖,越来越聪明!最近有看哥哥给的书?”燕不语无声的笑开,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对着身边走过的空姐飞了朵桃花,逗得那美丽空姐脸红心跳,他又从裤子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用食指与中指按着红唇飞了个吻给频频回头的空姐。

这下让那美女空姐激动得眼泪都要飙出来。

白玉的丹凤眼里一片阴翳,声音如冰刀划过十二月结成冰面的湖,“你找死!还敢跟老子提书?给老子看那种书是什么意思?你想让老子攻你?”

“小玉玉,哥哥我知道,你已经觊觎哥哥很久了~乖,哥哥只爱美女,不爱正太,你就别等哥了~好好去找属于你的MR.ONE吧~”燕不语矫着嗓子,扭捏又羞涩的做苦口婆心还君明珠双泪垂状。

……

白玉紧紧抿着饱满的樱唇,拿着电话的手背,青筋突起,指甲用力到发白。

这天杀的妖孽!!

燕不语则握着电话,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吧台,那里的美女已经打量他好久,频频向他抛媚眼。

来而不往非礼也。燕不语一向的人生哲学。

所以,他无视电话那端低沉到要暴发的低气压,犹自笑得颠倒众生,迷得那空姐魂不守舍结结巴巴,一句‘COFFEE?’吭哧了好一会儿。

“燕、不、语!你最好别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老子一定杀了你!”话音一落,手中的陶瓷应声而碎,深蓝色地毯上细碎的白色瓷片特别醒眼。

“哈、哈!”燕不语打了个哈哈,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梦给你电话了?”

口气说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你还敢提这事?我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白玉懊恼地重重躺回床上,拉过床单覆在头脸上,“她一通训。”

“训你?还是训我?”燕不语极优雅的呷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问。

白玉浓着鼻音不悦的哼了一声,“你说呢?”

“乖,回去带你找MR.ONE~”燕不语偏头低低笑,模样迷人之极。

“SHIT!你这混帐!还有胆子笑!你为什么当时不和老子说清楚?!”白玉气呼呼掀开被子,瞪着对面墙上的那张巨辐照片,目光灼灼,恨不得把那笑得一脸风情的男人烧穿。

燕不语把身子一放,靠在真皮沙发背上,笑眯眯的问:“嫌我笑不好看?那你把我照片挂在你房间做什么?”

“辟邪!”白玉干脆利落地回答。

“……”被呛到的燕不语眼一眯,冷冷一笑,“小玉玉,身高不长长脾气,哥哥我可是会生气的。”

“哼!你摆老子道,老子就不气?”白玉冷哼,带着极大的不满。

“小玉玉,哥哥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梦不适合你,你还是专心找你的MR.ONE。”燕不语凉凉的道。

“闭嘴!”白玉冷冷一声,摸过电子时钟,“你再不登机,明天就不用出席神风的会议。”

燕不语慵懒的伸长了腿,“白苏会等我。”

神风……吗?宇文国际……

呵,一场好戏,我要是不在,那岂不是很无趣?

燕不语弯弯嘴角,脑里滑过那双冷艳之极的媚眼,墨如玉的眸里,闪着精光。

白玉自厚实的窗帘缝中看到一抹淡灰的晨光,无奈的闭眼,再张开眼时,丹凤眼里一片水光潋滟,“我要去帮梦。”

似乎早知道他会说出这句话,燕不语笑得极自然,口气十分温柔,甚至带着循循善诱的口气,“亲爱的小玉玉,你已经签了约,拿了钱了,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哥哥不记得有教过你。乖乖帮哥这次,哥哥我可以考虑帮你约梦。”

“你又想骗我?”白玉脸上的表情很挣扎,下唇咬了又咬,迟疑的问,“我帮你这次,你真能帮我约到她?”

真好骗!燕不语无声的笑开,眯起的眉眼乍一看,居然和胡媚十分相似,那是一种狐一样的风情。

可惜,白玉没看到这狐狸一样的笑脸。

他仍然有些期待,有些忐忑的等着燕不语的答案。

“当然!你不看看我和梦是什么交情!”燕不语说得极为诚恳、自信。

白玉拧了柳眉,嗫嗫开口:“可是梦似乎很不满意我接神风这档。”

燕不语瞄一眼手上的表,慢腾腾的从软陷的沙发上起了身,临走前还朝着吧台后的空姐飞了朵桃花,才优雅、敏捷如豹的朝着阐口走去。

“回去再说。机场见。”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白玉无奈,烦躁的把电话朝床内一扔,忿忿的下了床。

如藻的长发在白润如玉的背上泛出缎的光泽,长发未端在凹下的腰际处勾惹着风情,贴身的CK白色内裤将紧实的翘臀包裹如肤。

如果说,胡媚是‘媚物’,那么,白玉就是‘尤物’。

他有着勾惹他人心底一切欲望的本质。

一把拉开厚实的窗帘,初升的太阳正跃出海面。白玉眯着丹凤眼,以手抚额,瞭望着远处来去的帆船。

……依梦,你还记得白玉吗?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只是一个久违的电话,就能如蚁蚀骨。三年来,他想她,她想着的,恐怕还是那个人。

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

白玉苦笑,看着金光粼粼的海面,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天意面前,渺小之极。

世上的事,大抵如此,你在此端思念一个人,而彼端的那一个人,生命里或许有你,心里,却不知道住着谁。

站在林间香樟树下的席依梦,微微仰头,自叶子的间隙中看着渐渐泛蓝的天空,秋的气息已经逐渐在接近,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远了一些。

昨天夜里打给白玉后,席依梦的情绪就一直在低靡的状态中徘徊。

有些时候,往事只是深藏。那些阴暗如隐藏在潘多拉盒子里的恶魔,一旦开启就张牙舞爪的将人困在痛苦里。

胡媚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五十米远处,深思的眸里,有一抹恻然。

这个女子在悲伤,那么浓的悲伤让身为狐妖的她,心里也一阵阵的心悸。

她,在为情所苦。

胡媚忽闪着细长的眉眼,迟疑片刻,低低叫她,“席小姐。”

没料到身后有人的席依梦一震,匆匆低下头,拭去眼角的湿意,再抬头时,又是一贯的温婉笑脸。

“是胡媚,找我有事?”席依梦站在树下对胡媚笑。

胡媚安静的看着她,媚眼里一片澄净,黑白分明的眸,直入人心。

席依梦被她无声的相视,看得心里发虚,强撑的坚强开始龟裂,微偏了头掩饰的将视线投在胡媚身边的相思树上,脱口而出:“我没事。”

说完,自己先一楞。察觉到不妥的她,匆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让胡媚的话打断了话头。

“你在悲伤。为情而苦。”胡媚的话,如锋利的剑,就这么穿透席依梦这些年来筑起的厚厚心墙,一剑扎在心里深处那个血淋淋的伤口。

“我没有!”脸色发白的席依梦霍然转身,将一个微微发抖的背影留给了缓缓向她而来的胡媚。

胡媚不说话,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背。

席依梦只觉得背上传来一阵如电流串过的酥麻,人就失去了意识,脑子里只余一片空白。

……

白色婚纱,礼堂的钟声,有鸽子起飞时翅膀的扑棱声,还有什么?胡媚闭起双眼,寻入席依梦的记忆深处。

有一个温柔而笑的男子,轻轻执起席依梦的手,有一声接一声的钟声,伴着那一句‘我愿意。’这么满满的喜悦,这么满满的深情……

这就是待嫁的心情?闭着眼的胡媚,微偏了头,眉宇间有抹沉思。

细细体会着一切的忐忑,体会着那种揉合了欢喜和对幸福的莫名恐惧,还有那么多关于以后生活的期待和计划……

随着这层层记忆的揭晓,胡媚的表情也跟着忽喜忽悲。

原来,与深爱之人,结成连理,是这么复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