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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們了解,張康樂所帶的三個班,在死者遇害前一天,的確進行了突擊摸底考試。而隨後我們在他的辦公室,得到了他所提供的,批改過的三個班學生的試卷。後來,我們進行了一個實驗。邀請了兩名和張康樂一樣,有多年語文教學經驗的老師,對這些試卷進行批改。三個班的試卷批改完成,用時大概在7至10個小時。”張勇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而張康樂當天晚上,放學後和語文組的兩名老師一起出去吃了個飯,據那兩名老師回憶,他們吃完飯分開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左右。”

“吃個飯,吃那麼久啊!”我有些疑慮地問。

“就不準人家喝點酒啊!喝兩杯,聊聊天,自然就晚了嘛!而且口供里說,確實他們喝了點酒。”劉隊一臉痞樣地說,“但謹慎懷疑是對的,小遙很敏銳嘛,總能抓住細節!”

我衝著劉隊燦爛一笑,然後轉頭望向張勇。張勇繼續道:“從他們吃完飯的地方,回到張康樂的住處,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回到家後,直接進入批改試卷的狀態,也需要至少7個小時才能批改完成。死者的死亡時間被確定為凌晨兩點前後,所以張康樂沒有時間去殺死者。”

“那就不能是先去殺人,回來再批試卷嗎?”我又一次提出了我的想法,同時低頭看向我手中的資料,很快,我就為我這句愚蠢的提問後悔了。

“從張康樂的住處到死者公寓,需要40分鐘車程。來回就是一小時二十分鐘。他從九點回到家開始批卷子,到一點二十齣發,減去路上的一小時二十分鐘,回來繼續批卷子。也趕不及在第二天早上,7點30分的第一節課上發前一天的試卷啊。”劉隊很不客氣的解釋了我愚蠢的問題。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麼聰明的脫罪,啊,不對,是洗脫嫌疑的方法,是誰想出來的?”

“當然是劉隊了,別看劉隊這樣子,對待案件十分謹慎認真。劉隊經常教導我們,沒有絕對的證據,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嫌疑人,因為在沒有足夠證據確定違法的前提下,每一個嫌疑人,都是無辜的!”郭義笑了笑回答道。

“我怎麼啦?我哪個樣子啦?小郭同志,你把話給哥們說清楚啦!”劉隊一副挽袖子要干架的架勢,流氓地痞形象畢露無遺啊!

我暗笑着搖了搖頭。但在心中,對劉隊有了全新的認識。就如老爸說的,看人,不能只看他的表面啊。

紛鬧一陣,在郭義求饒道歉之後,慢慢平息下來。老流氓,啊,不對,劉隊長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從新坐回座位里,然後目光掃視全場,想帶起一分強大的氣場來鎮住場面。但他的樣子,卻讓人覺得,像是小混混在打量自己的馬仔。一副無比欠揍的表情,實在讓人感受不到那所謂的威嚴。

劉隊彷彿也感受到了,自己hold不住場面。於是果斷放棄,又歪歪斜斜地坐在座位上,向後靠着,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夾,然後說道:“給你們一個上午的時間,熟悉一下上次調查中,與死者前夫張康樂有關的調查資料。下午,張勇和郭義留下來整理死者的上司兼情夫方大利的資料。小遙和蚊子,下午跟我去見見那個懦夫,啊,不對,那個張老師。”

“是!”我們四個站起來,一口同聲的回答道。然後就散會紛紛離去。

閑話少敘,中午我們吃過晚飯,劉隊開車,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民族三中的學校門口。向門口的看門大爺出示了證件之後,來到了學校之內。

青色的松柏,在陽光下,搖曳着淡淡的影子。校園林蔭小道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拿着厚厚的作業本,或實驗教具,匆匆地走來走去。操場上,上體育課的學生,傳來爽朗的笑聲。那笑聲中,沒有一絲絲的虛偽,一絲絲的謹慎;是那樣的快樂與純真。我一下子,彷彿回到了那個無限美好的青蔥歲月。

“小遙啊,你原來上學的時候,應該也是個校花或者班花之類的吧?那時候有沒有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劉隊那讓人牙痒痒的聲音,打破了我美好的心境。

“劉隊,今兒咱是來辦案的吧?我談沒談轟轟烈烈的戀愛,跟您有關係嗎?”我衝著他犯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辦案歸辦案,這不還沒到嘛;我是想讓你放鬆一下!”劉隊很是坦然地回答道。

“得,劉隊,您這讓人放鬆的內容,讓我很不放鬆啊!”蚊子在一邊兒插話。

“誰讓你放鬆啦!好好辦案!”說話間,我們已經走進了教學樓,來到了二樓的語文教研組辦公室門口。

劉隊忽然拉住我道:“小遙,現在是顯示你能力的時候了。一會進去你來問,我和蚊子就在旁邊補充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敲了敲門:“請問張康樂,張老師在嗎?”

這時,一個身穿米色風衣,身材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你好,我就是。”

我抬步走進了語文教研組辦公室,來到張康樂的辦公桌前,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李遙,是負責你前期劉紅玲死亡案的警察,我想向你了解點情況。”

說話間,我同時打量着這個張康樂,張老師。他面色青黃,眼角有密密麻麻的眼角紋,還有濃重的眼袋。帶着厚厚的眼鏡,狀態顯得有些蕭索。

這個時候,同辦公室的另一個老師搬來三張凳子:“三位警官請坐。張老師,我去看看我們班的學生。”

這個老師,說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將辦公室提供給我們,自己估計是去趴窗戶去了。

張康樂對着我們三位點頭致意,然後說道:“三位請坐,之前不是已經來找我了解過情況了嗎?”

“您不要緊張,我們就是對一些問題再了解一下。看能不能從您這裡,對案子找到新的幫助。”我用很專業的語言,與這個張康樂老師溝通着。

“好吧,有什麼您問。”張康樂自己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