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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贵妃一同赏赐连胜卿夫妇两个,不仅连家上下震动,就连京城里面也有不少人暗中思量,这夫妻两个是做了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会得到这样大的体面?

事情是经不住打听的,何况上面的至尊有意吧消息传出去,很快众人就明白,原来这新婚夫妻两个特意去给皇后娘娘磕头谢恩去了,皇后娘娘有赏赐不算稀奇,可随后皇上的举动就叫人心中打颤了。

难道是在责怪众人无视皇后?可是,要不是皇上先表露了对皇后的不满,众人也不会揣摩上意的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啊!

连胜卿微微思量过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反正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皇上究竟什么态度那是别人的事儿,只要不会对连家有什么伤害那就足够了。

不过还是很高兴的一把抱住空蝉狠狠地亲了两口:“还是你心思细腻,要不然我可想不到那一点。”

“你疯了?有人呢!”大白天的他做出这等轻狂事儿,空蝉大吃一惊的同时,一张脸几乎滴出血来。

“放心,早没人了。”连胜卿抱着软玉温香的妻子,很满意几个丫鬟的懂事:“你这几个丫鬟很懂事,就连那两个宫女,跟了你之后,也懂事多了,你倒是很会调教人。”

陪嫁丫鬟调教好了难道给他做通房吗?空蝉心里腻歪,挣脱开:“大白天呢,别闹。你这几天无事可做了?”

连胜卿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闻言吐出一口气:“是啊,我这几天没事做了,有时间多陪陪你还不好?”

好什么好,她都找不到机会外出了,嫁进侯府就是这点不好,不像柳家那样疏于防范,出个门都难,看样子以后百里岚这个身份要换个人来做才行了。

“表嫂,你在吗?”空蝉正在想着什么人比较适合代替她扮演百里岚这个角色,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柔软的女音,丫鬟紧跟着通报:“小侯爷,夫人,表姑娘过来了。”

“表哥也在?”贺应怜似乎很吃惊,在外面踌躇了一番:“我、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人都已经到了门外了,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真的回去了下次再来,传出去人家以为她柳空蝉是个多没容人之量的,嫁过来都不容许人家表哥表妹见面了。

“表妹来了,快进来坐。侍墨,你去沏茶来。”空蝉白了连胜卿一眼,后者翻个身坐起来,一脸不耐烦。

人家新婚第二天就上门来打扰,真是不懂事。

贺应怜穿了一身半旧的杏黄襦裙,套着桃红折枝海棠短褙子,头上挽着坠马髻,惴惴不安的走进门来,怯生生道:“表嫂,我是不是不该来啊?我没想到表哥也在屋里......”看那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一样。

连胜卿几步走过空蝉身边:“我去书房。”

“我叫丫鬟给你送茶水过去。”空蝉也没阻拦,装作没看见贺应怜微微抬起打量的眼角,心下冷笑,难怪老祖宗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贺应怜的心思昭然若揭的,瞎子都明白了。

侍墨端了茶水进来,侍棋和晚照这时候也从外头进来,抱着个白瓷青花圆肚花瓶,插着几支秋海棠,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过来:“夫人,您看这花开的多好,奴婢折了来,放在屋里显得有生气呢。”

空蝉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也不禁感觉心情好了些:“倒是好看,我记得还有个琉璃瓶子来着,晚照等会儿你去寻了来,洗干净了加上水,折几枝秋海棠给老祖宗送了去,把那个青瓷细口瓶插上海棠送到书房里去。”

几个丫鬟答应着,嬉笑着都去忙活去了,空蝉这才坐下来面对着神色有些怪异的贺应怜:“难得表妹刚来就遇上这样好花,等会儿也带上几枝回去插瓶玩。”

贺应怜低声细语的道了谢,手里搅着帕子,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表嫂,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给你们贺喜,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动手做的一些小东西能拿的出手,表嫂可别嫌弃。”说着摸出两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来,羞涩不已:“做的不好,表嫂别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空蝉接过来看了看,一个是大红底色上绣着碧绿的荷叶,探出两支粉嫩荷花,碧水之下莲藕也清清楚楚,取了藕生并蒂的寓意。

另外一个是亮眼的宝蓝色,绣着苍天白鹤,都是成双成对的,用来贺喜别人成双成对倒是不错,只不过......

空蝉摸索一下精致的绣工,赞叹道:“这样好的活儿还说做的不好,那我们做的岂不是见不得人了?倒是不知道表妹除了模样生得好之外,还有一双巧手呢!”随手把荷包放在一边,没有多说什么。

这两个荷包一看就是给她和连胜卿做的,她也就罢了,连胜卿身上若是戴着表妹给做的荷包,那成什么了?她柳空蝉即便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把这样惹眼的东西给自己丈夫佩戴的。

那么,贺应怜此举就只是为了投石问路?想看看她的态度如何?

贺应怜一张妩媚的脸上满是羞红:“表嫂谬赞了,表嫂若是喜欢,我给表嫂做双鞋子如何?”

“那可不成。”空蝉虽然笑着,却不容置疑的拒绝了:“你可是咱们府上的表姑娘,这些事儿自有丫鬟婆子们去做,姑娘家学针线是必要的,却不能花太多心思在上头,将来成了亲,难道还要你亲自动手不成?”

贺应怜唯唯诺诺的应了句,悄悄地拿眼角观察了一下表嫂的神情,她做的这些事情,表嫂应该明白她的来意了吧?表哥是小侯爷,身边绝对少不了女人的,不说别人,贵妃娘娘一定会挑选家世清白的宫女送进来,她们可都是贵妃的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接受了她,她背后可是老祖宗,只要她跟表嫂联手,贵妃送来的人也没办法奈何的了。

可是,她对上的却是表嫂似笑非笑的眼神,好像自己的满腔心思全都无处可躲一样。贺应怜心里一慌,赶紧低下头去,表嫂的眼神好像能把她看到心底里去,真是吓人。

“老祖宗还说呢,表妹也大了到了年纪了,该许人家了。”空蝉一句话说的贺应怜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空蝉的脸,妩媚的眼睛里面居然透出一丝凌厉的味道来。

空蝉不禁一顿,贺应怜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做出羞涩的样子低下头去:“表嫂,你怎么说这些?”看着就是一个因为被提起终身大事害羞失态的小女儿一样。

空蝉可没忽略了刚才那一眼之中带着的疯狂味道,这个女人不能留了,赶紧打发出去才行,夜长梦多,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这有什么值得害羞的?”空蝉放下茶碗,一脸和煦的笑容:“女子不都有这一天?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可是咱们老祖宗的亲人,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日后我带你多去一些花会之类的场合,多多的相看几个青年俊杰,务必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才是。”

贺应怜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帕子,精心保养的指甲都几乎要掐断了,柳空蝉这意思,压根就没考虑让她跟了表哥,真是可笑,不过是一个闲散文官的女儿,还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侯府站稳脚跟独占小侯爷不成?

老祖宗居然也打算把她嫁出去,贺应怜紧紧地咬着牙根,暗暗发狠,她就非要留在这侯府里面不可了,凭什么他们一家人皇亲国戚锦衣玉食的,唯独自己要被打发出去嫁人?她的身份,嫁给什么人也比不上那个英俊不凡位高权重的表哥来得好。

何况,她的爹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贺应怜顿时没有了跟空蝉继续寒暄的意思,坐了片刻之后就起身告辞了,空蝉也没有出言挽留,叫小丫鬟去折几支花随后给她送过去。

“夫人,表姑娘这是打算给小侯爷为妾吗?”晚照随即进门来,一脸的怨怒:“还是老祖宗娘家亲人呢,怎么行事这般毫无规矩?自己打着那样的主意本身就不对,她还敢自己亲自出面来刺探您的意思。”

“表姑娘觉得老祖宗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的。”侍棋抱着一簇鲜艳的秋海棠,很犀利的点出贺应怜这样大胆的原因:“老祖宗就算看不顺眼她的举动,也会考虑到娘家的名声,不容许这样的事情传出来的。”

有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空蝉失笑,可惜老祖宗这个老人家早就看透了自己这个娘家人的嘴脸,早就谋算着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了。

“不说这些了,把那两个荷包收起来,拿去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也别拿来了。”这样没有规矩的东西留在自己眼前岂不是碍眼?

宫里头腌H事儿见多了的侍棋侍墨只要略微说一句就能明白什么意思,虽然惊讶夫人小小年纪居然就这么强的防备心,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避免出了事儿她们做丫鬟的还得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