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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先是用外語說了一句什麼,葉靜聞言,這下眉頭皺得更緊了:“啥玩意?”

不是她沒有好好在學校里學習英語,而是對方說的根本就不是英語,她又不是語言學家,除了母語和世界通用語言外,她並沒有那份閑心給自己拓展出另一門外語技能。

聽到她不解的反問,對方愣了一下,然後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我早……幾先生……”

葉靜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要找“季先生”,她強忍住笑意,回答道:“對不起,幾先生出門了,你誰啊?”

“窩是……州的煎茶管,照他有基石。”

對方的普通話一點都不普通,葉靜擰着眉頭思索了半天,才努力將他的話翻譯過來:“檢察官是吧?我的天哪,太不容易了,我說了他有事出門了,不在家,明白么?不在這裡,你過幾天再打過來吧。”

對方見葉靜遲遲沒有讓季牧爵來接電話,也不太能聽懂她的解釋,於是,有些着急了,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這下更加聽不懂了,葉靜一怒之下吼了一句:“說了過幾天再打來!”

然後便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上了。

她的心情原本就不太好,現在就遇到一個溝通困難的傢伙,想不發火都難,於是,她又在原地喘了一會兒粗氣,然後便沒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轉身往樓上走去。

回到卧室里,商竹衣聽到她的腳步聲便轉過頭來,有些疲憊但還是詢問了一下:“怎麼了?”

葉靜沖她擺了擺手:“是個外國人,還是不會說英語硬要拗中文的那種,交流不通,我懷疑是騙子。”

聞言,已經身心俱疲的商竹衣便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接受了葉靜的猜測:“沒事就好。”

說完她又轉過頭來,繼續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靜見狀,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於是,也沒再繼續打擾她,是輕聲說了一句“你別多想,好好休息”後,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時候,或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比葉靜在身邊嘮叨一些沒用的安慰要有用的多。

而季牧爵這廂,也沒有比商竹衣好到哪裡去,他剛一走進病房,便又一個橫飛過來的玻璃杯碰瓷似的在他腳下摔了個粉身碎骨,然後他的耳邊又傳來一陣物體飛過帶起的勁風,隨後,咚的一聲脆響從他腦後傳來。。季牧爵皺眉眉頭側過臉頰,才發現原來是病曆本飛了出去。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功夫,病房裡又傳來了一陣尖叫聲:“放開我,我要去找他!讓我去找他!”

聞言,季牧爵自然能想明白趙卿潔嘴裡說的那個“他”指的就是自己,於是,他也不再耽擱,邁開步子便往病房裡走去。

趙卿潔雖然在他面前發過幾次病,但是季牧爵也很少見過她這麼癲狂的狀態,她就像在風中抖動的帆布一般,即使有許多嗎護工和趙連臣的阻止,仍舊見縫插針地揮舞着雙手,目力所能及的地方不論擺着什麼,她都要拿過來扔掉,藉此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卿潔!”

終於,季牧爵在眼看着趙卿潔再次拿起了一個暖水瓶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制止了:“你冷靜一些!”

聽到他的聲音,病房裡亂作一團的眾人紛紛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向著房門的方向看去:“季先生?”

比起稍微有些經驗的護工們,趙卿潔的反應就要激烈得多了,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將手裡的暖水壺扔到趙連臣的手裡,然後她猛地從床上翻身走了下來,光着腳就像季牧爵奔了過來:“牧爵!”

在之前她還能勉強控制着自己壓抑住對季牧爵的渴求,但是這次醒來,她卻似乎比之前更加渴望着和季牧爵的接觸了,於是,她也顧不上什麼女孩子的矜持了,直接扎進了季牧爵的懷裡。

季牧爵沒有想到她見到自己的反應竟然會這麼過激,所以根本來不及躲開便被她抱了個滿懷,這個的接觸讓他全身僵了一下,然後伸手便要推開趙卿潔:“卿潔,你別……”

然而不等他說完,趙連臣便擠眉弄眼地沖他擺手,又指了指一地的狼藉,似乎在說:“別再刺激她了,你難道像看她再發一次瘋么?”

於是,季牧爵遲疑了一下,為難地低下頭看向趙卿潔,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服這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所以並沒有發現趙連臣偷偷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的小動作。

“卿潔,”季牧爵為難又排斥地皺起了眉頭:“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趙卿潔聞言,緩緩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着季牧爵,就像是搖尾乞憐的小動物一般:“牧爵,你不要再丟下我了好不好?”

說完,她還眨了眨眼睛,一層水霧頓時泛了上來,似乎季牧爵如果敢說出任何一個與否定意義相同的詞彙,她都會嚎啕大哭出來。

於是,季牧爵之後的話便被她這一個眼神看得梗在了喉嚨里。

見他遲遲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趙卿潔便更加開心了,她將手環在季牧爵的腰上,半個身子都要貼上去了,這讓季牧爵再也不能狀若無事了,他低呼了一聲,便略施巧力,將趙卿潔推出了自己的懷裡。

趙卿潔沒有想到季牧爵會忽然這樣做,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如果不是趙連臣及時趕來,恐怕就要給她已經有些震蕩的腦子來點兒雪上加霜的惡劣影響了。

將趙卿潔的身形穩住之後,趙連臣剛剛放晴一些的臉色又陰沉了回去,季牧爵看着那張臉都要懷疑當年的那件事到底是發生在他姐姐身上,還是發生在了趙連臣自己的身上了!

“季牧爵!”趙連臣冷着聲音連名帶姓地叫着季牧爵,一張口就是一通指責控訴的話:“你還嫌害我姐姐不夠么?你竟然敢推她!”

倒不是因為趙連臣的氣勢太嚇人了,而是季牧爵也意識到自己那一下如果控制不好力道的話,很可能會對趙卿潔造成二次傷害,所以他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感,他並沒有和趙連臣對着吼,而是放低聲音,對趙卿潔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聞言,趙連臣張了張嘴巴似乎還有一連串的責問要吼出來,但是這次卻被他姐姐打斷了。

趙卿潔甩開扶着自己的護工,上前一步,真誠地看着季牧爵,笑着搖了搖頭:“沒關係,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現在連受害者都已經寬恕了加害人,趙連臣現在再說什麼都是師出無名了,於是,他只好悻悻地握緊了拳頭

說完,趙卿潔還用期待又惶恐的眼神看着季牧爵,輕聲問道:“你不要生氣好么?別走……”

季牧爵雖然對她這樣可憐巴巴的樣子生不出任何惻隱之心,但是畢竟事關趙卿潔的生命安全,他即使再想轉身走人,都下不了這個狠心,於是,他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然後緩緩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擠出一個笑容,違心地說道:“我不走。”

得到承諾的趙卿潔十分開心,如果不是護工和趙連臣攔着她恐怕都要尖叫一聲跳起來了,然後她小步走到季牧爵面前,為了避免像剛才一樣被推開,她只是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牽住季牧爵的一根手指,指了指VIP病房的陽台,懇求道:“那你願意陪我坐一會兒么?”

季牧爵既然答應了,那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就沒有必要掃興拒絕了,於是,他眸色微沉,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說完,他便率先邁開步子,往陽台走去。

見狀,趙卿潔也開心地跟了上去,趙連臣沖一眾護工使了個眼色,於是,便沒有人敢上去打擾他們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陽台上,趙卿潔還趁着季牧爵不注意將陽台的玻璃門帶上了,雖然這個地方四處開闊,並不可能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但是趙卿潔還是享受着她和季牧爵這勉強算是二人世界的時光。

季牧爵站在陽台邊上,和趙卿潔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他轉過頭,指了指擺在陽台角落裡的吊椅,輕聲說道:“你現在還不能勞累,坐着休息一會兒吧。”

聞言,趙卿潔在心裡偷笑了一下,雖然季牧爵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這種程度的關係已經足以讓她開心得炸開花了。

於是,她輕咬貝齒,將已經溢到嘴邊的笑容忍了回去,輕輕“嗯”了一聲,小步走到吊椅前,緩緩坐了下來。

趙卿潔安靜地在吊椅上坐了一會兒,不過她的目光卻一刻沒停地在季牧爵身上逡巡着,直到季牧爵再也無法假裝沒有感受到,無奈地轉過頭看向她,委婉地說道:“你累了么?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論季牧爵和她說什麼內容的話,趙卿潔總是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這些也是,她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動作讓季牧爵捏了一把冷汗,他連忙伸出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別,醫生叮囑了,這段時間脖子以上的活動要盡量減少。”